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文章(精选25篇)
小镇的文章(精选25篇)
成都记事
文/Dandon
其实来成都快两年,也一直没体味到这座城市的内涵。这次重庆的同学过来,我也有机会充当了一回临时导游,也借此重新审视了这座慢节奏的小镇。
清晨的大雾偷走了成都的阳光,我小心地多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匆忙背上包前往那个只去过一次的东站。公交开得很平很稳,也慢得令人着急,出太阳的时候,硕大的“成都东站”四个字刺激着我的双眼。时间还早,我没有顺着人群挤向候车大厅,转身走到车站的正面正中央,咔嚓地按下了几下快门。一直一来都有一个心愿,把去过的每个火车站都记录下来,拼成一部相册。经过几次的错误路线,最终乘扶梯下了负二楼。下面的空间大得令人惊讶,同时宽敞的通道也让我感到丝丝凉意。几次巡回,总算等到了他们两。
辗转公交,安排好了住宿,去万达尝尝团购的芋儿鸡,没有想象中的华丽,味道却也不赖,可惜麻辣得有点让我的舌头受不了。傍晚的成都却也显示着另一种风情,拿着冰沙,穿过学校,我们在北门的荷花池边踌躇歇脚,发现望江校园真的有一种寂寥与凄清。夜色降临,我让他们去了九眼桥的酒吧一条街,灯火通明,那里似乎也是疲惫的人们下班后想找到的寄托之所,那里的酒吧没有大城市的热闹与舞动,有的是闲与慢,似乎一个人坐在靠江的桌子旁,细细品味这城市的夜色是最好的选择……
起个大早,去了黄龙溪。古色古香一直是古镇的特点,可小桥流水却并非通有。暂不说浙江绍兴、乌镇、凤凰等之类颇有名气的大镇。原以为这座不太知名的小镇会显得人烟稀少,结果却与我所想大相径庭。商业化同样侵蚀了这座小镇,人流也愈发变多……不过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淳朴的民风仍旧存在,物价似乎比城里显得更便宜,此外,小镇里面同样也存在自然风光,龙岛与凤岛,小船与拱桥,古塔与阁楼……都是可以切身亲近的,爱好写生的不妨可以去走走。
成都,时而有雨。从繁华的春熙路走出来,天空开始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徒步一直走到了宽窄巷子,下雨的缘故,人似乎也不是很多,却也另有一番雨巷的味道。若是晴天,你一定会见路边的茶摊上都是坐着看书或是聊天的人,亦或许会有闲适的人只为静静地沐浴一次阳光…今天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却未曾遇到一个有着丁香一样的芬芳、结着愁怨的姑娘。那老成都的巷子,那宽宽的窄巷子,那窄窄的宽巷子,经历着历史的风雨,向我们细细密密地诉说着成都的旧事与如今……
天晴的时候,我在北站接到了从都江堰归来的他们,奔向锦里。去过锦里的人肯定都忘不了那条小吃街。价格虽稍贵,但人也始终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的……热闹的古街似乎也展示了成都另一面的性格,却也与隔壁的武侯祠相互映称。锦里外面有好多家户外专卖店,不过标价似乎都很高,但我看到那些东西会有一种想买的冲动,我喜欢行走,喜欢走在路上的感觉,哪怕是单纯的压马路,在路上也会遇到的一些东西都或许是很不容易发现的。爱好徒步的可以从天府广场都到春熙路,再沿着人民南路走到新南路,最后到磨子桥,晃到川大。成都的文化就是夹杂在这些小巷、古街与都市闹热之中,细品或许会发现两者融在一起的感觉。成都是一个小镇,融汇了这些文化,而变得既温柔而又疯狂。
一直认为熊猫会是一种很可爱很温顺的动物,其实不假,相对于这些褒义的评价背后,我也看到了熊猫的懒惰。它可以趴在地上,或是挂在树上,不闻不问,只管呼呼睡大觉,似乎外界的一切与他毫无相关。黑白相间的颜色一直是很入人眼球的,可事实的白毛却保持不了该有的洁净,黄泥粘在上面会让人觉得肮脏。小熊猫和大熊猫是不同的品种,相比肥胖圆滚的大熊猫而言,小熊猫似乎更像松鼠,活泼好动,有着卷毛尾巴以及棕色毛发。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动物为何也被冠以熊猫的称呼。国宝大熊猫却是被世人保护,看到有些年龄比我还大的老熊猫,或许熊猫文化才是世人应该去追随的东西……
成都的诱惑就在于这样的一个东西,你能看到你身后的欲望,更喜的是,这里的人们能为它的存在找一个合乎理性的理由,让他正儿八经,正大光明。两年的成都生活,似乎并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城市的慢节奏生活中,相比重庆的大山,或许我们这些山里的孩子们,更喜欢那种不羁与激情。成都让我想到很多事情,就像有个人在弹奏钢琴,弹到一半,听者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了……或许,放慢生活的脚步,静静地体味人生,那才是最佳的方式来融入这座最适宜居住的城市。
不管怎样,我是慢慢开始喜欢上成都这个小镇了……
月光迷失的小镇
文/轻轻走来
1.
