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甜无奈,只得收了:“那行,那我就收了,谢过婶子了。”
“你看你这孩子客气的。”里正媳妇儿一拧眉,嘴上嫌弃她,面上却开心的眉眼飞舞,冲着全村人道,“过两天收了玉米,俺们请全村人吃饭,都来啊。”
众人欢喜着应下,每个人面上都喜气洋洋的。
待送走了这群人,温甜甜将被扔了满院子的吃食收拾了一下。
看得出来村人心中的欢喜了,她们是真舍得,往年留着不舍得吃的大鱼大肉,都给温甜甜送过来了。
温甜甜边收拾边心中记下送礼人的恩情。
这一幕让藏在暗处的魏炎牢牢的看在眼中,恨不得冲出去将她手中的吃食都抢过来自己吃。
他嫉妒的双眼通红,馋的胃里直响。
可他不敢,景年在家,温甜甜又不像以前那般痴缠自己,他没把握骗到吃食。
“该死的蠢妇!”
魏炎暗骂,眸中满是贪婪。
“你在这骂她又听不到,白白浪费唾沫。”
身后,女子轻柔的声线响起,带着勾缠人的甜腻。
魏炎转身,便见一身青色布裙的苏清清站在身后,腰肢掐的又细又窄,风一吹动,越发衬的她身材娇小柔弱。
魏炎眼底闪过抹贪婪,露骨的看着她的腰肢,咬牙切齿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温甜甜那头猪已经不理我了,我说什么都哄不了她。”
“哄不了就毁了她啊!”
苏清清眼底闪过抹鄙夷,恨铁不成钢道,“她跟你有过亲密是事实,只要你当众坏她名声,自有人相信你说的话。”
“到时候程大哥厌弃了她,你再软语诱哄,哪个女人能舍得下这份温情?”
苏清清冷眼瞥向程家紧闭的大门,阴恻恻的道:“想要得到一个女人,首先就要先摧毁她。”
魏炎眼底闪过抹阴狠,勾起一侧唇角:“你说得对。”
“听说温甜甜还得了县丞的青睐,只要我哄的她替我在县城面前美言几句,哪里还用得着苦苦考学?”
魏炎越想越觉得在理,面上也逐渐浮现出得意之色,仿佛已经官居一品,稳站朝堂了。
“你先做到再说吧。”苏清清嫌弃的白他一眼,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个人。
若不是要和他合作,她才懒得搭理他。
魏炎正幻想的喜不自胜,没在意苏清清的鄙夷,胸有成竹的转身离去:“等着瞧吧。”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她死死瞪着程家大门,一双葱白玉手狠狠掐着手中绢帕,愣是掐烂了一个洞。
“等着吧温甜甜,我早晚让你身败名裂,被程大哥厌弃丢出家门!”
苏清清冷笑,“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哼!”
她猛地将绢帕甩在地上,转身离去。
……
玉米的产量也不差,县丞依旧派人来买走了大量的玉米,村人囤满了粮仓,也填满了荷包。
温甜甜也没闲着,因为嫌弃这边产的果子又酸又涩,干脆提出了嫁接的技术。
她只提了个想法,由经验老道的果农去尝试,她就坐等着吃甜果子。
这边常种的是春小麦,但气候更适合冬小麦,温甜甜将这个想法与县丞一说,在县丞的带领下,全都开始种了冬小麦。
一时之间,温甜甜温娘子的名字传遍整个县,逢人都知晓温娘子种出了可以饱腹的红薯和玉米,还都知道温娘子的医术精湛,治好了疫病。
但另一则桃色谣言却也越传越邪乎。
“啥?你说的温娘子就是那个种出红薯和玉米的温娘子?”
街头小茶摊上,几位茶客交头接耳的分享着八卦。
“可不呗,还能是哪个温娘子啊?”一尖耳猴腮的男人神神秘秘道,“我亲眼所见,那温娘子追着一书生后面边跑边扒衣服,非说要跟那书生私奔,啧啧啧,可不要脸了!”
