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
纪父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南时晚头脑空白!
南时晚被赶出了家门。
“爸!妈!”
她站在门外敲了很久,却始终无人应答。
许久后,南时晚失魂落魄的回家。
没开灯,她抱膝蜷缩在角落里,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忽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热搜推送闪过。
南时晚瞥了眼,却蓦地凝滞。
她抖着手点开——
#著名赛车手傅屿辞的经纪人南时晚联合同伙侵吞巨款#
只见无数人在话题中评论:“自私自利的贱人”、“不要脸!南时晚怎么不去死”……
南时晚看着,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恶意和诅咒如潮水一般压来,死死压在她脊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父母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南时晚你这个白眼狼!”
“滚!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充满怨气的指责,和网上的恶言恶语交织在一起,灌满耳朵。
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没有人喜欢你……
不、不是这样的……
救救我……救救我!
南时晚疯狂摇头,死死咬住唇瓣,想给傅屿辞打电话。
可这时,屏幕上又跳出一条关联热搜。
——#美女维修师沈澄烟现身陆家老宅,好事将近!#
点进去一看,是沈澄烟发布了一张自拍,并配文:“在最初遇到了最后的人。”
自拍里男人的背影,南时晚一眼便认出是傅屿辞!
沈澄烟所处的背景,也正是陆家老宅。
评论区里满是艳羡和祝福:“姐姐又美又强,恭喜找到自己的幸福!”
“原来陆车神的妻子就是沈姐,你们真的好般配好羡慕呜呜呜~”
“一对比显得南时晚好恶心,连沈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还作妖!”
平台上的言论,一半在祝福沈澄烟获得幸福,一半用尽恶毒的话谩骂南时晚。
像利刃一般,将南时晚整个人架上高台一刀刀凌迟!
南时晚浑身颤抖,连手机都抓不稳,掉落在地。
她紧紧抱着疼痛欲裂的头,喉间溢出濒死幼兽般的哀鸣嘶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时晚才艰难的挨过这场漫长的发病,背后冷汗涔涔。
室内死一般的静默。
南时晚闭了闭眼,拨出一个电话。
“律师,我要修改遗嘱……将屿辞赛车俱乐部的收益归我父母,俱乐部的持有权则转给傅屿辞。”
“另外……”
她面如死灰的补充:“再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
第8章
江市,赛车练习场。
马上就是新赛季预选赛了,傅屿辞正在为下一次比赛做准备。
这时,车队成员阿皓上前,如临大敌的报告:“老大,东乘车队的队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快步走来,语气促狭的和傅屿辞打招呼。
“哟,陆车神,好久不见。”
这就是东乘的队长秦乘,在去年总决赛里,在离夺冠只差一点的关口,被傅屿辞淘汰掉了。
傅屿辞目光冷淡:“秦乘,你有什么事?”
秦乘挑挑眉:“听说你换了个新的经纪人,之前那个去哪了?不如介绍给我?”
傅屿辞一顿,眸光变得晦暗。
随即冷冷道:“她品行不端,被我开除了。”
秦乘一愣,惊诧道:“是这样吗……”
然而他心里却不太信。
秦乘和南时晚接触过多次,记得有次两家车队抢一批重要零件的合约,南时晚为了给傅屿辞拉到这个单,硬生生在酒局上喝酒喝到胃出血……
当时秦乘就开了高薪想挖她跳槽,却被她拒绝了。
而拒绝的原因……秦乘扫了一眼傅屿辞,若有所思。
秦乘没说什么,反而又挑起另一个刺耳的话题。
“你的新经纪人也不怎么样啊……这次的广告代言居然能搞错资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让这个单子落到我手里。”
傅屿辞脸色渐冷,周身气压降至冰点。
新来的经纪人对车队业务不熟悉,经常弄得手忙脚乱。
明明南时晚在的时候,从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刚这么一想,傅屿辞就蹙起眉,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1
“不过一单黄了想必你也不担心,毕竟不是什么车队都像你这样好命,有个不遗余力资助你们的投资人作靠山。”
秦乘本想继续讽刺,可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酸溜溜的。
屿辞车队的匿名投资人从五年前就开始资助,跟做慈善一样的打钱如流水,却从不插手车队的发展。
傅屿辞眸光闪了闪。
他也一直想知道投资人是谁,然后好好感谢对方,可对方从来只通过律师联系,十分神秘。
另一边。
南时晚拿着离婚协议书,来到屿辞俱乐部。
门口有人认出南时晚,顿时满脸厌恶的拦住她:“你又来做什么?”
南时晚平静的说:“我有事找傅屿辞,请让我进去见他。”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
几个车队成员陪着沈澄烟路过门口。
其中一人打趣的说:“嫂子,准备哪天请我们几个去喝喜酒啊?”
沈澄烟含笑不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南时晚却是一愣,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一声。
她和傅屿辞之间马上要结束了,到时候他和沈澄烟怎么样,跟她再无干系……
她亲手,把他还给他的初恋!
南时晚往门口走了一步,门口那人却反手直接关上门!
“不准进!老大说了,以后不允许你踏进俱乐部!”
南时晚只好站在门口等。
等到天快黑了,傅屿辞才出现。
南时晚抬起站得酸痛的双腿,走上前:“屿辞……”
傅屿辞见是她,神情越发冷淡,心里更是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下一刻,竟只当她是空气,径直走过。
南时晚咬咬唇,亦步亦趋的跟上。
一路跟到了办公室,傅屿辞才转身搭理她。
“你又想管什么闲事?还是觉得钱没捞够,又想找我要钱给纪家?”
今天他被秦乘讽刺了一通,加上不知为何开的新车很不顺手,令他心里还残存着火气无处释放。
这句如尖锐寒冰般的话深深扎进南时晚的心口,冷得刺骨,冷得连血液都凝结!
她唇瓣发颤:“我……”
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溃在他的一句话前,离婚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苍白着脸,南时晚只好把装着协议书的文件夹放在桌上:“这件东西,你看一看……”
傅屿辞随意瞥了一眼,就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