九月授衣。小镇。
月半。太阳移情别恋,黄昏有足够的理由草草收场。
离人的歌子,或许打动过行走的影子。毕竟,那样的声音,或多或少地住进过你的心里。
纵然你在现场,情绪保持得并非十足的饱满,又怎么体恤得了离人的忧伤。
2.
你是突如其来的人,孩子似的闪烁,消散很多美好的词句。
那时,你是湖上伐舟的少年,阳光撒在你的脸上,风是清色的,天空长出许多麦子……
3.
孔明灯要在哪里安营扎寨?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你到底在焦虑什么?仰或是,担忧,小镇说书的老人,最终不给那些实或虚的故事安个稍微好的结局?
你到底在抗衡什么?又或是,疑惑,昨日悠长的下午,花田半亩,长出的,怎么尽是时间的曲线?
4.
他们总是肤浅地揣摩黑暗中的美。一如,我总是在不适宜的地点、时间说起英雄和美人的典故。
藏在夜空深处的蓝,因了诗人的想象越发的清寒、诡异。当灵魂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地面,势必有地气要陨灭成为无家可归的尘埃。
灯火隐匿于高深莫测的苍穹。天下良人,几人知晓孔明首先是翩翩的公子,而后才是贤明的助手?
时下,天下太平,娇娘的美,倾国倾城。
唯独,英雄不知去处。
小镇时光
文/梁惠娣
我在南方一个小镇上度假,度着幸福闲适的时光。
清晨,旭日初升,早起,到沿江长堤上晨跑。长堤上,凉爽的晨风飒飒地游走,使人顿觉神清气爽。一边慢跑,一边欣赏江堤上的风景,心情无比愉悦。最惹眼的是那开得到处都是的牵牛花。牵牛花娇俏地仰着头,吹起小喇叭。那牵牛花有的绯红如少女的粉腮,有的淡蓝如一袭轻纱,有的粉紫如一抹朝霞,花朵娇艳妩媚,成为江堤上一道亮丽的风景。再往前走,青葙紫色的长长花束在晨风中飘摇,仿佛少女在舞蹈;含羞草花像无数粉紫色的小绒球,开得甚是娇俏;灰白色的点地梅在点头;金黄的野雏菊在绽蕊吐芳……一路上有妩媚娇艳的野花相伴,只觉得心情也像花儿一样开放,令我的晨跑时光,充满了愉悦。
吃过午饭,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中闲逛。走进一条幽深的小巷,行走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两边是古老民居斑驳的旧墙,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气息。小巷深深处,一棵百年老榕树下,有一帮老人在打发闲暇的时光,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喝茶聊天,有的在打扑克……好一派悠闲自在、夕阳无限好的景象。再往前走,走到曲折迂回的小巷深处,有一条菩提路,路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菩提树,菩提树满擎巴掌大的绿叶,仿佛伸出的大手,摩挲着行人的脸,撒下阵阵绿意。菩提掩映处,有一座古老的庙宇,里面香火缭绕,禅音潺潺,更使人感觉清幽与古朴。
入夜的小镇,也别有一番韵味。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镇的大塘公园是个好去处。只见一个大大的池塘在公园的中央,池塘水清鱼游,有人在池塘边临池摹仿无弦钓,钓一寸快乐等待的时光。
公园的右边,一帮粤剧发烧友组成一个小小的粤剧团,正在表演粤剧。那晚表演的是《游园惊梦》。只见杜丽娘偷偷走进自家庭院,见到春色满园,她慵闲地唱:“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她真的是闲,闲得见到春花起了春意,因了春意做了个春梦,而邂逅了一段生生死死的爱情。而看戏的我也是闲的。仿佛从尘世中出走,从而走进别人的爱情里,感受别人的悲喜。于是突发奇想:杜丽娘一次游园邂逅了自己的爱情,此刻同是游园的我,是否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我在这个南方小镇,写作,行走,看夕阳,在花树下阅读,躲在小阁楼里听雨,安静地过着悠闲诗意的生活。这样的小镇时光,仿佛一幅古老的水墨画,散发着纯朴陈旧的味道,给我满满的幸福。