“太伤风化了吧,竟然当众脱衣?!”有人面带鄙夷,“她不是有丈夫的嘛!”
尖嘴猴腮的男人撇着嘴:“她丈夫摊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倒了大霉了!”
“真的假的?”有人持怀疑的态度,不太相信。
“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啊!”尖嘴猴腮男人立刻反驳,“她们全村人都知道,因为她偷汉子还将她沉塘了,是她命大自己又游上来的。”
“看来这是真的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要脸!”
“丢人现眼!”
第44章 以牙还牙
待茶摊上的几人散去,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笑眯眯的走至暗处。
讨好的冲着一人笑道:“公子您看……”
魏炎冷冷甩出几个铜板:“去吧,还有别的地方也多说说。”
“那必须的,我把几处人多的地方都跑了,肯定把话说的漂漂亮亮的。”尖嘴猴腮男人嬉笑着应了。
魏炎嘴角轻勾,眸中满是得意。
……
这些天,温甜甜都带着小宝在镇上摆摊,有心想要趁着清闲的时候教他识字。
没想到来找她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她这里收费便宜,名医的名声也打出去了,不少看不起病的人都来找她。
“温娘子,我总是怀不住孩子咋回事啊?”一年轻妇人满面通红的看诊,大庭广众之下她羞的不敢大声说话。
她旁边跟着一男子,大着嗓门道:“对,温娘子你给俺媳妇看看,她这不争气的肚子,总是掉娃。”
妇人脸更红了,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你坐,我给你把个脉。”她招呼着年轻妇人,又叮嘱小宝,“不可以乱跑,好好坐着知道吗?”
小宝乖乖的点头:“我帮娘亲卖货。”
他小脸白嫩嫩的,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是装满了整片银河。
温甜甜看的心软,亲了他小脸蛋一下:“小宝真乖,晚上回去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她没注意到,人群中,一道贪婪的目光死死定在小宝身上,久久未散。
“看您这脉象是习惯性流产,坐不住胎,应是第一次小产时没有养好身子。”温甜甜诊脉后下了结论。
妇人悄悄摸了泪:“是,我怀着的时候婆婆就磋磨我,大冬天的让我去河边用冰碴子洗衣服,洗的不好还打,把孩子给打掉了。”
妇人声音极小,边说边抹泪,眼神怯怯的瞥她男人,似是生怕让他听见。
可两人距离本就近,哪里就听不见了?
她男人当即就跳脚了,一把揪住妇人的发髻,将人提溜起来:“你啥意思?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还怪到俺娘头上了?!俺娘怀俺的时候啥活不干?怎么俺娘就没事呢?你就是自己没用!”
说着,这男人竟动手就要打人。
“干嘛呢?!”
温甜甜冷声呵斥,伸手拦住那人:“女子生育本就极为伤身,你们不让孕妇好好养着,反而把孩子磋磨掉了,还能怪到孕妇身上?你若再这样磋磨下去,就是断子绝孙的命!”
“我呸!”男子狠狠吐出口唾沫,“你算个什么屁,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什么神医?呸!就是个别人玩烂的破鞋,你当你那些腌臜事别人不知道呢?!”
这话一出,还没等温甜甜开口,周围排队等看病的人就先不乐意了。
“你怎么跟温娘子说话呢?!”
“你自己不善待媳妇儿,害的媳妇儿流产了,竟还口出狂言污蔑温娘子?”
“这男人嘴可真毒。”
七嘴八舌的咒骂往男子身上砸,男子也不甘示弱:“你们懂个屁,这姓温的贱人水性杨花,大庭广众脱光了追着男人跑,明明是有夫之妇还与他人苟且,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年轻妇人窘迫的拉他:“你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她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了?”男人猛地甩开妇人,“她干的那些龌龊事全县人都知道了,藏什么啊!”
妇人被推的一个踉跄,往摊位上摔去。
温甜甜连忙扶住她,一双凌厉的瞳孔射向那人:“你可知平白污蔑她人,毁人名声会怎么样吗?”
