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文章(精选12篇)


老爹的文章(精选12篇)

老爹写字

文/万嘉义

一位老者,斐然在书桌,一笔一画。他腰板挺直,说话做事爽朗,倘若立起来行走,怎么也看不出是93岁的人。他,是我的父亲。曾经70多岁与我把普陀山环岛行走了一趟的父亲,来慰问他和母亲的父母官说:“荷!像70多岁。”

父亲一生没有打过我,却有一种威严。不像母亲打过我多次,我却不怕母亲。

父亲年轻时,用毛笔字抄写一段文学语言,贴纸在瓦片屋梁木板房的家壁。他写的这段话,可能无意间影响着我们几兄弟姊妹: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他的毛笔字与他的钢笔字一样,自成一体,犹如做人自由自在不拘世道。我小时候总是佩服父亲,字咋写得那么漂亮。那时,也看不见其它漂亮的字。因这段话,那本小说是我读得最早的其中一本。潜意识里,喜欢主人翁的爱情故事,心痛他的苦痛生活。只是有一点,那就是我总是感觉饿,全人类解放是不是能吃饱饭不挨饿?一直在我的心里埋着。

还认为父亲抄写这段话,是要像小说主人翁一样做大事。父亲还将他们报社篮球队获得冠军的照片放大,挂在木柱子上。时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初期。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放着,等待有客人的时候,才拿出来吃。而对父亲,则不是别的,好像我们几个儿女后来的人生,都是在父亲书写的这幅字和放大挂出来的这张照片里。

我们几姊妹喜欢体育,喜欢游走,喜欢乐观,独立,不惧困难,是不是与这幅字和照片有关。

那年,父亲正当中年,写这段话和挂出那副照片,也从来没有对我们说什么。而今父亲突然抄写家谱,回忆辑录家族事,我便不敢怠慢,只好兼顾我的行走、写作,来将家谱细细地断句。断句,则引我去了一块一块的土地。本来,我一直没有写家族的意愿,家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没有状元,没有进士,没有高官,也没有文学家,而只有艰辛、平淡、进取、傲骨与尊严。

天上人间 何处话凄凉

文/小露珠

眸含泪,心忧伤,天上人间父不还。

用笔尖,描画像,颗颗泪珠滴纸张。

伤,伤,伤

父亲离开我们有五个月了,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从未停止的想念在肆意的疯长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双手合十对着星空默默地念着。天堂的父亲啊,您可安好!

十月,秋风瑟瑟,枯黄的树叶簌簌的落下,随风飘荡着,在田野在小巷,在父亲的小院里。太阳暖暖的照着,父亲无精打采的坐在树下,日渐消瘦的脸庞更加黑了黄了。稀疏的头发中,那几绺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和母亲迅速的打扫着落叶,生怕父亲会触景生情徒增哀伤。咳,又是一阵急促的干咳,父亲的脸开始发红,每咳一下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憋足了劲就会止住恼人的干咳。可这痛心的咳嗽却挥之不去。父亲下意识的抬起手,扯住一条树枝站了起来。我快步跑到跟前,想要扶他一把。倔强的父亲面无表情,用力甩开我的手,狠狠地拽着树枝,又挺了挺身子,尽管有些气喘吁吁了,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前方。那一刻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哎,这身子骨怕是真的不行啦”父亲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脚有些浮肿,母亲特意找了一双大号的鞋子,走起路来显得更加吃力。走到树叶堆旁,径直的拿过母亲手里的笤帚。“还是我来吧,今儿收拾它,明儿就是我喽“那声音很小很弱,像是说给我们,又像是自言自语。看着落叶缓缓地蹲下身子,用手一片一片仔细的捡拾着,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重叠着。像是在积攒时间积攒生命,叶子上似乎写满了他一生的年华。缓缓地又站起身,佝偻着将手里的落叶撒在了地上。父亲的手真大啊,那么多的落叶,又将地遮住了一大片。“拿不住啦,拿不住啦,该到哪儿就到哪儿吧”。声音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令人心酸,听得出分明就是对生命的渴求。我和母亲对视着没有言语。父亲又一次拒绝了我的搀扶,独自向小屋走去。看着他步履维艰的脚步,蹒跚的背影,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如今走进小院再也看不见父亲的背影,再也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望着照片中慈祥的面孔,轻轻地抚摸冰凉的镜片,心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原以为我会很坚强,原以为多陪着父亲,多尽一些孝道,就能在老人家百年之后少一些遗憾少一些难过。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这种有话无处诉,有泪无处流的怀念,远比那份惦念疼上十倍百倍千倍。

父亲百日祭日的那天,按照习俗送上了花圈供果(因我去了外市)这是安葬父亲后第一次来到坟前看望。路上,想着终于能够跪在老父坟前哭一声爹爹,诉一下这段时间的想念,泪不知不觉得涌了出来。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风在耳边呜呜作响,这风这雪这荒郊野外,老爹您在棺木里冷吗?您身上穿的棉袄暖和吗?