我爱这小镇旧时光。
穿越诗仙小镇
文/田明霞
初夏的午后,阳光灿烂。涪江碧波如玉,穿越诗仙李白出生的江油市青莲小镇,走进青莲镇李白文化博物馆。注入了灯、光、声、电等现代科技元素的博物馆显得时尚而美丽,馆内的展厅,向游客展示着李白少年时期、李白出川后的事迹及诗歌创作,李白的诗歌成就及当代价值等。
唐中宗神龙之始,李白父亲携家眷来到四川,客居绵州昌隆县清廉乡(今青莲镇)。李白母亲常到青莲场漫波渡口浣纱,漫波渡江岸宽阔,江水清幽,美如碧玉,需舟而渡。清同治年间,众人筹资修建义渡,建亭并刻功德碑。自此,人们少了过河烦恼,尤其是在晚霞满天时,“漫波晚渡”成为当时彰明八景之一。
每次来江油,总要去李白纪念馆感受诗仙神韵。风景秀丽的昌明河畔,置身花木掩映、清流绕郭的仿唐建筑里,处处清幽典雅,空气里氤氲着诗情画意。走出李白纪念馆,昌明河就在不远处。河岸店铺林立,夜幕降临,灯火璀璨,人潮涌动,让人感觉仿佛置身江南秦淮河边。江油城区被昌明河分隔为中坝、太平两镇。中坝地处涪江冲积平原,因有涪江、昌明河从东西两侧流过而曾被称为“双流场”,又因其形如“船”两面临水,中间为坝而得名于“中坝”。昌明河上,经常可见到在河中打渔的小船。上世纪90年代旧城改造的同时,对昌明河及其沿岸进行了修整和风貌提升,原沟通两镇的低矮石板桥已被数座高大的钢筋混凝土新桥所取代。作为省级历史文化名城,中坝镇昌明河两岸还有太白公园、海灯武馆、文博馆等传统历史文化建筑和文物古迹,开辟有滨江两侧步行街廊和游园绿地、休闲广场、商业购物、文化娱乐中心等,展现了以李白文化为特色的唐代艺术风格的江油“秦淮河”风貌。
如今的江油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江油境内的江河流域早已告别了渡口、渡船。平通河上建起了大康关渡大桥、大康黄角渡石拱桥、让水大桥、河西大桥等。正是这点点滴滴的变化,让我觉得每次来这里观景,都会有新的体验和感受。
江南古镇行吟
文/王琪森
财神湾边的乌镇,小莲庄畔的南浔。莲池禅院的锦溪,溪山清澈的木渎。双桥叠影的周庄,退思绵绣的同里。棵植芳菲的的朱家角,廊棚逶迤的西塘街……
水墨的江南,岁月的古镇。留住了乡愁,温暖了红尘。邂逅了世缘,守望了记忆。春季时,桃红柳绿,烟雨迷蒙;夏季时,莲叶翠碧,荷花映日;秋季时,金桂飘香,枫叶含丹;冬季时,银装素裹,冷香清幽。江南小镇的魂,是江南的人文风骨;江南小镇的魄,是江南的诗画情怀。
在春秋中浸润,在时光里沉淀,在轮回间摩挲,江南古镇大都有千年史绪文脉的涵养,有历代人文地缘的呵护,从而形成了江南古镇特有的生活方式与文化形态,并那么坚韧、执着地穿越那么漫长的沧桑。无论是春来春去、花开花落、云舒云卷,还是尘里尘外、月缺月圆,时风时雨,江南小镇都演绎着静笃如初的低调与纯真,也恪守着宠辱不惊的淡泊与包容,凸显了我们这个民族的生存智慧与生命尊严。
江南古镇既是人生的初始之地,又有乡关的孕育之恩,由此开始走向远方。前不久,又一次到乌镇,从仁义桥上下来后,自然地走往了茅盾故居。在浙北的这个古镇一隅,茅盾生于斯,乡梓情结是渗透到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基因,从《春蚕》、《秋收》到《林家铺子》,乌镇的风土人情,朝花夕拾般地化作江南古镇的永恒记忆与乡愁眷恋。后来我去了新建的木心美术馆,我和木心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一起搞过一年多的展览,如今看到他那优雅、从容的微笑照片,从心底为他高兴和祝福。那个“向世界出发,流亡,千山万水,天涯海角,一直流亡到祖国,故乡”的木
