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丝上还挂着水珠,皮肤被热水蒸成粉白色,整一个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我咽了口唾沫,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忙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我?」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指了指储酒柜:「陪我喝两杯。」
「还喝?」
我瞬间警惕起来,这可快12点了,这狗东西该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
我眯眼掂量了一下他的胳膊腿儿,又掂量掂量自己,瞬间有了信心。
钱渊随手捋了一把头发,举手投足都散发出该死的迷人魅力。
「你不想问问我晚宴上的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我已经忘了,老板大可放心。」
原来是怕我回去乱说,试探我呢。
我如此说完,老板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
「不是说好,叫我钱渊吗?」
「⋯⋯」他是不是有点毛病?
老板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算了,帮我倒杯酒吧。」
酒瓶子散了一地,我亲眼看着钱渊一言不发,又把自己灌成了个二傻子。
这一晚上的骚操作,我已经迷惑了。
这到底是在搞毛啊?
不过看得出他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我又得去拖他上床。
这回他很不安分,那么大个人扭得跟个白花花的蛆一样,折腾来折腾去不让碰。
我思索片刻,拿出帮多多吃药打针的架势,反手锁住他的脖子,拍拍他的脑瓜子。
「钱老板乖,钱老板听话,床上睡不着凉,别动了。」
这祖宗眼皮都没动一下,跟粘在沙发上一样。
我忍着不耐烦嘀咕道:「这比我们家多多生病还难搞。」
钱渊猛地睁开了眼,神色迷离地望着我。
我朝他虚虚地挥了挥拳头,小声骂:「你看个屁,麻烦精还要多多改名,凭什么?」
钱渊快要闭上的眼倏忽又睁开了一半。
我看出点儿门道来了,试探地喊他:「多多?」
钱老板动了动睫毛,跟小刷子似的。
我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丫的还凑上来蹭了下我的手指。
「钱多多⋯⋯?」
他终于有了点儿大反应,四肢混乱地想爬起来,叮咚一下摔倒了木地板上。
这可把我吓一跳,我赶紧去拉他。
这一拉,也不知道怎么拉的,这祖宗的浴袍腰带开了⋯⋯开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老板都有不穿小裤裤的优良习惯?
合着他跟我喝了一堆酒,全果啊。
钱渊要是醒过来,知道他当着我的面儿返璞归真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我觉得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以老板这性格,我这工作铁定没了。
思来想去,我得给他把浴袍穿好,弄到床上裹起来。
挪过去,蹲下,伸手。
这三个动作我做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两根手指绕过他的腰,摸到地上的腰带一端,捡起来。
很好,马上就要成功了。
好死不死的,钱老板嫌地板太硬,翻了身,露出半边屁股蛋子。
救命,救命啊!我的眼睛。
我真的不想看老板的果体,再好看再性感也不想看。
我脑子里只有110的警铃,混合着《铁窗泪》地来回吟唱。
老板的腰压住了浴袍带子,企图帮他穿上衣服的计划彻底失败。
最后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卧室,拿被子裹住了老板,一把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看着老板婴儿般的睡颜,我擦掉一脑门汗水,按着酸疼的手臂和腰。
这祖宗也真不轻啊。
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吵醒,打开一看,又又又是老板。
我困得不行,清了清嗓子才问:「钱少,不是下午的飞机?您现在要去哪儿吗?」
钱渊说:「苏盛楠,你昨晚碰我了?」
什么叫我昨晚碰他了?
那我不碰他,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
不是,他说的碰和我理解的碰是一个「碰」吗?
我残存的睡意转瞬全无,一个激灵坐起来。
「老板⋯⋯你听我解释⋯⋯」
钱渊说:「你不用解释了,你继续睡吧。」
「嗯?老板?钱老板?喂,钱少?」
我拿开手机一看,尼玛挂了。
这谁还睡得着,我收拾完了马不停蹄赶往老板的房间。
我到时,老板已经穿好了我给他买的运动装,还别说,显年轻,嫩的能掐出水来,好看。
看他摆着商务精英的架子站在落地窗前喝牛奶,我也不好上前打扰。
等他慢条斯理喝完牛奶,我才说:「老板,马上中午了,要不叫人送午餐上来?」
钱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昨天晚上的事,我会对你负责。」
我差点儿给口水呛到,义正词严地拒绝:「不用,我们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发生,钱少您昨天肯定是喝多了记错了。」
钱渊不大高兴的睨我:「你说我会记错?」
「是人都会有记错的时候⋯⋯」我暗自腹诽,除非你不是人。
他看我低头嘀咕,更加不耐,快步朝我走来。
我警觉的往后退,一下撞到沙发腿上,往沙发上仰倒。
钱渊一个箭步靠近,想要拉住我。
我灵机一动,顺势在沙发上倒翻打了个滚,双脚平稳地落在地板上。
姿势利落完美的我都想颔首谢幕。
我松了口气,看着钱渊僵住的嘴角和悬在半空的胳膊。
「钱少,摔沙发上是摔不着人的,再说了,我是保镖,这点儿拳脚功夫还是有的。」
钱渊重重的抿唇,收回前倾的上半身:「我升你做我的首席秘书,你不用做保镖了。」
我问:「那薪资待遇⋯⋯」
「双倍。」
「好的钱少,我们回去就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