老爹啊,此处有树有水,在此长眠您不会再有痛的折磨,寂寞了听一听风吹树叶的歌声,口渴了喝一口这流淌的清泉。白云这样白鸟儿盘旋着飞。

老爹啊,厚厚的黄土埋葬了您,阴阳两隔咫尺天涯,苍天啊赐给我一个魔棒吧,将老爹带回人间共享天伦。好想再给您洗一次脚,再陪您逛一次街,好想再吃一顿您亲手煎的鱼啊。我知道这荒谬的想法只是我的空想,我更加清楚生老病死自然轮回的法则,只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啊。

老爹啊,按照您的嘱托,母亲一个人单过,知道您放心不下个性极强的母亲,妈妈很好,就是很想念您。别看吵了一辈子,如您所说她就是口硬心软,在您患病的两年里,记不清多少次母亲为您哭红了眼睛。她嘴里数落着您的种种不是,心里仍是那样的心疼您。每次看您吞食着药丸都会揪心的疼。药是那样的苦啊,苦的让您皱着眉头,母亲也跟着皱眉头。

老爹啊,哥哥姐姐都回来了,陪着妈妈吃的年夜饭,那天还给您盛了一碗饺子,您感觉到了吗?

老爹啊,雪儿的成绩下降了,您知道吗,当孩子看到满院子的花圈花篮,白色孝衣的人群,看到您直直的躺在地上,盖着黄绸。孩子惊呆了,瘦弱的她哭的抖成一团。她说周末回家还要来看您呢,为什么不多留一天,哪怕一天也好啊,也能看到您的笑脸。知道吗?雪儿为您写了厚厚的一本日记,每次的作文也几乎篇篇有您啊。那天我念着她的文字,在场的人无不落下泪来,难以想象当小小的她写着“儿女泪成行,子孙神彷徨。任泪满挥洒,天人各一方。思念其奈何,唯有坟前望”……这样的话会是怎样的心痛。怎样的双泪成行,泣不成声。她在最后的一篇日记中赫然写着“我知道外公最想看到我的大学通知书,我一定会努力的,为外公,也为我自己".老爹啊,您放心吧,雪儿一定会牢记您的教导您的期盼的。

哭一声老爹啊!您安息吧,我们想您,念您。再为您添一捧黄土,奏一曲哀乐,泉下有知的您一定要开心些,再开心些,好吗?

拜别父亲,再拜,再拜……转回身,眼含热泪走向回家的路。

仰天长叹,道一句,天上人间何处话凄凉。

哑巴老爹

文/枇杷树下有月光

我旧时住的平房边上的邻居家,有座小院,二层楼的小平房,哑巴老爹就住在那儿。

哑巴老爹跟我并无太多的交集,就连“哑巴老爹”也是我暗自为他所取,他跟我更多的交流是,我站在楼顶房间的窗户口,窗户打开一道小缝,听着那道小缝窃取来的声音,窥探着老爹时而走动,咿呀的样子。

哑巴老爹有个老伴儿,几近瘫痪,长年坐轮椅。经常可见得是老爹推着轮椅,带着老伴儿,地上发出轱辘声响的安和模样。有时,我就在窗旁,他们路过我的窗外,总觉得有阳光打过来,平缓而温暖。

哑巴老爹会一种特殊的语言,“嗯,呀,啊…”的几个简单音节,而能听懂得只有他老伴儿。只要我听到老爹说话,必定会迫不及待的,探出我的脑袋。“嗯嗯…”老爹又开口了,如果非要什么区别,那就是音节的高低。我总是兴致勃勃,耐心而认真的观看他们。老爹说完了,他老伴儿就点点头,然后语气缓慢,轻声寻问,“今天晚上,买点肉?”老爹重重点了点头,像个老小孩。

这似乎是种天然浑成的默契,而外人真的无力渗透。

哑巴老爹很和蔼,永远不急不缓,皱巴巴的脸上总含有笑意。唯有那次,哑巴老爹情绪失控,我才明白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而老爹其实比常人更细腻,更浓烈。

那日,窗外平和的院子忽然吵杂起来,男人和女人,沙哑,低泣,哭嚎交融在一起。一个陌生男子跪倒在地,满脸涨的通红,张着大嘴,似是醉汉醉语,似是孩子梦呓。而老爹就站在他老伴儿的轮椅旁,他老伴儿向前伸展着身子,手扶头,如同一张纸片人嵌入轮椅之中,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哑巴老爹就站在那儿,极力隐忍着什么,双手握着轮椅,那张皱巴巴的脸庞慢慢的抽搐了起来。良久,他才用手拂去泪水,想发出声音,“嗯,呀…”也成了哽咽。他老伴儿拉起老爹的手,老爹用另一只手轻轻而缓慢地拍打着他老伴儿的手背,像是安抚。然后轻轻一抽,他的手从中滑出。老爹含泪望了一眼,又走到那男人的面前,迟缓的弯下腰,双手止不住的抖动,直到那双手放至那男人的肩膀,才逐渐稳定住了。

“啊啊…”老爹叫了起来,那男人也缓缓站了起来,老爹颤颤巍巍的双腿也直了起来,他微微抬了抬头,望着那男人,又大叫,“啊啊…”却又大哭起来。

后来,窗外的闲言碎语,我才知那日的陌生男子是他们的儿子,年轻时因耻于有这样的父母,离家出走,而一走便是二十多年的光景。人至中年,回忆往事种种,幡然醒悟,乞求父母的原谅。可之后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只那次后,我也在没见过那男人了。

上高三的时候,哑巴老爹的老伴儿也走了,老爹没想象的伤心难过,只是真的成了一个哑巴,不再开口说话了。每天早晨,推着自行车去早市买菜,傍晚,就倚着院门望着小道,直到天黑。很长时间,他愣过神来,走进院子,极其小心的插上门闩。