心,当年曾带着深深的伤感、凄寂地离开这个江南古镇的。他在那篇苦涩的散文《乌镇》中,曾斩断情丝般地写道:“永别了,我不会再来。”然而,正是江南小镇的归厚怀德、化成天下,终于使暮年的木心落叶归根,终老于斯。
江南小镇常常是依偎于隔岸垂柳、远离喧嚣的市郊乡根,或是掩映于舟楫帆影、云淡风轻的水乡深处。朱牗飞檐,粉墙黛瓦。小桥流水,人家忱河。老街蜿蜒,小巷幽长。江南古镇规模一般都不大,但却格局宏阔、气象万千。每一个古镇似乎都有人杰前贤、名人精英。唯其如此,江南古镇才有家园情怀与天下使命,红尘担当与忧患意识,琴魂剑胆与文心雕龙。江苏昆山的千灯,也许是这样一个袖珍的江南古镇。一个人的一句话,能成为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录与人生座右铭,这个人注定是要“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此人就是诞生在千灯的顾炎武,人称亭林先生。他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已凝聚成我们炎黄子孙的历史格言,光昭日月而代代相传。他的故居顾园就坐落于清寂落寞的古镇尽头。他在这里青箱家学,刻苦攻读,参加复社,领军抗清。晚年为了逃避朝廷的追杀,拒绝庙堂高官的诱惑而漂泊异乡,流亡各地。然而对于古镇的故乡,有着说不尽的思念与乡愁。顾炎武在山西辞世后,是他的嗣子扶柩回乡,让他魂归江南的杏花春雨,从而使这个千年古镇永远飘扬着一面精神的旗帜。
自古以来,在岁月的风烟里,在历史的留痕中,江南古镇仿佛一直是名士才子、落魄文人与深闺才女、名门佳丽的邂逅艳遇之地,或是红袖添香之处。其实,江南小镇的芳草萋萋、鸟鸣声声、水墨幽幽,遮蔽或是隐藏的是江南小镇骨子里的诉求与操守。中国每到朝廷更替、时代变换时,江南小镇往往在文化更新、思想变革上是潮头涌起。以唐塑罗汉保圣寺出名的甪直,就被当代着名的文学家、教育家叶圣陶称为培育自己摇篮的“第二故乡”。这里水巷明丽安谧,塘街雍容雅致,林木浓荫蔽日。1917年至1921年,年轻的叶圣陶来到甪直任吴县县立第五小学的教员,古镇浓郁的崇文尚墨,悠长的艺风雅韵,使他在这里创作了新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倪焕之》、第一部童话集《稻草人》及短篇小说的经典《多收了三五斗》。在“五四运动”中,他带领学生绕镇游行,使千年古镇燃烧起新文化运动的青春火焰。是呵,江南的风情风韵,江南的景象景致,似乎都不动声色而藏魂隐魄地化作古镇深邃的语境和静逸的剪影。
柔软时光
这里有一种空气叫暧昧,这里有一束阳光叫柔软,因为你除了被那份宁静与雅致所吸引,还会毫不避免地被那些,只在梦里才能沐浴着的快乐所牵绊。
------题记
部队上终于给假了,时间是一周,虽少了点,可也不能浪费,何况又是上面特批的。于是,背上轻轻的行囊,渐离城市的喧哗,来到了还未沾染“世间污秽”的丽江。
初识丽江,似乎很久远的事了,那年部队有任务去云龙雪山附近,夜里住扎在一个,由青黑的瓦片、褐色的土墙、斑驳的门窗屋檐组成的迷宫般小镇。由于职务的原因,我每天早上出任务,晚上回小镇,直至部队开跋,才无意中听到一个士官说那个小镇是--丽江古城。故,丽江对我来说,一直是遥远的纳西古乐。
来到古城的街头,脚踩着纳西东巴文化的足迹,一缕幽远古老的韵味与淡淡的似着墨的画卷缠绕在一起。曾经的征尘和劳顿,渐次地融化在小桥的雅致与流水的清净里,和着青苔水车,旋转成一首舒缓的长歌。高原之风布泽给她灵性,出脱得翩若惊鸿;纳西人织就她绚丽,宛如“灼若芙蕖出渌波”款款走来,婀娜多姿般的书写着她的绝代风华。
拐到石径旁的一间茶馆,在楼上的邻窗找到一个座位。茶馆里陈设简洁温馨,清一色的木头结构,飘荡着古老、热情和婉约,木质或藤编的桌椅,只能供三五人小聚。每张桌子上面都摆着一盆可爱的花草,门旁窗畔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一串接一串,被一盆盆藤蔓植物簇拥着,直坠入溪面,颇有情调。
