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瞪了我一眼。
而后恭恭敬敬地说:「属下不是垣族人。」
我憋笑:「你说,我是羌族小煞,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司城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有点生无可恋地看着我,带着点哀求。
我轻轻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毛裤吗?
年轻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羌要说够十四个哦~」
4.
只见司城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咬着牙说:「我是羌族……小煞,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裕王感慨:「这名字……真长啊。」
他连连点头:「听着就很厉害。」
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燕南州看了我一眼。
我怕我忍不住笑出鸡叫,就准备溜:「我先回去了。」
正要起身,他按住我的手,不悦:「你现在离场他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
我立马连着 yue 了好几声,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妾今日食欲不振,总想吐,想先回去休息了。」
裕王又懂了:「怪不得,怪不得传言昨日你们没有……原来嫂嫂已经有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燕南州一眼:「兄长,猴急了。」
这么想就对了。
流言也解释了,我也能去休息了。
完美。
我拍拍屁股走人。
总觉得后脑勺有一道怨恨的目光如影随形。
好生吓人。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太准了。
司城这个小人第二天就展开了他的报复。
新婚第三天,我跟燕南州要进宫给皇帝太后请安。
司城作为第一暗卫,自然是悄悄跟着。
燕南州领着我去太后寝宫,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燕南州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神情有些怅然。
我也听出来了,里面那个是他的青梅竹马。
户部尚书的小女儿沈宜萱,现在是皇帝的萱妃。
沈宜萱跟燕南州原本心意相通,私订终身,可惜被我这个恶毒女配给搅和了。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要是我不知道原剧情,我都恨不得刮了我自己。
但事实是沈宜萱野心勃勃,她只想做皇后,至于谁是皇帝并不重要。
燕南州这个恋爱脑到最后也不知道。
还在登上皇位后对失而复得的沈宜萱百般宠爱。
……
我斜眼看了燕南州一眼,哎,这傻 B……
「秦胭,如今你我都已有了归宿,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沈宜萱楚楚可怜,「我早就放下了。」
啊?
我看的不是你啊,我没有暗示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你又看一眼燕南州什么意思?
果然,燕南州神情失落转愤懑,嫌恶地看了我一眼。
我刚要破口大骂,太后跟皇帝过来了。
我忍!
唠了一会儿家常,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嫔妃说:「以往就听闻敬王妃才艺颇多,臣妾敬仰许久了。」
说完她跟沈宜萱对视一眼。
好嘛又是你。
行,上才艺!
我这具身体舞枪弄棒还是行的,大不了耍个剑。
脑子里突然出现司城不怀好意的声音:
「问太后要一块白布。」
我抬头,看见悠哉悠哉躺在房梁上的司城。
他对我挑了挑眉。
这个指令我要是不做,我辛辛苦苦攒的积分可就全没了。
我故作淡定站起来:「能否给我一块白布。」
太后不明所以,还是让人把白布给我了。
司城:「不错,开始吧。」
「开始什么?」
「挥着白布给他们唱一首小寡妇上坟。」
……
6.
午夜梦回,那天大家的表情一连几天都是我的噩梦源泉。
上坟我唱了,差点没把自己唱坟里去。
太后勃然大怒,让燕南州好好管教我,所以我一回来就被禁足了。
这我能忍?
禁足结束我说要去散心,带上了司城。
然后停在了花船边,对他抬了抬下巴:「去,问问船头的那位花魁娘子穿什么颜色的肚兜,说你跟她穿一个色儿。」
司城带着一对熊猫眼回来。
为我们的互相伤害拉开帷幕。
他让我在大街上后空翻。
我让他从厕所出来,一边打嗝一边说香的嘞。
他让我在燕南州房间摇花手。
我让他翘着兰花指喊府里侍女姐妹。
……
短短十来天。
我们俩把对方的名声搞得一塌糊涂。
两败俱伤。
没有赢方。
我先受不了,约司城晚上在我院子里谈和。
结果白天收到了沈宜萱的邀约。
她把我约在别宫,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让我走了。
回去路上我才察觉到不对劲。
这身体在发热,脑子也晕晕乎乎的,根据我看小说这么多年的经验。
妥妥的春药啊!