再后来,我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哑巴老爹。

而窗外的哑巴老爹始终是我青春时代的人生百态。

思念门楼上那对石狮

文/原子

今年抽空回了趟老家,当我路过门楼前时,发现那对灵秀的石狮不见了,取而代之矗立在石凳上的是一对高大威猛的石狮,正横眉怒目注视着过往路人。这情景让我吃惊不小,不免心生疑窦。是否老家的人们生活富裕了,或是人们的审美观念发生了变化,把那对老石狮“改朝换代”了呢?带着这个疑问,我走进了住在门楼旁年龄最长威望最高的老爹的家里。

老爹见我发问,立刻额冒青筋火冲顶门,接着他向我讲述了石狮“改朝换代”的缘故。几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老爹多饮了几杯,出门小解,突然听见门楼前一阵嘈杂的脚步伴随着叽里咕噜的说话声。老爹想起日前村人议论,近日盗贼猖獗,不少村人钱财物被盗,立刻警觉起来,尿意全无。他摸索着拿了把手电,悄悄走向门楼。此时的情景让他惊呆:七八个大汉绳拉木扛,两头石狮已装上了一台农用车。老爹来不及多想,大声叫喊:来人啊,强盗偷石狮啦!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纷纷涌向门楼。盗贼见势不妙,扔下绳索和木棒,载着石狮发动机器突突地消失在夜色中。

出了老爹的门,我再细瞧门楼上那对高大威猛的新石狮,却怎么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感觉。刹那间,往时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出来。

很小的时候,姐姐常带我到门楼上去玩。我最感兴趣的是去抚摸门楼上那对石狮,从石狮爪子摸起,再摸石狮背上,狮头够不着,就要姐姐抱着去摸。抱上去后一眼看到石狮张开的嘴里圆圆的狮舌,石狮不咬小手,于是就反复摸着不愿离去。姐姐扛不住了,我就哭闹不休。我觉得石狮已经有了灵性有了思想感情。这天晚上,我梦见我骑在石狮的背上,在深山密林里穿行,如同腾云驾雾。第二天,我把梦境的一切,告诉了奶奶。奶奶笑呵呵地对我说,孙儿哦,你长大了一定有出息,门楼上那对石狮蛮有灵性的呢!我不信,于是奶奶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说她也是听人说的,说的是某年夏天的深夜,一个年轻人到门楼上纳凉,突见两头石狮从石凳上站立起来,它们抖了抖毛,并行前往门楼前的池塘里咕噜咕噜大饮其水。饮后,长吼一声再回到石凳上坐下来。年轻人看傻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至此,石狮显灵的消息就传扬开来,而后据说那年轻人也发迹了。听了奶奶的故事,我半信半疑,但石狮在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神秘感。

风在吼叫

文/嘎子

夜已深了,

肯定很深了,我感觉到背脊有寒冷的东西在爬。这山洞一般的屋子让炉火烤得烫烫的,只有夜深的时候才有寒冷气从石缝子里沁出来,悄悄钻进毫无防备的脊背。

“疲惫了你就睡吧,”老阿洼手笼在衣袍内,袍领遮住了半张脸。看样子他也想睡了。

我说,我不想睡。就是睡也睡不着。他就很怪地盯住我,摇摇头说,你兴奋了。我说那个让风雪蹂躏的部落使我睡不着。我担心没过河的那几个老人们。

“是吗?心中装着事,谁都睡不好安稳觉的。”老阿洼掀开皮袍,揉揉眼睛,看着我,眼内有火光闪耀。他说:“我们就把剩下的内容看完吧。”

我心内像有指头拔动了一下,响起一声怪响。我看着他,想把我的疑惑说出来,他的手掌很柔和地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说:“看吧,这漆黑的夜还能让我们看见什么呢?”

手在冰墙上挥动,突儿风雪,突儿黑漆漆的山林,突儿是立在雪地里的木雕似的牦牛,突儿是睡在雪地里的部落。他的手朝前一翻,我看见了一团血红的火光,拉近拉近,火苗子在风雪里噼噼剥剥燃烧起来……

洛桑老爹把最后地根木柴扔进火块里,火光红亮了好一会儿,又渐渐萎缩下去。围着火堆的老人们都感觉到了雪风刮在脸颊上的疼痛,感觉到了越裹越紧的黑雾。

嗷——

野狼就在不远处哀号。他们都嗅到了寒风刮过来的血腥味,恐惧悄悄爬上了心尖。

“洛桑老爹,我们大概已经走到了尽头了吧。”西加老爹说。

“还早着呢。我还要看看太阳照在雪上的样儿呢!”洛桑老爹把火心掏空,想让火更旺地燃烧起来。火苗像患了病,喘着气突儿明亮突儿昏暗,呛人的烟雾却更浓。洛桑老爹脸颊上挂着两串亮晶晶的泪珠子,有些丧气地说:

“我已经感觉到它了,好冷,像雪团子抹在背心上。唉,我看见它了。就躲在那团黑云后面,看着我们的眼睛也是一团深黑。唉唉,我们快死了!”

周围老人们拼命咳嗽,紧拢皮袍挤成一团,眼睛里全是无望的恐惧。黑云裹得更紧了,四周响起狼蹄踏踩在雪地上的声音。火堆冰凉,只一截手臂粗的木柴还顽强地燃烧着。烟雾又辣又呛。

“闷着干什么?就这样等着扔掉老骨头吗?我们还是唱歌吧。唱支快乐的,高兴高兴!”