坐下来,不是为了获得一次心灵深处的洗炼,而是在漫无目的行走的过程中找个身心休整的驿站。有人说,到丽江古镇,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是静静的站一下,发发呆就已经是难得的惬意了。谁说不是呢?我不在乎这里的风景是否那样地独好,也没有那种,令我陶醉和流连忘返的思潮起伏。只想轻喝一口略带甜味的红茶,然后懒洋洋的点上一支烟。
环视着茶馆内怪诞古拙,不伦不类的装饰物,令我了无兴致。而窗外的古城,却清丽隽永而又有十足的韵味。延望过去,琉瓦雕窗俏,迷宫曲巷幽。古镇的屋宇空灵俊秀,或色调素雅,或色彩繁复,结构错落如古筝曲般的跌宕。穿墙过宇的小溪,玉带般舞动游弋着小巷的清幽,安逸的悬浮于水墨丹青的背景里。琉瓦的棱角屈服于水的柔骨,如你我一般,那一份尖锐之性轻而易举的幻化成一种,窗外芭蕉窗里人,叶叶舒卷有馀情的遥想。
秀水清如许,花石淡若诗。流淌的韵律,石板道的斑痕,是风的轻拂,雨的滋润,还是阳光的摩挲,月光的抚弄,才造就了这温润的羞色? “娴雅”一词已不能涵盖她,唐风古乐的她,感觉似久远、古典而又分明很清晰的梦,她的每一分宁静、每一分妩媚、每一分柔情,和在历史长河中沉淀出独特的清丽和淡雅,都有足够的魅力,足够的理由,让我心生醉客笙弦里,仍思曲未终的留恋。
夜幕渐垂,上灯了,串串古式的红灯笼,垂到潺潺的流水焕发着朦胧的流光溢彩,微醺的感觉。风格各样的酒吧,开始疯狂地搅扰着古城的宁静,与静如处子的茶肄小吃相比,喧闹的酒吧虽显得有点浑浊不堪,但各种各样的民族歌舞表演,独特的对歌拉客,却又很合时宜地与古城融洽在一起,没有丝毫低俗的成份。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抛开那些缠绕在灵魂中的纷扰,放下羁绊,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本色的自我。
溪畔,一些穿着红白相间的特色服装的纳西族少女,点起一盏盏小巧玲珑的溪灯,纤巧明亮地辉映着濯濯清流,随波漂漾,伴着那韵味悠长的纳西古乐,穿越时空飘逝在那宛然世外的幽雅净土。就象,从不同的地方汇聚而来人群一样,不知消失在哪条巷陌里。
“谁给了我翅膀,飞越到这美丽的地方,谁穿上七色的衣裳,带我回到遥远的故乡,大石桥下流淌着我儿时的梦想……”。高原特有的唱声,有一种久违的清新、干净和真实,恰似遥远的天边,飘来的一曲纳西天籁。我浑然忘却在这个茶馆里座了近一天。在这里,我与现实拉开了距离,感受不到生活的节奏和时间的快慢,更没有白天和黑夜。在这里,只有聆听、只有凝视、只有感悟。
丽江的夜晚象是被无限延伸的时光,这是个只能做梦的地方。喧闹渐无,古城依旧,客栈门口的红灯笼也在亮着,而我,依然在这坐着……
愿你的生活再无风雨飘摇
文/小猫姑娘
现在是恢复满血复活的状态了,该来记录下很想白昼拉长的昨天。
昨天,也就是周日,上个星期来很期待的一天。因为我要回去看看那个地方,那个去年夏天留给我好多好多印记,第一次下乡支教的北部湾小镇,雷州乌石镇。
前一晚其实我失眠了,当然没有那么夸张,不是因为期待而失眠,而是因为看到了最近网上很轰动的新闻,一个年轻女孩患病但亲人不愿意帮助她。看到这个新闻,心里好难过,又想到自身经历过的事,内心更加复杂,一直都在闭目强迫自己睡着,直到2点多才渐渐入睡。
五点半,在闹钟的响声中蹑手蹑脚地起床,轻轻地走动去洗漱,生怕吵醒舍友。
洗漱穿戴完毕大概50分了,背上书包就出门了。和师姐兼实践队队长约好了六点在校门口集合,可是刚走下一楼就受阻了,宿管阿姨死活不开门给我出去,她说还没有到点不能开门,或者把同伴叫过来才给走,于是我急忙打电话给队长。实在没有料到!一直在我印象里做事严谨守信的队长,居然睡!过!头了!足足等了十分钟才一起出发。
