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茹从第一次见到萧宸便倾心不已,在她的世界观里,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萧宸的拒绝,让她将罪责全部怪在上官卿身上。
现在上官卿失踪了,冯敏茹觉得萧宸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拒绝她了。
于是冯敏茹兴冲冲找到冲进冯瑜的书房,却看到自家大哥也在,当下有些奇怪:“大哥,你不是说要镇守望城吗?怎么来了这?”
冯敏成面色闪过一丝尴尬,沉默着没有说话。
冯瑜不赞同的看了女儿一眼,说道:“敏茹,以后进书房之前,记得敲门,这么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
冯敏茹撒娇道:“好的,父亲大人,我来是有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
“我想去卞城。”冯敏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冯瑜断然拒绝:“不行,卞城才经历过战乱,不安全。”
“爸,就是因为经历过战乱,我现在去才能更好的接近萧宸啊,他肯定需要有人在身边帮忙,正好上官卿也失踪了,我现在不去,还等到什么时候?”冯敏茹一样样分析着:“再说了,如果我嫁给萧宸,对冯家也是有利的啊,这可是你说的!”
冯瑜揉了揉眉心,眼里倒显出了几分思索来。
女儿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既然拿不下卞城,成就姻亲关系守望相助,也不错。
冯敏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便也没有去想,为什么父亲和大哥听到上官卿失踪的消息,一点都不惊讶。
她更没有看到,说道上官卿两个字时,她大哥眼中的火热之色。
片刻之后,冯瑜答应下来:“可以,我让人送你去卞城,你大哥这次有事,不能同行,我会派刘副官保护你。”
冯敏茹当即欢天喜地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恨不得立马就能出发。
冯瑜看着儿子,继续他们开始未说完的话题:“你这回做下的事,全然是昏了头,与虎谋皮,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冯敏成低着头不说话,看的冯瑜怒火更加上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去领军棍五十,还有,你把人给我看好了,若是被人发现,后果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
冯敏成猛然抬头,眼里的欣喜之色简直藏不住,他说:“爹,你答应了?”
冯瑜冷哼一声:“LJ你把人都带到望城了,还要我说什么?也算你给你妹妹做了件好事,下去领罚吧。”
冯敏成赶紧点头,走出了书房。
冯瑜说的五十军棍,可不是好玩的,但冯敏成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别院里的人,心里便有了无限的期待。
没错,是他和敌寇勾结,只为了将上官卿名正言顺的带到自己身边。
虽然这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冯敏成第一次见到上官卿,便有些心动,后来游山那次,更是将女孩的影子深深刻在心里。
他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少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成亲,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更别提萧宸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娶了她,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更加刺激了冯敏成的心情,回到望城之后,他想了又想,最终下了决定。
上官卿昨日就到了他在望城的别院,只是人还昏迷着,他便抽空来湘城,跟父亲当面坦白这件事。
说到底,他和冯敏茹并没有什么分别,想要的东西,无所不用其极的都要弄到手里,哪怕违背道德,更遑论原则。
冯敏成受了五十军棍,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但他还是跟小厮说:“没事,让人给我上药,然后备车,直接回望城。”
第十五章 处境
上官卿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里,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再次确定,这个地方,在她脑海中,从无记忆。
“有人吗?”上官卿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她眨了眨眼,无人应答。
外面天色似乎是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片暗沉。
上官卿心里有些恐慌,她睁着眼,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那只利箭,直直的穿透了她的胸膛,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她自己。
倒下的一瞬间,上官卿是没有痛感的,也有可能是痛到了极致,身体出于保护机制,屏蔽了这种感觉。
上官卿似乎听到了耳边急切的呼唤,可她没办法应答,就连睁眼,都显得很困难。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听到同伴又急又怒的吼声:“你们干什么,放下凌小姐!”