洛桑老爹指头在琴弦上欢快地蹦跳,清亮的曲子烟雾似的在空中升腾起来。

歌儿不一一唱来没办法,

歌儿不一一唱来心不亮堂。

快乐时要唱喝茶饮酒歌,

悲伤时要唱温暖宽心歌……

他唱的是藏戏格萨尔王里的曲子,几位老人像灌了热茶似的来了精神。阴黑的脸颊红亮起来,眼窝里都注满了笑意。那是久远年代里播下的乐观种子,在这风雪之夜里它终于透出了微弱的光亮。

藏界十二个大城堡,

外有魔国在四方,

上界天神有指派,

惟有岭国能把它们降……

“洛桑,能有酒喝就好了,我们会唱得更大声些!”久不言语的丹增老爹伸出了舌头,舔舔枯裂的嘴唇说。

“哈哈,”西加老爹看着雪原,笑眯了眼睛,“我们守着这片乳白的奶茶,竟忘了喝它,可惜呀!”他抓了一把雪,揉成团塞进了嘴里,又冻得伸长脖子真喘气。

“看看,热茶应该这样喝,”洛桑老爹抓了一把雪粉,紧捏手心,又放在火上烤。水珠子从指缝里沁出来,又滴进火里。洛桑老爹摊开手,伸出舌头把融化的雪水舔干净,脸红了,说“这不错。有点像我忘了带出来的那袋青稞酒。”

三个老人都学他的样,喝了好几把雪水。

夜色更浓,雪原显得非常旷远,如同一片死寂无声的海子。这堆苟言残喘的篝火就是一叶残破的小船。海水是平静的,船却要散架下沉。当雪风再一次从天边呼啸过来时,串串撕裂心肺的狼嗥声在四周响起。

咯咯是精神,

嗦嗦是迎神,

用咯用嗦来供神,

请神助我斗敌人……

火光咽了最后一口气,歌也唱完了。雪风暂时弱了下去,四周出奇的寂静。难耐的寒冷爬上了背脊,留下了条条深深的牙印。洛桑老爹抬头看见天边闪过一片光芒,四周的原野海浪般地耸动起来。他指头在琴弦上跳了跳,又长叹一口气。双眼潮湿了,忧郁又爬上了心尖。他把琴反扣在火堆上,看着火吐出血红的舌头舔着琴箱和琴弦,不久琴也变作一团跳动的火苗。洛桑老爹哈哈狂笑起来,笑出了满脸的浊泪。

雪风又在呼啸,挟裹着雪雾海潮般涌了过来……

成长的路上,他牵着我的手

文/宛儿_jade

成长的路上,他牵着我的手

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很重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爱着你,牵着你的手,看着你成长。爱的风徐徐吹来,它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函数那一章的封面是青藏铁路,众所周知修这条天路十分困难,同样的,学习函数更是难上加难。

一条条抛物线划过眼前,留下的是无限的问题,一边皱着眉,一边说道:“谁真正生活的时候会算这些破东西,烦死人了!”老爹问询赶来:“又咋了,姑娘?”“数学呗。”我十分无奈地答道,要知道我做题的时候差点哭了。“啥题不会,来给我看看。”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连同笔和草纸一同郑重地交给了老爹。

说是一起研究题,其实就是老爹在想,我在背古诗什么的。暮地回头,发现老爹一条腿蹲在床上,一只脚搭下来,一只手捏着练习册悬空擎着,练习册歪掉了的时候又抖一抖,重新拿起来。另一只手很规范地握着笔,紧锁双眉。老爹黑得像非洲人一样,头上的银丝十分显眼。好像每次问老爸题的时候那白就多一点啊。窗外的小鸟不知什么时候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了,思绪随着这熟悉的叫声想起了那个叫从前的故事。

好像跟老爹关系很好是从看了《爸爸去哪儿》开始,以前考得不好的时候都是老妈说一些中听又不中听的话。上次期中考试的数学很差,饭桌上却是老爹先开口了,具体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只有那金句“不能因为简单不去做,不能因为难而不思考。”我呆呆地听了进去,深深地记下了,你就这样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爱玩的我决定挑战单板,跟头摔得我都怕了,你拉起我的手,说:“别着急,这种事要慢慢来。”好奇的我在老爹开车的时候问起了关于踩油门和踩刹车的事,听着听着我就说:“好复杂的样子。”你却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是复杂的。”爱玩文字的我写了看到金黄的油菜花的震撼,用了一些略微浮华的句子,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你说我可以加一些关于油菜花的介绍,这样即会增长知识,又会显得很有水平,让大家看了之后觉得,哇,代同学居然知道这么多!

又想起了上次去看向日葵,你拉起我的手靠在一起,仰起头。手是暖的,肩是暖的,心是暖的。都说45°角仰望天空,泪才不会留下来,而我觉得45°角仰望天空,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感受到不一样的幸福,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眼中蒸腾出霞光般的温热,风吹来,向日葵为我们倾倒,牵着你的手,生活真的很美好。

“不行,不行了,函数这块我也弄不懂,明天问

老师吧。”你无奈地笑着把东西递了过来。回忆断了,微微无奈地“哦”了一句。你看到了我桌上的《教材详解》,拿起了它,问:“你用不用?”“不用。”然后你瞅着我笑了一下,把它拿走了。

第二天放学回来你第一句话就问我:“那道题咋样了?”“嗯,早上讲的。”然后我就详详细细地给你讲了一遍,你跟着我的思路,又好像是你在牵着我走。后来,我再问你题,你居然都会了!不服气的我打算自己研究,怎么你就会了,哼!