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同学,我不认识。是队长带领的师妹师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我们去年实践的小学校长谈谈今年的实践活动。希望我们队能再次去贵校实践,圆我们去年不完整的梦。
很遗憾,我没有空所以没办法再去圆这个梦了,这次回去,也算是告别。
六点45分从车站出发,转了两次车,对于晕车的我们来说真的是个煎熬,一路上用沾着清凉油的纸巾捂着鼻子,聊天很少,都是闭目养神。
十点钟,我们终于到了。
下车就闻到了这个港湾小镇独特的味道,散发着不同风情风味的小镇。
熟悉的街道,路边一排下高壮挺直的椰树,有着古风特色的建筑。小学的街口依然是那个摆摊卖水果的阿姨,价格依旧比市区的贵。路上匆忙的人们,完全听不懂的方言,有开店铺的生意人,更多的就是戴着斗笠一样的帽子的渔民。
这里的人留给我深刻印象的,除了小学里那群可爱天真的学生们,就是渔民。我觉得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迷茫担忧,可能是他们风雨飘摇般的生活所致。
我和队长都感慨着,这里恢复得很好。
如果没有在港湾地区经历过强台风,你一定无法估计17级台风是个什么概念,有怎样的摧毁力。
去年夏天,乌石留给我们最后的画面就是台风过后,树木摧毁,随地可见被风刮下地面而死亡的小鸟,码头渔船翻倒,电网之类通讯完全瘫痪。两天的时间,这里所有的人好像被遗弃了,我们的手机是零信号打不出电话,无法给家人报平安。直到回到市区才有信号。
我们的支教活动,也是因此而止步。大自然的力量强大至极。
记得决定要离开的前一晚,我们大家都舍不得,都很难过,可是总有个告别吧。我们都在准备着给学生们的奖状和礼物,因为没有电,都是在打着手电筒的情况下完成的。
那天晚上,有些学生的家长打着手电筒来到我们住的地方,和我们说谢谢。每个人心里有无限感动,五味杂陈。
第二天,离别时刻,最后的班会,有些孩子流泪了,可爱纯真善良的她们,也给我们写了好多留言。一些孩子,还偷偷跟着我们,帮我们分担提着行李去车站,看着我们上车才回去。
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快一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走到了熟悉的校门口,大门锁着了。队长给校长打了电话,麻烦他来给我们开门,因为校长家就在里面。
有点激动的心情,和大门合了一个照。
突然从不远处看到两个熟悉的小孩面孔,两个小女孩,往我们这里看,有点害羞又不敢靠近。我近视看得也模模糊糊,但还是认出了是我教过的两个学生。我朝她们微笑打招呼,她们跑过来,我也跑上去和她们拥抱了一下。可能是很久没见,她们胆怯地问我,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我脑袋有点懵,吞吞吐吐也不知说了什么,我觉得理由都是借口,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也懂不了我们的世界所谓的苦衷。
随后校长出来开门了,队长以及准备接任队长职位的同学就跟着校长去办公室谈事去了。我决定要多点时间和这些孩子们聊聊。
我把我准备好的照片送给了她们,后面都有我对他们的留言,其他同学的就让她们帮忙转交。
她们都是好孩子,学习方面都是不用担心的。和她们聊天都是我在问在叮嘱。
快到午饭点了,我催着她们要赶紧回去吃饭别让家人担心,可是她们赖着不走,理由是除非我答应她们今年还来这里支教。
心里好难过,太多因素导致时间上没有空闲,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们开心地和我打勾勾,然后开心地回去了。我望着她们奔跑回家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永远这么开心地成长就好!