然后,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上官卿动了动身子,一阵剧痛疯狂袭来,也许是劫后余生的惩罚,痛的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就在上官卿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她转眼看去,一个女人拿着煤油灯走了进来,刚把等放在桌上,便对上了上官卿冷冰冰的双眼。
“呀,小姐你醒了?有什么想吃的吗?”那人说,声音带着一点点口音,上官卿听着,更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
纵然眼前这人,现在没表达出恶意,上官卿也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那女人见上官卿不说话,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小姐,我叫邱月,是少爷派过来服侍您的,你就在这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唤我就行。”
“这是哪里?”上官卿等她说完,问道。
“这是望城,小姐。”邱月回答道。
望城?上官卿眼里透出迷茫,这不是冯家的势力范围么,离卞城有千里之遥,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昏迷了多久?”上官卿又问。
“快一个月啦,少爷找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才将小姐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呢,不得不说,少爷对您可真好。”邱月是个健谈的人,说起话来语速飞快。
上官卿皱眉:“你家少爷?姓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这?少爷说,等您醒了见到他就知道了,这些我也不知道。”邱月说道。
上官卿不再问了,心里却暗暗想着眼前的局势,一个莫名其妙的少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还有这伤病身体,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回到卞城了。
她记得,在她晕过去之前,得到了萧宸回来的消息,这说明他还活着,而卞城也不会失守。
想到这里,上官卿放下心来,在意的人和事都有着落,至于她现在的境遇也不算糟糕,先前痛了一遭,她的精神很是疲惫,现在再也忍不住困意,闭上眼睡了过去。
邱月见她休息了,轻手轻脚的吹了灯,也出去了。
在离望城还有百里远的地方,一辆打着冯家旗帜的车子正在缓缓行驶。
冯敏成躺在车上,脸色发白,额上的汗珠就没收过。
他的副手看不过去,忍不住说道:“少爷,不就一个女人,至于让你这么糟蹋自己么?”
冯敏成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我费尽心思得到的人,当然想要早点看到她,对了,望城的钉子拔干净了没有?”
副手点点头:“弄好了,现在望城这块,全是自己人。”
冯敏成换了个姿势,不放心的嘱咐道:“那就好,还有观致院周围,务必要派人保护好,别让人发现,也别让人跑了。”
副手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冯敏成的意思,当即答应下来。
冯敏成合上了眼,上官卿,这次,我可不会落在萧宸后面。
第十六章 笑柄
卞城,大帅府。
萧宸坐在饭厅里,看着对面的母亲,黑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裴夫人坐在对面,脸上的表情是理所当然,更夹着几分对萧宸的不满:“阿珏,妈也是为你好。”
萧宸按下心中的怒火,对裴夫人说道:“你说的为我好,就是让我休了上官卿?”
“她本就是因为你父亲的遗愿,才得以当上了少夫人,现在被敌军掳走,能怪谁?难道你要等着她残花败柳之身归来,然后呆在你身边,让你成为一个笑柄吗!”裴夫人心里也有火。
本以为自家儿子对于休妻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抗拒,他和上官卿的相处她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过多在意,谁知道她刚刚提了一句,就眼看着自家儿子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萧宸的痛处,他霍然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萧宸!我是你妈,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裴夫人丝毫不示弱。
这次,萧宸的声音都冷了下来:“上官卿现在生死不明,您要我休妻,绝无可能!”
“为了心中的愧疚,哪怕承受那些嘲笑和侮辱,也不在乎?”裴夫人问。
萧宸一怔,随即坚定的说道:“如果我现在休了上官卿,才是让世人抓住了我最大的把柄。”
裴夫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心有成算,那我便不劝了,你要知道,你贵为大帅,容不下任何瑕疵。”
裴夫人走后,萧宸回了书房,门外有着阳光洒落,可他的心却冰寒一片。
真的只是因为愧疚,才不休妻么?
萧宸知道,不是。
上官卿好不容易才成为他的妻子,哪怕之前,两人之间夹杂着诸多误会,不可否认的是,在上官卿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刻,萧宸是开心的。
那天冯敏茹的阴谋,他早已看穿,可萧宸就是想借着那杯酒,染指一下那个从来清冷自持的女孩。
他本来准备从湘城回归,就跟上官卿说清楚一切,说清楚自己的感情,她已经是裴家妇,他也会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萧宸没想到,他回来了,上官卿却不在了,被敌寇带走,会遭遇什么……
萧宸不愿去想,可骄傲如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哪怕上官卿真的被……他也还是想留她在身边。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萧宸想到这里,手指在桌上轻敲,这时副官敲门而入,将一份电报放在他面前。
萧宸看到电报上的标识,顿时眼神一紧,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紧锁:“不在?怎么会不在?”