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看着回忆中的人儿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你一步一步地牵着我,你的金句是一根根稻草,总在我崩溃的边缘拉回到你给的幸福里,享受你给的温暖。

花儿总是受到风的安抚,多希望你一直用你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我的辉煌,你的未来。

老娘的新房

文/侯宏卫

年根前,我陪老娘去排队要号拿新房钥匙,不识字的老娘在四五份文件上歪歪扭扭写上她的名字,这让我吃惊不小——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写字,笔道硬得像喜鹊垒窝的树条。看着自己的名字,她那个高兴劲已挂在了嘴边,“我也有房了,你爸再咋呼我,我就住自己的窝。”说完冲我一笑。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追求新房的心。前段时间晓得莫言得了诺奖,最大心愿是在北京买套大房子,老作家王蒙两口子古稀之年也想买套新房住。我老娘的新房梦也是做得由来已久。

这二三十年,国家快速发展,百姓生活质量得到很大的改善和提高,最直接反映在住房上。然而,先住上大房子新房子的却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妹妹住上新房后,给爸妈留了一间屋,老两口去住了几天。两代人分久了再聚一处,生活上已很不习惯,他们很快又住回了自己的老屋。我后来在城郊买了房子,叫他们去看,然后建议他们在旁边再买一套,好就近照顾他们。我知道他们那时的钱不够,提出由我首付,他们来按揭慢慢还银行。可他们没有答应,安然如故住在老厂宿舍里。我知道老爹的脾性——倔强,又特讲尊严,孩子的好处他也不占。这也被新解为人的富贵气节,我从不太理解到由衷尊重。不过,他们对住新房显然有了心结。我们做子女的未尝不萦挂于怀。

记得老爹上世纪五十年代转业到地方,最早在东七里站一家工厂工作,我们家开始住平房再住整天烟熏火燎的筒子楼。后来老爹到南门外一家工厂任职,分的房子有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卧室,尽管面积小,屋内设施差,连坐便器都没有,但那时候(改革开放初期)就觉得够舒适了。

随着城市的发展,老厂房陆续外迁,拔地而起的是幢幢崭新的高层公寓,宿舍区的家属楼,显得越发陈旧低矮。住子女那儿嫌不方便,购新房力不足又不愿接受子女支援。于是,我就和弟弟帮他们把旧房改造装修了一下,使他们的居住条件得到一些改善。

随着老爹老娘步入耄耋之年,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上下攀爬,腿脚不便,也不安全。购房又成为我们家常设的议题,老爹开始动了心。原因是这七八年,国家大幅度提高了企业老干部老工人的离退休工资,加上老爹老娘的节俭,他们有了些存款。

老宿舍区拆迁,住新房的机会来了。在回迁补偿的基础上,老爹老娘出了不多的钱,终于有了一套完全自主的新房。九楼双梯三户,屋内结构合理,只是偏小,仅七十多平方米。但老爹老娘已是十分高兴,打电话向山西老家的老姊妹报喜,给老工友老同事吹风,提醒他们要参观的赶紧,过期不候。好像怀里抱了紧缺的稀罕物。

我嗔怪他们:“要住还早,还得装修。”“这事还交给你们兄弟俩,早点开工,争取在你老娘八十生日装好。”还是一个老军人的口吻。我接令开始找人设计施工,跑市场选购材料。对门邻居看我出出进进风风火火,和以往的一副闲散模样不同,问我为何?我说了缘由,没想到人家突然庄重起来,“哎呀,你这个年纪,八十岁父母健在,还马上要住新房,忙得应该,你太幸福啦!”一想是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我二老俱在。能为八十老娘装新房,今天能有几人?

离老娘八十生日已没几天了,赶紧搁笔打住,还得去验送货上门的材料呢。

父亲节,我想对父亲说……

老爹爹是大学理科教授,而我的理科从小学到高中,都学得一塌糊涂。记得小学时,老爹给我讲数学题。他苦口婆心、滔滔不绝的耐心讲授,讲完一道题后,问我:“你明白了吗?”我则砸给他一句:“不明白!”唉!老爹爹灰心不已。

高二就休了学,后来考成人高考。我考的是文科。除数学外,我都尽心尽力的复习准备,老爹为了辅导我的数学,备课备了五六个备课本,又苦口婆心的劝我,听他的补习课。我不为所动,说要放弃数学。到了考前的前一天半,我终于勉强表示,可以听他讲解数学,于是老爹使出浑身解数教我。这时,我发现老爹的数学课比我高中数学老师教地高明几万倍!很多以前以为很难的问题,都被老爹讲得深入浅出。

我很后悔上高中时没好好跟老爹学理科。我甚至想:即使我不上高中,在家里老爹辅导我的理科,我都能考上好大学!可惜,上高中时,高中的老师只知道填鸭式教学,每天被埋在无穷无尽的作业里,那时候老爹想插进来辅导我都辅导不了!高中的学业除了语文老师水平高外,其他科目的学业几乎都被耽误了!我上高中相对于在家老爹辅导我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个同龄人的集体环境,可以培养情商。悲剧的是这样的悲剧在一代一代的流传。我的外甥现在也是对如山倒的作业穷于应付,他的双硕士父母也是没有机会插进去辅导。唉!