“老子怕你啊!”男人高声反驳。
温甜甜勾唇轻笑:“你可以不怕我,但是……”
她转头,朝远处轻喊:“衙役大哥,这里有人闹事!”
男人脸色瞬间白了,顺着温甜甜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见一队衙役配着长刀走来,冷峻的面容带着狠辣。
“但是,你肯定怕官爷呀。”温甜甜的笑绚烂夺目,如同夏日里开的艳丽的荷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惨白着脸,被一队衙役连拖带拽的扯着就走,哪怕他连连告罪也无济于事。
温甜甜笑着冲他挥挥手:“再见啦,进了牢狱要好好反省过错,争取早日做人呦!”
在场众人:“……”
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笑的又美又阴险。
待衙役的身影彻底消失,温甜甜才收了笑容,眼神冷冽。
那个男人说的话令人深思,究竟是谁要平白污她名声?
她这些日子飞的太快,暗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让她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是谁用的损招。
想了想,温甜甜拜托孙大娘帮忙看着小宝,她又买了两个包子,找到了之前那个小乞儿。
小乞儿吃的直梗梗脖,狼吞虎咽的吞完包子才道:“我正要去找您呢,我们都打听好了,是一个书生,好像是叫魏炎的,在县学里读书。这几天他到处花钱让人去散播对您不利的消息。”
魏炎……
温甜甜眼眸微眯,眼底闪过抹狠辣。
她忙着没去找这人的麻烦,这人倒上赶着找她的麻烦。
他不是要坏自己名声吗?好啊,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红豆,你还想不想吃包子?”
小乞儿点头:“温娘子,我们知道您心善,能不能让小绿豆她们也吃上肉包子啊?”
“可以,办成了我管饱。”
第45章 小宝失踪
次日一早,魏炎向往常一般从书院出来,寻到他花言巧语骗到的相好处要钱。
刚敲开相好的门,迎头便被泼了一桶尿水。
屎尿的臭味兜头而下,臭气熏天。
魏炎气得脸色铁青,张嘴怒骂:“谁?!谁她娘的泼我!”
“我泼的,怎么地吧!”门内,一身艳红丝绸长裙的张寡妇双臂抱胸,“泼你一头屎尿都算便宜你了,往后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
魏炎惊的目瞪口呆,满面都是疑惑:“巧翠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了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干的那些不要脸的腌臜事,我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滚!”
张巧翠一把将门关上,任魏炎在外面怎么哄怎么喊都不开门。
魏炎吃了闭门羹,心觉不对。
他当初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勾搭上张巧翠的,他这些姘头里,就张巧翠最舍得给他花钱,若没了她,自己上哪里再去骗一个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光张巧翠,他骗的其他女子也都对他横眉冷对。
待去上学堂,整个学堂的学子都对他嗤之以鼻,甚至连先生都找上他。
“我们学堂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请走吧。”
魏炎目瞪口呆:“先生,学生可有哪里做的不好?”
先生冷冷看他:“学堂不收品德败坏之人,来人,赶出去!”
话落,当即冒出几个人,将他连拖带拽的扔出县学。
“先生!先生!学生不解!”
魏炎拍打着县学的大门,却仍无济于事。
他彻底被县学除名了。
也是此刻,魏炎终于明白他恐怕是遭人算计了。
找人去去市井上一打听才知道,不光传他故意坏温娘子名声,他勾搭妇女,强迫少女的事都被爆出来了。
谣言越传越烈,紧接着,竟然还说他玩的太花,得了脏病,谁沾他谁就会被传染。
一时之间,他魏炎成了瘟疫,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魏炎气愤的掀了一处茶摊,对着议论他的人怒骂:“这都是温甜甜的阴谋!是她让人恶意传播我的坏话,坏我名声!”
“我呸!”一茶客为温甜甜抱不平,“温娘子人美心善,不光种出了高产量粮食,让我们不饿肚子。还低价为人看病义诊,这么好的人却遭你污蔑,你良心何在!”
“就是,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故意坏温娘子名声的恶棍流氓!”
“打他,叫他坏温娘子名声,打的他不敢再乱说话!”