副官在一旁不敢吭声。
萧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拍了拍桌子,吩咐道:“让他们再去查,十天,我一定要上官卿的消息!”
“是!”副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萧宸再度将那份电报看了一遍,他回到卞城,得到上官卿被掳的消息之后,即刻派出了无数手下前往查探,明面上,暗地里,可以说,萧宸动用了所有的力量。
可现在这份汇总的报告上面,却没有他想要的任何消息。
就像上官卿在他回来的那天里,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人如果彻底消失……那意味着什么……
萧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开始后悔,如果他在湘城不耽误那么久,如果他早回来那么一两天,局势是不是会全然不同。
从大帅府发出的命令,很快便传到了各个情报点的手里,此刻他们的唯一目标,只有那个叫上官卿的女人。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萧宸刚踏出书房,就看见门口的小厮跑过来说道:“大帅,冯家小姐在门外求见。”
萧宸稍一思索,便知道冯敏茹的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说:“是一个人来的?”
“是的,还带着丫鬟和一队护卫队。”小厮回道。
萧宸大手一挥:“就说我不在城内,让他们住驿站去吧。”
小厮看着萧宸干脆利落的转身,脸色一苦,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冯敏茹面前当着传话筒。
“住驿站?”冯敏茹不敢置信的喊道。
“是的,我家大帅去城外操练了,等他回来,定然会通知冯小姐。”小厮恭恭敬敬的说道。
冯敏茹看了一眼大帅府的大门,不甘心的转身上了车,对司机吩咐道:“走,去最近的驿站!”
第十七章 那是谁
萧宸听着小厮的回报,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冯敏茹这种人,竟然真的去住了驿站?那不弄点惊喜,怎么行呢?
萧宸让小厮退下,喊来自己的副官,夜色转浓之时,副官一脸古怪从书房里走出来,出了门往驿站的方向走去。
冯敏茹刚让下人把房间布置成让她舒服的方式,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她就觉得现在的情况,不过是上天让她愿望成真之前的考验。
想到萧宸那个人,冯敏茹眼里就透露出一种迷恋来。
她躺在床上,刚准备入睡,却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响动,顿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过了一会,那声音越来越大,冯敏茹猛地跳下床,与此同时,那弄出声响的生物似乎也被吓到,用暗处窜到了明处。
赫然是一只肥硕黝黑的老鼠!
“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驿站。
副官站在驿站外的大树下,心里默默为这位冯小姐祈祷,毕竟,这才是大帅吩咐过的第一天。
可以想见,接下来冯小姐的驿站之旅,绝对是她一生的阴影。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望城,冯敏成终于回来了。
副手问道:“少爷,要回观致院吗?”
冯敏成神色显出意动,但他最终摆了摆手,说道:“先回家吧,我这个样子,实在不雅观。”
舟车劳顿后的风尘仆仆,以及受了罚之后的虚弱,以这幅样子去见上官卿,不符合冯敏成的预期。
回了冯府,冯敏成也没闲着,赶紧让人把邱月找来问问情况。
听到邱月的汇报,冯敏成问道:“她没有提出要走或者让人传信回卞城的想法吗?”