绕远了,回来接着说:我觉得我没有老爹辅导,顶多考个20分30分,可是老爹仅仅辅导了一天半,就发生了奇迹!满分120的数学卷子,我考了80多分!如果肯听老爹的,多听他辅导一段时间,我的数学会学得好得多!在老爹的帮助下,成人高考我顺利考到了山东的最高学府山东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而且是以广告专业第一名的入学成绩考入的。当然,这不过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但是我还是很感激老爹,我对老爹的教学能力极为佩服!太强了!

老爹爹是大学教授,我觉得他对我最失望的就是我没参加普通高考,最失望的是我的学历仅仅是成人教育。这一点上,我很对不起老爹。

看着老爹爹,我落泪了

老爹爹年纪大了,前一段时间得了椎管狭窄症,腿疼,非常痛苦。学生来拜访,我们找了一家最近的餐馆请客。短短300米的路途,老爹爹中途停下坐到小板凳上来休息了3次,一路我们几个年轻人都轮着搀扶他。

听说在地上跪着走路有治疗作用,老爹就天天在地上跪着走。他花白着头发,喘着粗气,蹒跚吃力地一遍一遍地在垫子上爬着,不时有汗珠落下。走到垫子的尽头,再慢慢的转身,慢慢的调整好位置,再往反方向爬……如此循环……不时,还扶一扶垮下来的眼镜……我看到这个情景,不由酸楚万状,视线模糊……

这就是抚养我的老父亲!他的脊梁曾经是山,他的热血曾经是河,而今,却是这幅摸样!不,父亲!岁月压弯了你的身高,却压不弯你坚定的信念;世态炎凉磨去了你早年时分明的棱角,却开掘了你老逸士特有的哲理深度。时间掠走了你青壮年期拥有的明亮,却也馈赠给你年老时满天的霞光。你十分清楚,你终有一天会像流星一般在天空划出美丽的弧线,然后倏然消失,溶入无边的浩瀚。但我会为看到那么美,那么亮,那么从容划过的弧线而陶醉,因为它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像它一样,走过和他类似的光辉旅途,最终也会在我自己的那一天变成流星,在空中划出同样的弧线,飞入父亲的怀抱,从此消失……父亲,我相信你也这样希望……

今天是父亲节,老爹,祝你父亲节快乐!

(附录:我问父亲节,老爹想要什么?老爹很贤惠,说,他爱吃西瓜,我给他买个西瓜吧!我颠颠颠去买,对瓜贩子说是父亲节送给老爹的,让他挑个沙瓤的好瓜。瓜贩子听到是送老爹,原价10.8的瓜钱,只要了10.5,回家切开吃,还真是好吃!好几年没吃到这么好的瓜了。我是个女的,力气小,就买了这一个。觉得才10块钱就把父亲节对付过去太不像话了,可是老爹又不要别的,我最近又忙着别的事,顾不得买别的。唉!老爹爹啊,你可太贤惠了!)

不必羡慕别人的生活

文/佚名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我们得到了很多,却渴望着更多。我们往往是生活中的瞎子,只有一只眼是睁开的,我们看到了别人有的,没有看到自己有的。不必羡慕别人的生活,你所羡慕的人,或者他正在羡慕你。

当你早上6点钟在某个城市的出租房被窝内爬起来,然后洗漱干净6点半出了门,去到街边的小摊喝了一块钱的豆浆吃了一块钱的油条,七点挤上了那辆开往公司的公交车上,你在感叹生活,你想着今天不会迟到能在八点前打上卡了,然后能跟你的美女同事上班的时候qq上调下情,中午食堂说不定有排骨,这个月全勤奖金有多少的同时,你想起了前两天你同学聚会是的初中同学小a.

你开始羡慕嫉妒恨了,你想着小a有个处长爹,在城里有两套房,一套小a和女朋友住一套父母住。于是你又想起了他女朋友,嗯,真不错,好像还是大学同学,长得也挺顺眼的。于是你看看自己你发现你已经5年没谈过恋爱了,你家卫生纸消耗的最快,你渴望小a的生活了,不用买房,家在城市,有个混日子的工作以及一个靠谱的女朋友。

于此同时小a可能刚刚从床上爬起叼着根儿玉溪坐在马桶上,一边便秘着一边忍受着女友使劲拍打门,喊他出来她要洗漱换装,然后小a想了下快过节了,自己老爹和自己能收到大概多少钱或者多少礼物,然后小a又盘算了下自己要从中间拿出多少来孝敬自己的处长,那个老烟枪,还只抽中华,TMD,然后小a又想起了自己那辆破富康,老爹开了快10年了扔个自己开,不行,我得换车,不过刚工作2年哪来的钱换车呢?