她们走后没多久,队长她们和校长谈完了,我们和校长告别后就去吃午饭了。准确地说,我是和这个小学告别了,到处看了一遍,想多看一眼是一眼,这里的记忆,或许在漫漫人生路上会越来越模糊,我想记住它们。
早餐没吃,午饭点变得更饿,我们去了街上美优乐店点了饭,20块钱一份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码头那边看,真好,渔民的渔船一如以前一样密麻分布在靠岸处。码头上,很多渔民在整理海鲜产品,还有晒鱼干等等之类的。
我们坐了船去对面的海岸,天成台度假村,想再去看看那有着夏威夷风的海岸。
船夫是个妇女,她是拉客似的把我们叫了过去,看起来瘦弱的她,却非常有力气。她在漂浮不定的船在来回,真是吓着我们了。
她的眼神,以及载我们返程码头的那个爷爷的眼神,让我印象深刻。
漂浮不定,哦不,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折射出他们风雨飘摇的一生。
我和队长都在感叹着,这样出海的生活,多么地艰辛。
我无法预计去年台风给他们带来的影响。我心里祈祷着,今年往后再无台风,愿你们的生活再无风雨飘摇。
3点钟,我们坐车慢慢离开了这个小镇。祝福你,北部湾小镇;我心里这样说着。
拍了几张照片,永远不会像记忆会变模糊的照片。
毛伊岛有段难忘的记忆
文/兰草ygl
在太平洋中部的夏威夷群岛中,第二大岛叫毛伊岛。它北接加拿大,南靠墨西哥湾,西临太平洋,东濒大西洋,海岸线长达2万多公里,80多个金色的海滩,加之没有季节之分温暖宜人的亚热带气候,以及以山谷的秀丽着称神奇美丽的自然风光,无数理由让《康德纳特旅行家》的读者们,10多年来一直将其票选为“世界上最美的岛屿”。
毛伊岛距夏威夷火奴鲁鲁机场,飞机行程只有半个小时,感觉好像刚刚起飞就降落了。我想,隔海相对的两个岛屿,又很少有台风在此登陆,如若有机会乘船在海上航行,应该是件挺惬意的事情。朋友解释说,原来两岛之间确实有游船,很舒适也很方便,后来因环保的问题,岛上的居民反对,被取消了,由此引发的经济官司现在还没处理完。
从机场出来,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不紧不慢地开着,路两旁不时有一片片甘蔗林经过。我注意到,毛伊岛的甘蔗林株距十分密集,茎杆长得很细,乍一看以为是片片芦苇。
四周空旷的土地上,有零零星星的房屋散落着。房屋多是平层,房前屋后种满了树木和鲜花。也有的房屋高二、三层,感觉像小旅馆或是店铺什么的。车子开了半天,视野中除了房屋,还有公路上奔驰的车子外,几乎见不到行人,这真是个超出想象寂静得近于荒凉的世界。转念又一想,毛伊岛虽说是夏威夷第二大岛,可常住人口仅八、九万人,人烟稀少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后来,隔着车子玻璃窗可以看见海了,海很近,在阳光的照射下,蓝得耀眼,海风吹过海水轻轻地涌动,不时变幻着深深浅浅蓝蓝的色彩。
再后来,树木也随茂盛起来,而且种类很多。最耐看的树我叫不上名字,树杆不是特别粗但非常挺直,枝叶茂密得可以遮风挡雨,形状就像夏日里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有的金鸡独立,有的成双成对,还有的几棵依次排列。
房屋也开始错落连片,造型设计都很别致,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得十分清新迷人,如同一幅幅风景画。突然,车子在一座圆型宽敞通透的建筑前戛然而止,我从陶醉中定神一看,原来入住的宾馆到了。
这是一片金色沙滩渡假区,毛伊岛以旅游为支柱产业,岛内有许多这样的旅游度假区。那天,我们顺着宾馆前面那条不是很宽的柏油路去海滩,见沿海而立的都是些着名的星级宾馆,宾馆门前排列着高大的椰子树、棕榈树、槟榔树。中间还点缀着一些漂亮的私人公寓,院里院外种满了修剪整齐造型优雅的灌木,开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让你忍不住在心里猜想,这里该住着怎样的人家!