轿子突然落下,我一个踉跄,艰难掀开轿帘发现到了郊外。
轿夫跟我带的人全都不见了。
我心生恐慌正要大声呼救,只见暗处出来了两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凑近。
我深吸一口气:「啊!」
那两人愣了。
「大哥,我有点怕。」
「怕啥!」
「怕她咬我。」
「待会儿办事的时候嘴塞住不就得了……」
……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近,我惊慌失措地想跑,身上却没有半分力气。
在那人脏手碰到我的一瞬间,刀光闪过,那人的手腕直接掉落。
只听一声惨叫。
我看见了司城冷漠的侧脸。
刀光剑影间,那两人连救命都没喊出声就没了气息。
司城掀开轿帘,皱眉看了我一眼:
「啧,还能走吗?」
我摇头。
他伸手,把我打横抱起来。
我揽住他的脖子,只觉得浑身灼烧得难受,只有贴到他的皮肤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于是我越来越放肆。
只感觉司城浑身一僵。
他没有多余的手制止我,只能任由我为所欲为。
「秦胭!」他哑着嗓子说,「你清醒点。」
我已经神志不清了,抬起脖子堵住他的嘴:「娘们唧唧的,左右是我吃亏。」
司城揽着我腰的手猛地收紧,我一时不妨轻叫了一声,只听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你别后悔。」
后悔?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司城快速在林中穿行。
应该是要找个舒坦点的地方。
啧,还挺讲究。
我身体越来越烫,脑子还在胡思乱想,已经在猜测司城身材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失重。
河水瞬间把我淹没,也让我的脑子清醒不少。
我挣扎着爬出来,他又把我按进去:「别急,再泡泡,顺便洗洗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我:「司城咕噜噜……你……咕噜噜……不……咕噜噜……行……」
7.
等药效退了后,司城给我找到干净衣服。
我整理好后才回王府。
没想到这个时间燕南州竟然在府里,他看见我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一瞬的凝滞:
「你不是应萱妃的约去了?」
我懒得理他:「是又怎么样?」
燕南州:「衣服怎么换了?」
「回来新买了衣裳。」我翻白眼,「我用自己的银子,没花你的钱这你也要管?」
燕南州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我回到房间才回过神。
沈宜萱约我是遣人悄悄来约的,我也只带了一个侍女走,但那侍女中途说回王府给我取披风。
所以我才会一个人中了沈宜萱的套。
但刚刚燕南州那反应……像是全盘都知道一样。
我越想越觉得心悸,额头开始冒冷汗。
「司城。」
我喊了一声,司城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地从房梁上下来。
我:「……你他妈是贼吗?天天待在房梁上。」
司城径直坐在我旁边,吃着桌上干果:
「习惯了。」
我觉得不对:「我平时洗澡的时候你该不会也……」
我缓缓捂住胸口。
司城义正词严地一拍桌:「你是不是有病?我什么美女没看过稀罕看你?有啥好看的?你腰上那颗红痣吗?」
……
几分钟后,司城顶着额头上的包再次坐回椅子上。
「说正事。」
我揉了揉手腕:「我怀疑今天的事燕南州也有份。」
司城嗤了一声:「你才发现?」
「什么意思?」
他慢悠悠道:「早在两天前,他上完朝跟那沈宜萱偷偷见了一面,你侬我侬了一番,床帐内说了些悄悄话,我具体没听清,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我皱眉:「那你不提醒我。」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你猜我为什么不提醒你?」
嗯……前两天,正是我让他在燕南州面前跳芭蕾的时候。
那不提醒我,倒也是情有可原。
他能赶来救我已经算仗义了。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8.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
第二天一群老婆子闯进我院子,为首的那个我知道,是燕南州的奶娘苏氏,在府里颇有地位。
我冷眼看她们:「你们想干什么?」
苏氏趾高气扬道:「听闻昨日王妃在外面逗留一日,回来还换了衣裳,奴婢们奉命来替王妃检查身体。」
「放肆!」我直接掀翻了满桌茶盏,「检查身体?说得好听,不就是来看我有没有失贞吗?燕南州让你们来的?那不如直接问问他想得到什么结果,你们直接这么回不就得了。」
苏氏朝左右挥挥手:「奴婢们也是奉命办事,王妃得罪了。」
说完,就有几个婆子要来抓我。
我仗着以前在将军府学过点皮毛,来回躲避,而之前对我百般殷勤的丫鬟们此刻丝毫不干涉,就好像提前收到命令一样。
我知道现在能救我的只有司城。
但我不能喊他,我们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王爷的暗卫,我们不该有任何联系。
况且,他若是在,早就出现了。
只怕是被燕南州叫走了。
我被她们死死钳住双手,大门关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像任人摆布的娃娃一样被丢在床上,苏氏站在床边昂着头道:「王妃身体健康,我自会跟王爷禀报。」
说完,她们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一片狼藉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床幔,拢上衣服,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我是将军府嫡女,是敬王正妻,这个身份已经是无比尊贵了,可还是会被这样屈辱对待。
那些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呢。
「司城,我知道你来了。」
半晌,有人影出现在床幔外。
他罕见没再扯皮:「有事绊住了,没能赶过来,抱歉。」
我想了很久,问:「你在现实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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