他想起了前两天老爹带着一起去吃饭的某局长的女儿y,小丫头跟我差不多大却开着奥迪,妈的长得也挺不错,毕业了我们还要死要活的上班她却开了公司,于是小a开始羡慕小y的生活了。

这个时候小y正在床上,朦朦胧胧可能半醒,她很绝望,昨天陪客户喝酒完了客户手又不老实乱摸,虽然老爹牛逼哄哄的但是没办法啊,自己开公司的钱都是老爹给的,总不能一单不做全靠着老爹吧。然后小y又有点伤感,昨天喝了酒还要喊个代驾,连个开车的男朋友都没有,也不是没有啦,这么多年谈了这么多个,甲吧,挺帅的,就是家境太一般了,人有点儿土,聊不到一块儿去,乙吧,还算合适,就是个子太矮了长得也一般,丙吧,我是真心爱他,可是他太花心了,没办法。

于是小y又陷入了痛苦中,她想起一会儿还得爬起来去公司见客户,然后中午要陪客户喝个酒,晚上被老爹拉去庆祝某叔叔高升了,喝多后还是要代驾吧?

于是她想起了一年前帮她开过车送他回家的一个小伙子c,家里一起吃过饭,小伙子家做生意的,现在在大洋彼岸读书,每天传网上些照片都是各种风景各种美食,小y羡慕了,我要不工作也出去留留学多好?

大洋彼岸的深夜,小c刚刚从餐厅下班往家走,然后他算了算***的今天我又工作了5个小时,老板却只给了我4个小时的工资,然后还因为语言上有了误解被那个黑人大妈教育了一番,小费也没挣多少。他边走着边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哪吃过这些苦,开厂的老爸从来都是要钱就给的,嗯,我兜里揣的那信用卡还能刷多少来着?

但是小c又想起了老爹,他不想花老爹的钱了,他也不小了他想回去工作来着,但是老爹老娘说一辈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儿你放心读个博士出来,爹养着你读到30都不怕爹还干的动!读出来你就可以给爹光宗耀祖回来好好继承爹这么大个产业了!然后他内心有个声音自己回答了自己:其实我不想接你得班,我只想和女朋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于是他又想起了在大洋彼岸的女友,她还能等我吗?

他想起了他的一个好朋友,正在他们家厂做销售的小a,他的日子多单纯啊,没有女朋友可以担心,每天过着自己的日子,有豆浆油条可以吃,有包红塔山抽很满足,每天勤劳工作,哪怕苦一点,也不用像自己这样患得患失啊!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我们得到了很多,却渴望着更多。

我们往往是生活中的瞎子,只有一只眼是睁开的,我们看到了别人有的,没有看到自己有的。

欲望是使人进步的源泉。我们从小被父母灌输着努力,奋斗,拼搏的观念,我们从小被拿来和这个比和那个比。我们放眼望去,网路上都是哪个总裁哪个成功人士写给他子女的话,告诉世人如何成功的话。我们却忘记了问自己,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们被这么灌输大了,没人想要自己的生活,没人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我们发现周围总有比自己哪个方面好的人,于是当我们长大后,不管成功不成功,我们会教育下一代:你要如何如何。

我们却没有问下一代,什么是你想要的?

因为我们都没有问自己,什么是我们自己想要的?

我们究竟在过别人想要我们生活的生活,还是自己的?

我们从来不满足于现状,总渴望着他人的生活模式,是因为我们没有问过自己,什么是我想要的?

不在于你挣多少钱,取得了怎样的文凭,又没有漂亮的女朋友或者帅气的男朋友,而是怎样是你想要的。

我们过分在意父母的期待,周围的舆论,迷失了自我,我们羡慕别人,渴望得到自己没有的,得到了又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老爹老妈

文/范淑冬

爹娘相扶相伴一起共度71年了。71年来,他们经历了多次战争和灾难,经历了文革的风雨,经历了家庭无数次的变故,熬过了无数个风雨飘摇的日夜所带来的惊悚和无奈。如今虽已子孙满堂,膝下欢乐,但已是苍苍白发,佝偻身躯的90岁高龄的老人了!

71年来,有文化的处处讲究的老爹和没文化的丁字不识的老娘作息习惯、饮食习惯等一切习惯都大相径庭,带着五个子女为了生活嘴仗不断,磕磕绊绊,坎坎坷坷地走过来了。如今老俩相依为伴,互相照应,无微不至,已打不起嘴仗,生不起气了。相反却是老小孩儿一样天天给孩子们带来很多的欢笑!

周末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和孩子们照旧回去陪老人,一大家子一起做饭吃饭聊天,天伦之乐,其乐融融。饭桌上儿子女婿们照旧饮酒助兴。我们就给二老出了道题:仨人喝了一瓶酒,每人喝了多少?老娘抢答:三两。啊?娘可是丁字不识啊,人民币都认不清,居然立刻回答得基本正确,大家齐声说,好!又问:仨人喝了两瓶酒,每人喝了多少?老娘又抢答:六两。我们鼓掌。又问:仨人喝了三瓶酒,每人喝了多少?老娘又抢答:九两。我们说:娘真棒!她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说:“那不是死数啊,还用算啊。”我们接着又问:仨人喝了四瓶酒、五瓶酒、六瓶酒各都喝了多少?老娘居然挨个回答正确了,太了不起了,大家惊喜地给老娘热烈鼓掌!然后我们问老爹同样的问题,老爹不屑的说:“这叫什么问题,仨人喝了一瓶酒,每人喝了三两三;仨人喝了两瓶酒,每人喝六两六;仨人喝了三瓶酒,每人喝了一斤;仨人喝了四瓶酒,每人喝了一斤三两三……”老爹一连串的回答,既专业又准确,我们更是惊喜得哈哈大笑。老爹有文化,算账快,答案精确无误;老娘没文化,不会算,但脑子清楚,答案虽不精确,但都在正确范围。老俩的表现都值得叫好!

