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人填满了走廊,谢晚音拿着检查的单子安静站在一旁。
黑色长发披散在肩,额前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显得十分阴郁。
广播里缓缓响起她的名字:“请五十六号谢晚音到1号诊室就诊。”
进入诊室,谢晚音按照指示躺上口腔综合治疗机,闭上了干涩的眼。
不一会,头顶笼罩一抹阴影,她耳边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张嘴。”
听着这个声音,谢晚音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他带着口罩,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但谢晚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她高中的初恋——傅瑾。
她从小性格沉默,也是大家欺负排挤的对象,他是唯一救她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最后也离开了自己,选择了开朗优秀的校花。
谢晚音浑身发僵,男人却镇定自若的拆开了针头:“你今天是经期吗?”
“不是。”
她不知道告诉分手七年的前男友自己的例假时间是否是很尴尬的事情,但显然对方习以为常。
“经期不能拔牙。”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波澜不惊。
接着,谢晚音就感受到针头刺进皮肤,那一瞬的刺痛,让她十分清醒。
十分钟后,谢晚音从综合治疗器上站起。
傅瑾摘下口罩,坐在位置上给她开药。
谢晚音偷偷看着,眼前的人五官比曾经更加棱角分明,眉眼之间已经完全捕捉不到少年的青涩和稚嫩,留下的是骨子里天生的清冷和疏离。
“去二楼领药。”
谢晚音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再次响起傅瑾有些清冷的声音:“电话没变吧?我会给你发消息让你谨遵医嘱服药。”
谢晚音回头问:“药方上没有吗?”
傅瑾看着她说:“别人不需要,你需要。”
听到这句话,谢晚音放在身侧的双手收紧,最终面无表情的走出诊疗室。
刚回到家,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傅瑾的消息:“止疼药要记得吃,一天两次,消炎药一天三次,一次一颗。”
这样细心的叮嘱,一如从前般温暖。
谢晚音没有回,将手机慢慢的放下来,孤身坐在被黑暗笼罩的卧室里。
麻药的药效过去了,剧烈的疼痛袭来。
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这时,房门打开,姨妈走了进来,
看着她苍白的神情,有些担忧:“你的药是不是没有吃?”
谢晚音轻“嗯”一声:“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一些了。”
姨妈手一抖,随即点头:“好了就好。”
转眼第二天一早。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傅瑾发来的信息:“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晚音看了一眼,依旧没回,一个人继续靠着沙发。
长发被她用橡皮筋扎起随意固定在脑后,但仍有几根发丝落在脸颊。
她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表情淡漠像个提线木偶。
而傅瑾那边,看着依旧黑着的屏幕,目光沉沉,却也没有再发去消息。
两天后。
傅瑾站在诊室里,就见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来。
谢晚音跟在她身后,面色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