邱月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小姐醒来之后,从未提出这样的要求。”
邱月不知道上官卿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冯敏成从外面带来的心上人,战乱之时她被冯家救下,从此就决定为冯家人奉献一生,这也是冯敏成为什么放心调她去照顾上官卿的原因。
冯敏成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高兴起来,果然,上官卿虽然跟萧宸成了亲,却并没有那种夫妻之间的感情。
“好了,你回去吧,她的吃穿用度,一律用最好的,账房要问起,就从我的账面上划。”冯敏成叮嘱道。
“我明白了,少爷。”说完,邱月便回了观致院,她轻轻的打开了上官卿的房门,见她好好的躺在床上,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上官卿这才睁开了眼。
胸口的伤这几日用了药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可上官卿从未提出要走出这个院子。
邱月不知道的,这几天上官卿虽然只是院子里行动,却也用了一些小办法想联系上在望城的探子。
只是发出的讯号,如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讯。
上官卿明白,要么是望城的人出了什么变故,要么是冯家人对裴家有了防备。
不管是哪一种,对上官卿的境况都不好。
上官卿不准备做无用功,就安安心心的养伤,等着那幕后人找她。
不出意外,上官卿又等了将近三日,这才等到了幕后之人的到来。
这天,邱月早早的等在门外,见她醒了就说:“小姐,今日可要打扮一番?我家少爷在饭厅等您用餐。”
“不用,我向来不喜这样。”上官卿看了她一眼,果断拒绝道。
女为悦己者容,可来人绝不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何必大费周折。
上官卿没错过邱月眼中划过的失望,却也不准备在意,拿起衣服穿上,便往饭厅走去。
还未到饭厅,就见到门口站了一列护卫队,身上的服饰有些眼熟,这样的阵仗,她再熟悉不过。
纵然心里有了猜测,当看到坐在饭桌面前的冯敏成时,她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第十八章 龌龊
“凌小姐,好久不见。”冯敏成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脸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笑意,似乎没感觉到上官卿陡然变冷的气势。
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可上官卿觉得,在这幅迷惑人心的皮相下,指不定藏着怎样的险恶用心。
“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用我来要挟萧宸?”上官卿没有入座,而是站在门口,满脸戒备的看着他问道。
冯敏成笑意不变,他的手指点了点座位,轻笑道:“凌小姐,我们也算是相识,我救了你,你连同我用饭都不肯?”
上官卿不为所动:“相识不假,却也不熟悉,冯公子分明参加过我和萧宸的婚宴,不会不知道你现在的举动,有多么失礼。”
听她一口一个萧宸,冯敏成脸上温和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下去,他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就这么看着上官卿,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没想过用你去换取什么,因为我想要的,自然会跟萧宸光明正大的争。”
“但唯独你,萧宸仗着家世,强娶你为妻,这件事,我不服,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上官卿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冯敏成大费周章将她弄到这千里之外来,竟然是为了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
“冯敏成,你这等心思行为,实在龌龊无耻。”上官卿一字一顿的开口。
“呵,那又如何,从小父亲就告诉我,想要的东西,就要争,要夺,我喜欢你,想要一个机会,有何不可。”冯敏成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
上官卿张了张嘴,把心里想要骂人的话咽了下去,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惹怒冯敏成不是个明智之举。
冯敏成又说道:“坐下,同我一起吃饭。”
上官卿只能坐过去,她现在唯一的赌的是,冯敏成没有下作到强迫她的地步。
忍着恶心用了一餐饭,期间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之间再无交流。
用过饭之后,冯敏成站起身来说道:“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说着,他想伸手牵上官卿,却被后者果断的躲了过去。
冯敏成也不生气,半点不尴尬的收回了手,说道:“走吧。”
观致院的景色很是不错,院落交错之间,有一片专门栽种花草树木的天地,走过拱门,咤紫嫣红,十分好看。
冯敏成走在前头,看向有些花草的时候,会跟上官卿介绍一下来历。
上官卿向来欣赏不来这些东西,看在眼里,除了花花绿绿,再无其他,还要防备着身旁的男人,更觉得无趣又疲惫。
冯敏成走到一颗杏树下,突然停住了脚步,上官卿心中一顿,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心中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上官卿,你别怕我,我承认我以那种手段带你过来,是不光彩,可不这样,我怎么从萧宸手里救出你?你会明白我的,对不对?”冯敏成转头看着她说道。
救她?上官卿满头雾水,这人疯了不成?
“你不喜欢萧宸,萧宸也同样不喜欢你,你们婚姻注定不幸福,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保证好好对你。”冯敏成朝她走近了一步。
上官卿赶紧退开,她看着男人脸上的真诚心意,却只觉得恶心,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冯敏成却以为自己打动了她,又说道:“我知道,你受过的教育让你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没关系我可以等,在你没答应我之前,我绝不对你有逾距的举动。”
那就好,上官卿放下心来,慢慢抬头轻轻点了下。
而就在这时,上官卿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她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她是被敌军掳走的,可现在,却待在望城少帅的府邸里,这说明什么?