有文化的老爹平时看书看报看电视,抽烟喝茶想心事,说话一向讲究,话不多但一言九鼎,是我家的皇上,拿大主意做大事儿,人人尊崇。没文化的老娘喜欢说话聊天,家长里短絮叨不停,从不寂寞,家里大事儿不管,小事儿全包,大主意不拿,小主意很多。有文化的老爹负责帮没文化的老娘开电视,拨打电话,记账,管钱,做老娘做不了的事儿;没文化的老娘负责给有文化的老爹端茶倒水端饭洗碗,做老爹做不了的事儿。

这就是爹和娘,这就是老伴,互补互衬互帮互助,相扶相依相敬如宾!有没有文化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耄耋之年仍然健健康康地牵手相伴着,仍然给子孙们不断带来欢声笑语,给家庭带来幸福快乐!

温暖的春节

文/不艺之才

温暖的是天气。气温持续在25.6°。

阳光撒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依旧是守着老爹过除夕,心境却变的不同。

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年轻就老了。

初一去浏阳看老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快6年:老娘,你在那边还好吗。

过春节成了一种病,痛并快乐着,有钱的过法没钱的过法,大同小异,吃喝玩乐中宣泄着一年间的喜怒哀乐。

我倒把这节日看做了平常,不忙不乱不着急,所谓无悲无喜,许是因了老娘不在,老爹糊涂,这日子也是过的分外寂寥了吧。

越过了冬天,春天直接降临,四季和人间一样乱了章法。其实不惹人厌不讨人嫌,哪有那么多讲究,自己过的舒心无碍他人,是为王道。

门前那棵树

文/周天红

刀把水村子门前有一棵树。那棵树是刀把水一个村子最大的象征。

那棵树是棵黄桷树。树大呀,那树干要三个大汉子合围才能抱住。那千枝万杆的,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几里地之外就能看见。有人说,你找不到刀把水那地方没有多大个事儿,只要你看着黄桷树一直往前走,准不会走偏。

大海呀,你知道这树是怎么来的吗?老爹问。

知道,当然知道。赵大海点点头。

赵大海一直清楚地记得老爹给他讲过的关于树的来历。那年,老爹出门帮人打短工讨生活。出门在外,左闯右跑,生活难讨啊。离家出门大半年,回来时大雪封山,肚皮饿得呱呱直叫,走路都左脚拐右脚了。在老鹰岩,老爹随手从路边捡了一根黄桷树叉枝做棍子,一路一丁一拐地撑着走。到家了,站稳当了,老爹一眼看见屋内的灯火,顺着手力把树棍子插在晒坝边的泥土里。天长日久,那树棍子居然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大树。

知道这棵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老爹问。

这下可把赵大海问住了。

这些年,刀把水的人谁不清楚,村子里的树是砍了一批又一批。有人说,刀把水,一听这地名,就是树的克星。刀哪能见得树呢,见了有用的树,就得砍。前山后山,大树小树,能砍则砍,能搬则搬,有好些树上了房做了梁,有好些树做了家具成了嫁妆,还有好些树进了城去了远方。

村子门前的黄桷树还是黄桷树。

清早起来,赵大海就同老爹一起坐在村子口的黄桷树下说着闲话摆谈着闲事儿。黄桷树是老爹的命根子。老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时不时地摸着树。

因为树长得怪呗!老爹看着赵大海一脸疑惑的样子,直接把话底儿说穿了。

树长得怪就能留下来了?赵大海更是纳闷,一脸惊奇地看着老爹继续说着有关树的事儿。

是啊!你看山上那些大树,树大杆直,顶风挡雨,参天冒地长着,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做各种大事儿小事儿的好材料。你还过得了那把“刀”的关?后山那棵老泡桐,长了十几年,被人砍了做家具;前山那棵老桂花树,每年八月遍地花香,前年还不是被人送进城里了嘛,谁知道是死是活?就数村子门前这棵黄桷树长得怪,要树梁没树梁,要树干没树干,做家具做房梁做船板,一样都做不得,所以才生长得好好的!树长得怪,没人惦记,自己长自己的,哪还能长得不好呢?

听到这里,赵大海突然觉得老爹不仅在说着树的事儿,心里还想说点其他什么?赵大海没吱声,就想听老爹真实的心里话。

大海啊,你老爹我就是一棵什么用都没有的老黄桷树,这些年下来,仍然活得好好的不是?你二叔就一心想出人头地成为一棵让人高看一眼的大树。结果呢?在城里做生意卖假酒,钱找了不少,可最后还是被抓进去了。还有村子对门边你的三叔,用大车拉树子进城卖还觉得不过瘾,还要偷树卖,专偷国家保护的名贵树种,那还得了,没得王法哪还行?

老爹停了停,看了赵大海一眼,说,大海啊,你大学毕业能回来开山种树,干点正事儿,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别看现在你的那些同学一个二个的都做生意挣大钱活得人模人样的,多年以后,说不定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认准的事儿一直走下去,在自己的地方长自己的枝,你成了门前这棵黄桷树。树长得怪,不一定是坏事儿!

赵大海抬起头看了老爹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天空中,好几天的阴云转眼就散了。又是一个上山种树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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