一人领头,顿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教训魏炎,魏炎只得捂头就逃,心里将温甜甜骂的狗血淋头。
这些事传到温甜甜耳中的时候,温甜甜乐得都合不拢嘴。
“活该,他坏事做尽,活该被人追着打。”
温甜甜捂着胸口,感觉也算是为原主出了口恶气。
小宝握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坏人欺负娘亲,小宝保护娘亲。”
温甜甜喜的抱着他好好亲了两口:“小宝跟着孙大娘乖乖的,娘亲去去就回。”
她又去找了小乞儿们,这次小红豆小绿豆他们这群小乞儿都在,温甜甜给他们每人买了五个肉包子,好好感谢了她们一番。
待回来却发现,小宝不见了!
温甜甜脑仁轰的一声,炸了。
她猛地抓住孙大娘的肩膀,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的瞳孔:“大娘,你说啥?”
“小宝……小宝不见了!”孙大娘急的直掉眼泪,哽咽的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个人来买东西,我称完转头一看,小宝就不见了……”
温甜甜眼前一黑,身形猛地晃了下,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大妹子,你别着急。”孙大娘连忙扶住温甜甜,让她不至于摔到地上。
“我小宝那么乖,他不可能乱跑的,他答应我要在这儿等我的。”
温甜甜茫然的看着孙大娘,泪水模糊了视线,大脑一片空白。
“对,小宝那么乖,你想想他会不会去哪里啊?”孙大娘提醒她。
温甜甜摇头,贝齿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剧烈的疼痛清醒着她的大脑,嘴里血腥味蔓延,苦涩至极。
“小宝一定是被人抱走了!”
温甜甜笃定,“他一向懂事,答应过我的事从来不会做不到,所以他肯定不是自己跑的。”
孙大娘不解:“可是,他一直在我身后,有人要抱他走的话,我不可能看不见的呀。”
“肯定是别人抱走的!”
温甜甜用力撑着身子,向衙门跑去,“我要去报官!”
孙大娘连连点头,怕她现在情绪激动,一个人会出事,也跟在她身后跑。
温甜甜便往衙门跑,便四处看,希望能看到小宝的身影,希望小宝的的确确就是自己走丢的,不是被人抱走的。
“小宝——小宝——”
她一声声的喊,却压根听不到回应。
一直到天色渐暗,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衙役们都不抱希望了,她依旧在找。
可她终究没找到小宝。
孙大娘抓住温甜甜:“天黑了,说不定小宝回家了呢?你回家找找,若再找不到就多找些人一起找。”
温甜甜觉得在理,她一个人终究有限,还要多找些人帮忙,于是飞快往家跑。
而此时的小宝,已经被灌了迷药绑住手脚,晕晕乎乎的挤在一群孩子中,被送往临县。
第46章 卖身契
是夜,两座山头中间的土路上跑着辆驴车。
赶车的人似是有急事,鞭子甩的格外响,驴吃了痛跑得飞快,震得后面车板子快要散架。
木头轮子轧过一块石头,整辆驴车咯噔一震,车上原本昏迷的孩童被震的重重磕在车壁,惊醒过来。
小宝晃晃小脑袋瓜,只觉得头重脚轻,胃里还犯恶心。
他下意识就要喊温甜甜,转头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被扔在空无一人的车厢中。
他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浮现,惊觉被人绑架了!
车厢外面,猛地响起一道妇人的惊呼声:“谁?!”
驴车猛地被拉停,小宝的小身板因为惯性又撞向车壁。
“咚”的一声,巨响!
