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有人提过一嘴,他的白月光就叫林宛。
宛宛类卿,让我不舒服:「还有别的备选吗?」
张帆很会察言观色,他搂住我,温声解释:
「是,这个宛,是纪念林宛,她跟我青梅竹马,跟我亲人一样,原谅我的这一点私心吧!」
他这样重情重义,我再逼逼,反而显得小气。
再说,活人也没必要跟死人计较。
回到家,张帆就迫不及待地展示给宛宛准备的衣物。
衣柜里的衣服多得数不清。
从几个月大,到几岁,十几岁的,什么品类都备齐全了。
看着几柜子衣物,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又说不出。
心里就是毛毛的。
直到我发现,衣柜里全是小姑娘用的,才知道了这点诡异来自哪里。
虽然是试管,但按法律,医生不会告诉我们性别。
生儿生女都一样,我不好奇性别。
可问题是,连我都不知道。
张帆,怎么提前知道的?
他,是怎么知道,一定会生女孩的?
2
「你是私下跟医生有联系吗?」
面对我的疑问,张帆像准备好台词似的,镇定自若说:
「没,我瞎猜的啊,女儿是小棉袄,我就不断祈祷是姑娘,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
他亲吻我的额头,心疼得让我多休息。
「你啊,别多想,要注意休息,半夜孩子我来带好了。」
半夜我发现女儿不在枕边,起身寻找。
客厅漆黑一片,只有隔壁房有光,老公轻晃婴儿床。
他对着女儿的睡颜喃喃:
「宛宛,我们终于见面了。」
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我跟闺蜜分享疑惑:「别人当爸也这样?他好像把人生所有精力,都给了女儿。」
「你这是吃女儿醋吗?」闺蜜唐凝笑,「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老公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别说带娃了,尿布都不会换。」
也是,我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
张帆平日对我没的说,结婚多年没吵过架,红过脸。
唯有涉及宛宛,他才会动怒。
三岁那年,宛宛吃了邻居给的椰子糖,浑身过敏。
张帆放下上千万的生意,连夜飞回赶到医院,抬手就是给了我一巴掌。
「顾真,你到底怎么当宛宛妈的?她对椰子过敏你不知道吗!」
我被打懵了。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拼死生下来的,我不配?
他凭什么说!
我缓缓抬头。
「宛宛这是第一次吃椰子糖,你怎么知道她会过敏?」
4
老公眼里闪过一丝局促狼狈,他避开我的注视,含糊说:
「我发现过,只是最近太忙,忘记跟你说。」
撒谎,宛宛的一切,他比谁都记得清,何况过敏?
宛宛一天天长大,我的疑心,也日渐增大。
她长得跟我完全不像,也跟张帆不像。
我们都是双眼皮,但宛宛却是标准的丹凤眼。
眉眼间,没一丝相似。
可无论孩子什么样,都是妈妈心头肉,我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笑脸,心里就柔软得不行。
母女连心,她健康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有天,我收到封快递,是张帆高中母校寄来的,说是班级纪念册。
他不在,我先拆开了,翻到一张照片时。
我忘记了呼吸,浑身血液都凉了。
张帆深情牵着的女孩,乌发齐肩,一双神采飞扬的丹凤眼。
与我的宝贝女儿,竟一模一样!
5
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怎么会跟白月光一样?
我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疑惑,愤怒、茫然、心疼交织在心头。
也是我心大,一直认为夫妻间要有尊重,从没过问他过去的女友相关。
我对林宛知之甚少。
只知道他们青梅竹马,而她在高中出事故香消玉殒。
我找了私下侦探,调查了当年做手术的医生。
我现在肯定,他们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