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沙发跟前,看着一束束被包裹好的花枝,还没来得及细问,保姆就抢答了,“白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的,这一百束玫瑰花是少爷送您的。”
保姆用了极其羡慕的口吻,收到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
“你要是喜欢,挑一束。”
“啊!这怎么行呢,白小姐,这是少爷送您的…”
保姆推脱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要。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见到苏邺城,他应该很忙吧。
可是他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有时候会担心。
我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担心苏邺城,我们两个关系微妙的转折点在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次次的说服自己,我对他的在意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总不能,等孩子生下来,连个爹都没有吧。
“你知道你们少爷去哪了?”
连续三天了,我没有苏邺城的任何消息,看到保姆的时候,我便脱口而出。
“少爷应该是出差了,白小姐,您不必太担心,少爷出差的时候总会很忙,见不到人影也很常态。”
我才没有担心他…
这句话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不过,苏邺城不在的时候,我挺无聊的,除了在他家别墅前的草坪上晒太阳,在庭院里喝牛奶,在夕阳余晖中数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干嘛。
所以有时候我就变得愣愣的,下人看着我的样子,好像也慢慢习惯了。
起初还会过来招呼我几句,拿着刚做好的甜点,嘱咐我按时吃饭,到了后边,直接把饭端来,一句话话也没有了。
我怕自己这么待下去会发霉的,可是拿起手机想打给苏邺城的时候,又忍住了。
他都没有主动联系我,我凭什么犯贱去联系他?
我和他之间,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的牵绊,我们是没有感情的。
对。
我一遍遍洗脑自己,在我和苏邺城的关系里,保持冷静,保持被动。
直到有一天,我刚睁开眼睛,看到苏邺城发来的微信提示,身上所有的细胞一下亢奋起来。
右手划开屏幕,点击绿色按钮。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不会是惊吓吧!
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他一番,正想要拨通他电话的时候,那边的视频接听便传了过来。
“苏邺城,你别把自己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冲着电话开口,然而,视频对面的人,并不是苏邺城。
是沈绥!
我睁大了瞳孔,一股深深的恐惧感传了过来。
视频中的沈绥正跪在一张病床前,他的脸上全是青紫色的淤伤,眼睛也被人打了一样,肿了一大半。
随着镜头的移动,我看清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婆婆。
她的脸上同样布满伤痕,嘴角发紫,手臂上缠绕了一条输液管,她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l吟。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还有她的腿脚似乎也被打了,整个人躺在那里如一具尸体般僵硬,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我惊讶的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背脊一片凉意。
第十五章 文件内容惊奇
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苏邺城做的吗?
他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可是,他怎么就没有跟我商量而擅自动手呢?
在我还犹豫的片刻,镜头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病床上躺的女人脸色苍白,虚弱的微眯着眼睛,口中不时传来一声声,“孩子,我的孩子。”
张曼的孩子没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看着病床上那个女人,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即使我再怎么讨厌她,可我能够体会到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感受,她的感觉,一定生不如死吧。
我心里一阵冷笑,报应,这都是报应。
“苏邺城,是不是你?”
我对着电话视频开口,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苏邺城的脸。
“哈哈,陆星杳。”
突然,一道狰狞的声音传到了我耳里,紧接着,是沈绥疯狂的诅咒,“陆星杳,你这个婊子,看到现在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我告诉你,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会连本带利还给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沈绥突然起身,朝着电话这边走来,他那副丑恶的嘴脸一下充斥在了整个电话屏幕上,他的神情凶狠至极,我吓得赶紧甩开了手机。
“臭婊子,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仗着自己找了个有钱男人就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让你面对现实,让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绥恶狠狠地在电话那头骂道,他那恶臭的声音传遍了我的房间。
我赶紧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只是,心里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妈!”
对,沈绥现在也在医院,他还说要我生不如死,他会不会对我妈动手呢?
冷汗一下从我的额角冒了下来,我变得惊慌急促。
“妈妈!”
我赶紧打给医院看护我妈的医生,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不会有事的,陆星杳!”
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又迅速套了一件外套从别墅里出来。
一路上的驰聘,总算到医院了。
下车后,我直接往妈妈的病房里走去,心里默默哀求老天爷,千万不要让我妈妈出事。
然而,当我一个冲力打开妈妈病房的房门时,整个世界的颜色都阴暗了。
看护医生把白色的布单盖在妈妈的头上,她平时打针的管子也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我甚至连迈一步往前的勇气都没有。
“白小姐,请您节哀。”
看护医生朝我走来,神色凝重。
而我,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往下掉落,脚下像是装了铅一般,挪不动,我从没有想过,这一幕会来。
“妈!”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病床前。
用手轻轻的拉开盖着她的白色布单,而后看到她平和的睡颜。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还是来晚了。”
一种自责漫到心头,我恨不得现在死掉的人是自己,“妈,是他吗?是沈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