收完衣服以后，原野又去了书房，然后看到了詹语白的电脑。
詹语白这么爱工作，估计住院也不会忘记工作。
原野决定把电脑也一并拿着。
他一动，电脑屏幕突然亮了，页面停留在一份PPT文档里。
原野定睛一看，上面居然是陈道陵的资料，还有一堆她中学时代的照片。
詹语白查陈道陵做什么？
看这资料，比他们之前查过的那一份还要详细。
如果詹语白只是怀疑陈道陵和张昊的关系，用不着查这么多她小时候的事吧？
还是说……詹语白和陈道陵以前认识？
第071回没那颗肾她算个屁
来不及深究，徐斯衍电话来了。
原野最终还是没带电脑，对着屏幕拍了两张照片，匆匆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医生说詹语白高烧是风热感冒引起的，可能是吹空调的时候没注意。
因为她的免疫力比普通人低很多，所以反应很大，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詹语白被送去病房挂水，没多久，原野带着行李箱过来了。
张昊：“今晚麻烦你俩了，先回去吧。”
徐斯衍：“你一个人没问题么？”
张昊：“不是大问题，还有护工。”
徐斯衍：“那好。”
原野那边没来得及说啥，就被徐斯衍带出去了。
——
七点钟，詹语白睁开了眼睛，仍然是一脸的虚弱。
在看到房间里的张昊之后，她咳嗽着坐了起来，“我睡了很久么？”
张昊：“一晚上而已，不久。”
詹语白：“昨天晚上……你没回去么？”
张昊：“嗯，旁边睡的。你吃什么，我让护工去准备。”
詹语白：“没什么胃口，喝点粥吧。”
张昊去通知了护工准备粥，詹语白从床上下来，要去洗手间，但身体虚，站不稳。
张昊给她搭了一把手，詹语白顺势挽住了他，“谢谢。”
张昊：“去洗手间么？”
詹语白：“嗯。”
护工送早饭过来的时候，詹语白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护工也拿了张昊的那份，于是两人坐在一起吃饭。
詹语白：“昨天晚上我打电话，没耽误到你的正事儿吧？”
张昊：“没。”
詹语白：“那就好，我还怕耽误到你的应酬。”
张昊：“怎么发烧的？”
詹语白：“可能是空调温度太低了，昨天出了点汗，就调低了几度，没想到身体马上就有反应了……”
詹语白有些懊恼，“这免疫力也太差了，总是让你担心。”
张昊：“下次注意点，好好休息吧。”
詹语白轻轻点点头，她低头去喝粥，憔悴的双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张昊对她的态度，实在谈不上关心，更多的像是敷衍的走流程。
陈道陵在远茵庄园住了一晚，隔天一早，方沁阳来接了她一趟。
方沁阳第一次来远茵庄园，被这里的环境惊讶到了，回去路上和陈道陵闲聊。
“这是张昊的房子啊，真豪华。”
陈道陵：“可能是用来养小三的。”
看张昊那意思，以后是要和她在这边偷情了。
方沁阳：“他昨天晚上走了就不回来了？”
陈道陵：“管他回不回来。”
方沁阳：“詹语白不就是发个烧，他至不至于这么急。”
还真是未婚妻啊，矜贵得发个烧都得他亲自飞奔回去。
虽然知道陈道陵对张昊没得感情，但方沁阳还是有点替陈道陵鸣不平。
提上裤子不认人就算了，去的还是詹语白那里，多少有些气人了。
不过看陈道陵哼歌的样子，是真的不在乎。
快到市区的时候，陈道陵接到了付晓芝的电话，约她逛街吃饭。
正好陈道陵有点事情想和付晓芝打听，便顺势答应下来。
陪付晓芝逛街，和陈道陵独自逛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画风。
付晓芝直奔户外运动用品店，买的都是运动服和运动鞋，她刚回北城不久，已经跟店员混熟了。
付晓芝不仅自己买，还送了陈道陵两套。
用她的话说就是：“你这屁股和腰，就该多穿紧身裤，看了就想捏捏。”
付晓芝对陈道陵特别热情，陈道陵拒绝不了，为了回报她的人情，决定午饭亲自来请，地方由付晓芝来挑。
付晓芝选了一家火锅店，陈道陵觉得她接地气得不像个那种家庭出身的人。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陈道陵也很喜欢付晓芝。
就算没有她和詹语白的那层关系也喜欢。
吃午饭的时候，付晓芝在微信上看到了什么消息，翻了个白眼。
“又他妈开始了，无语。”
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陈道陵：“怎么了？”
她记得，付晓芝好像只有在提到詹语白的时候会这么不耐烦。
付晓芝：“詹语白又发烧住院了，兴师动众的，我哥都得亲自去看她，不就发个烧么，至不至于啊。”
陈道陵敏锐捕捉到了付晓芝话里的讯息，“她经常发烧么？”
付晓芝：“最近两年不知道，反正从她摘完肾以后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虚弱还是装出来的，总之每次发烧都得住院，兴师动众，所有人围着她转。”
陈道陵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目光渐渐冷却下来。
原来还有这一招。
难怪昨天晚上张昊匆匆忙忙就走了，又是因为那颗肾。
提起詹语白的这些事情，付晓芝吐槽不完，“有次我生日，周四过来给我庆生，结果詹语白刚好就发烧了，你说巧不巧？老娘觉得她就是装病。”
“她有个屁得意的，周四那是在跟她谈恋爱么，跟肾谈恋爱还差不多，没那颗肾她算个屁。”
付晓芝的话不好听，但结合一下她说张昊之前对詹语白冷淡的态度，陈道陵觉得有道理。
陈道陵：“如果那颗肾不是她捐的话……”
“周四看都不看她一眼，你信么。”付晓芝打断陈道陵，“要真不是她的，她等着吧，周四能玩死她，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了。”
付晓芝这会儿只是嘴上说，并没有去假设那颗肾真的不是詹语白的。
但她的随口一说，却让陈道陵心中有了数。
——
詹语白发烧住院的事情，终归还是传到了靳柔的耳朵里。
午饭之后，靳柔就拉着周章回一起来看詹语白了。
靳柔关心了詹语白好久，还不忘数落张昊，“语白生病，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张昊：“您说得对。”
詹语白：“伯母，别怪张昊了，他照顾了我一天一夜，也很累了。”
靳柔：“你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靳柔对詹语白偏爱，张昊几乎已经习惯，他也没有去反驳靳柔的话。
没多久，原野也过来了。
原野过来关心了詹语白几句，靳柔听后，笑着说，“原野现在有女朋友之后，成熟不少呀！”
原野：“……”
他偷瞄了一眼张昊的表情，他等会铁定完了。
靳柔还怕他不够惨，“今天周末，没陪女朋友么？”
原野：“……”
张昊：“妈，你陪语白，我有点事情和原野说。”
第072回她到底是谁
原野茫然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靳柔的问题时，被张昊叫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了安全通道。
停下来以后，原野求生欲满满地解释，“四哥，这可怪不得我啊，是伯母先说的，我都没提过陈道陵！”
张昊：“你来干什么？”
原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找张昊的目的。
“我昨天晚上去语白姐书房收东西，在她电脑上发现了这个。”原野从手机里调出昨晚拍的照片，交给张昊。
张昊接过来，俯首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眸色沉沉。
张昊：“语白电脑上的？”
原野：“对，她在查陈道陵。”
张昊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陈道陵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张昊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陈道陵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张昊：“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陈道陵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陈道陵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陈道陵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张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陈道陵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张昊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陈道陵，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陈道陵的身份——也就是说，陈道陵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张昊让周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张昊：“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张昊，你对我真好。”
张昊：“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张昊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周章回来过以后，张昊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张昊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陈道陵更是不可能！
张昊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张昊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张昊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张昊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张昊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张昊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张昊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张昊：“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昊：“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张昊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陈道陵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张昊的办公室。
但她对张昊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张昊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陈道陵一整天对张昊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陈道陵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陈道陵：“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张昊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陈道陵本人。
陈道陵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陈道陵：“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张昊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陈道陵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陈道陵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陈道陵：“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陈道陵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陈道陵在勾引他？
“滚出去。”张昊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陈道陵仿佛被张昊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张昊：“你也想滚？”
原野：“……”
陈道陵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陈道陵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张昊直接警告原野，“你离陈道陵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陈道陵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张昊：“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张昊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陈道陵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回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张昊差点将手机捏碎。
陈道陵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陈道陵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陈道陵？确定么？”
陈道陵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陈道陵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陈道陵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陈道陵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陈道陵：“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陈道陵还在跟张昊吵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