她看着黑夜里,冯敏成周正的面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第十九章 怒火
冯敏成将她送到房间门口之后,便离开了,上官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才堪堪落了下来。
刚刚那个想法只是在上官卿心里闪过一瞬,她当然不会傻到去问冯敏成这个问题。
原来她是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可现在心中有了猜测,上官卿倒没有急着走了。
冯家控制着望城这个运输要点以及周边几个小城镇,如果他们真的跟敌寇有勾结,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粮仓湘城,运输点,粮食都齐全了,卞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乱世之中,片刻安稳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上官卿没有想通,以冯家的地位,为什么要去跟敌寇勾结?与虎谋皮的危险,他们不知道吗?
上官卿当然不会以为这件事是因为它而起,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计划。
首先要联系到卞城那边,将自己活着的消息和望城的消息传回去,萧宸对她不甚在意,应该不会为了她大动干戈,而她得先取得冯敏成的信任,找出冯家和敌寇勾结的证据。
上官卿思绪翻飞,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了过去。
而在卞城这边,冯敏茹终于等到了萧宸‘回城’,也终于在大帅府中的会客厅里见到了日夜思念的男人。
萧宸一身军装走出来,看到冯敏茹的一瞬间,险些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实在冯敏茹的造型太过惊悚,浓烈的妆容也掩饰不住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黑黝黝的眼睛,配上雪白的珍珠粉,让人不敢恭维。
萧宸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道:“冯小姐,不过短短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冯敏茹鼻尖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她就知道,萧宸心里是有她的!一见面就问起了她的近况,当即精神都振奋了不少。
“大帅,卞城的驿站年久失修,我住在那里,这几日都没睡好呢。”冯敏茹撒娇道。
可萧宸向来不吃这套,他看着冯敏茹这幅样子,只觉得无语,于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卞城跟望城千里之遥,冯小姐水土不服是正常的,这样吧,我派车,送你回家。”
“大帅,我不回去。”冯敏茹猛然提高了嗓音,见萧宸望过来的冰冷眼神,赶紧说道:“我跟父亲报备过的,这是父亲的信,大帅请看。”
萧宸揉了揉眉心,看着副官递过来的信,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压抑着的怒意。
冯瑜的信很简单,就是说冯敏茹想看看卞城的风土人情,请他好好照顾一阵子云云。
萧宸将信纸放在桌上,在冯敏茹紧张的目光中对副官说道:“把客房收拾出来,让冯小姐住进去。”
冯敏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父亲这招还是好使,纵然萧宸成了大帅,却也还是后辈,多多少少要给几分面子的。
住在宽敞明亮的客房里,冯敏茹对丫鬟说道:“赶紧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休息一下,然后去拜访裴老夫人。”
“好的,小姐。”丫鬟答应着出了门。
冯敏茹睡在温软的床上,这几天日夜的惊吓,让她精神已经极度紧绷,几乎是一挨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没人知道,在冯敏茹离开之后,萧宸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冯瑜,你到底玩什么把戏。”萧宸坐在书桌前,脑海中浮现出在湘城时发生的事情。
在他刚到湘城时,湘城确实已经弹尽粮绝,可管事人面色虽然焦急,却也没有到心急如焚的地步,萧宸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战况紧急,他没有多问。
再后来,萧宸只想着如何让湘城脱离被围困的局面,却不想湘城的管事,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可以说,在湘城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这一点才是关键之处。
但湘城不属于裴家的管辖范围,出于给老一辈的面子,萧宸没有当场发作。
现在想来,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冯瑜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可能为了权势而让她的女儿进来做小……
萧宸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在一边。
不管如何,他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妻子,只有上官卿一人。
萧宸不在去想,拿起手边的公务处理起来。
就如上官卿在的时候一样。
傍晚时分,冯敏茹被丫鬟喊醒,洗漱之后精神也好了许多,她带上了礼物,去了裴夫人所在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