驾车的男人听见这声音面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向妇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妇人咬紧牙,死死盯着挡在驴车前面的身影:“这位好汉,我们二人只是普通人家,准备去临县亲戚家借粮吃的,身上真的穷的没钱了。”
她不敢让人发觉车厢中的孩子们,面上装的极为愁苦。
景年却半点不动地方,直直站在原地,脚边放着一头硕大的野猪。
男人满身鲜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野猪的,一双瞳孔散发着捕猎者伺机而动的危险目光。
这模样,也怪不得会以为他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妇人和男人都被这目光看的心里发毛,不敢造次。
赶车的男人低声询问妇人:“王妈妈,咱这是碰上硬茬了啊。”
“呸,别乱叨叨!”王妈妈低骂了一声,抬眸又笑出满脸褶子,“好汉您这是何意?我们还着急赶路呢。”
景年冷眸凝视她片刻,弯腰扛起他新猎的野猪,便往回走。
因着气候原因,他不得不跑到这么远才能猎到猎物。
好在收获不错,这只野猪肉足足有二百多斤,又能卖不少钱。
到时候给家中的小媳妇儿和小宝,一人裁两身布料,做换季的新衣服。
王妈妈松了口气,给赶车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不敢多耽搁,鞭子往驴身上一抽:“驾!”
不,不能走!
车厢中,小宝用力挣扎着,像只毛毛虫般往车门爬去。
“救,救命……”
小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呼救。
可他中了迷药,哪里有那么多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驴车从景年身侧驶过。
他从车门缝中看到景年的身形,崩溃的泪流满面。
“爹,爹爹!”
小宝嘶吼,“爹爹!”
可惜,声音出口,却细若蚊蝇。
眼看着男人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小宝双眸都迸发出浓浓的不甘。
他不要走!他要找娘亲,要找爹爹!
小宝不想被人贩子拐卖!
凭借着这股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小宝用力的朝车门滚去。
“碰——”
本就松动的车门被撞开。
小宝瘦弱的身板猛地砸在地上,滚出数米远,娇嫩的肌肤摩擦在土地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驴车猛地停住,王妈妈面色一变,迅速跳下驴车来抱小宝。
而与此同时,景年听到动静转身,冷眸定格在地上小小的身影上,瞳孔猛缩。
王妈妈迅速抱起小宝,大手往小宝屁股上打了两下:“给我老实点!”
她担忧的看向远处的身影,怕被人瞧出端倪,连忙抱着小宝就要上车。
小宝忍着疼,用力咬在王妈妈的手臂上。
“啊!”
王妈妈吃痛,也不敢甩下小宝。
眼见景年扔下野猪朝这边跑来,王妈妈连忙上驴车:“快走,那男人追上来了。”
赶车的男人也不敢耽搁,挥鞭子赶车。
“站住!”
景年长腿一迈,从后面猛然越过车厢,站在车头。
王妈妈吓了一跳,惊呼道:“你干什么!”
景年猎刀往她脖子上一放,冷声命令:“停车!”
“停,停停车……”王妈妈哆哆嗦嗦的吩咐。
车夫哪里还敢驾车,早就吓得面色惨白,驴车被赶的七扭八歪,眼见着冲着就要往林子里钻。
这要撞一下,驴车报废不说,车上的人也会有危险。
景年连忙猛拉缰绳。
驴子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呼声,极速停下。
小宝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喊他:“爹爹!”
景年一把将人抱进怀中,凌厉的瞳孔射向王妈妈,冰冷的仿佛在看一具死尸。
“说,谁命令你绑架我儿子的!”
这话就像是催命符,似从地狱传来一般,幽幽的攥紧二人耳中。
王妈妈被吓的面色铁青,脖子上猎刀冰凉的刺痛感传递回大脑,让她身体如坠冰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王妈妈被吓的直哭,“我不知道这是您儿子啊,我是从人伢子手里买来的,你看,卖身契都在这儿呢!”
她哆嗦着手从怀中掏出几沓纸,最上面一张,赫然写着小宝的的小名、体貌特征、家住何处以及家中人口。
王妈妈边哭边道:“把他卖给我的那人说这孩子爹不亲娘不爱的,我看他长得好看,养大了当个兔儿倌能赚不少,愣是花了十两银子才从人伢子手中买下来的。”
“好汉啊,我虽然绑着他们,但我绝对是正经路子买来的,是您家人自己卖给人伢子的呀!”
景年心中激起剧烈震荡,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妈妈。
小宝,是被温甜甜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