回到宾馆坐在阳台上,居高临下远眺,发现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致,无论是蓝天、海水,还是树木、建筑,有一种错落的层次感,有一种缤纷的色彩感,有一种壮观的画面感。
窗下是一池清水,上面浮动着一片片睡莲,色彩斑斓的鱼儿,在水中不停地变幻着泳姿。
清水的四周是稍有起伏的绿地。绿地旁一棵棵茂盛的树木,分别开着红色、粉色、黄色的花朵。
稍远处是绿树掩映着的一片片大大小小的建筑屋顶,每个建筑面积都不大,大都是一两层高的独栋或连体式别墅,像天女撒花般稀稀落落地铺在渐低的山坡上。这些度假宾馆,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与特色,极佳的地理位置和周边的精心绿化,无论选择何种房型,都能让你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景色。
再远处就是太平洋了。蓝蓝的海水一望无际,渐渐地与蓝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海的西侧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山上一排整齐的白色风力发电塔隐约可见。
宾馆与海滩的直线距离一两公里,为方便游客,服务很人性化,游客去海滩游泳浴,或是去商业街购物,有车免费送达。
午后,出来散步,经过宾馆旁边那片面积不是很大但很平整的绿地,偶遇从国内来此休息度假的一家人。一对俊男靓女在双方父母的陪伴下,站在青青的草地上,手持鲜花,面朝大海,互赠婚戒,立下爱的誓言。新人在浪漫甜蜜中相拥而立,父母灿烂笑容中闪着喜悦的泪花。这种家庭式简洁典雅的小型婚礼仪式,我还是第一次目睹,整个身心都被这幸福的场景溶化了。那位与我年龄差不多的母亲对我说:在家办婚礼,人再多,实际是给别人看的。这仪式虽然简单,都是家人,是给孩子自己办的。再说,孩子一直有个陪我们父母一起旅游的愿望,一举两得,少有少的幸福,老有老的快乐。或许因为如此,那片绿绿的草地,那对可爱的新人,那幸福的父亲母亲,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对自己说,分享幸福也是人生的一种快乐。
翌日,驱车去拉海纳小镇出海看鲸鱼。每年的12月至来年4月,是小镇旅游赏鲸的最佳季节,年复一年总有大量的鲸鱼迁徙到这温暖的海域。朋友说,有时顺着沿海公路开车,就有机会望见鲸鱼群远远地在海面上现身。不过,如果真想近距离接触它们,还是得搭乘赏鲸船出海观赏才过瘾。
赏鲸观光让小镇非凡热闹,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还有一辆辆大大小小的车子,挤满了小镇客船码头前前后后的空地。这与前两天反差过大的视觉效果,让我怀疑是不是毛伊岛的人都拥到小镇?我发现,在如织的游人中,中国人不多,看不到几张亲切的面孔。朋友说,这与毛伊岛从夏威夷以外的地方直飞的航线不多有关。毛伊岛正筹建大型机场,听说到那时中国游客不用转机,就可以直接飞到毛伊岛旅游观光。我能想象,如果那时再来小镇,可能就要中国人人满为患了。
小镇是早期捕鲸港口,曾因捕鲸而盛极一时,平均每年都有近500艘船只在港口停泊。后来,捕鲸被明令禁止,昔日的捕鲸船渐渐演变成了今日出海观鲸的旅游船。为了让来此赏鲸鱼的游客对鲸鱼有个基本的了解,赏鲸船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靠近露出海面的鲸鱼,每个赏鲸船上也会安排具有海洋生物学知识的男女船员,在甲板上进行生动精彩的鲸鱼生态解说。
每条赏鲸船大多能容纳约百人,每天每天一批又一批的游客,带着无尽的好奇心走进赏鲸船,又兴奋不已地从赏鲸船上走出来。
赏鲸船分上下两层,游人无论站立或坐在哪个位置,只要听到解说或看到不远处有鲸鱼露出水面,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都会瞬间凝聚,像机的拍照声、游人的惊叹声,还有广播里的解说声此起彼伏。
可爱的鲸鱼伴着游人们瞠目结舌的表情,从容优雅地喷气、张口、腾空跃起,不时以几十吨重的身体钻出水面,或是高高举起尾巴,顺势掀起大片的白色浪花,如同绝美的水上芭蕾片断。
我发现,虽然鲸鱼是海中最大型的哺乳动物,但是它庞大的身躯在广阔的海水中却一点都不笨拙。最精彩的是四条鲸鱼同时你追我赶激烈搏斗的场景,按船上广播里女解说员的说法,是三只雄鲸同时向一只雌鲸示爱,那场景如同一场海上爱情争夺战。这种情景并不见,另外几只赏鲸船也闻讯缓缓地围过来,有的游人们不时拍手鼓劲喝彩。聪明的鲸鱼可能想避开游人的视线,不一会儿纷纷地潜到海水深处不见了踪影。鲸鱼们争斗的结局如何,船上的游人们猜想着议论着,但想像毕竟替代不了事实,鲸鱼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走下赏鲸船,感觉有点肌肠辘辘。朋友领我们去小镇屈指可数的中餐馆就餐,路过长长的拉海纳小街,忽然发现,有种目不暇接古老典雅的感觉。
拉海纳是毛伊岛一扇靓丽的橱窗,完整地保存了19世纪捕鲸时期形成的"捕鲸镇"风貌,因此被列为国家公园。通往小街的海岸边,以往捕鲸船只和工具,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了游人好奇观赏的风景。嵌在堤岸边依次排开的一米左右高粗壮的圆木,也已完成了捕鲸船停靠的使命,作为历史的见证,任凭风吹雨打,静静地矗在那里。游客走累了,也可以依靠在圆木上小憩。
小镇的街路不是很宽,两边是一排排深富古味的矮小木造的房屋,很耐看也很有味道。我想小街古色古香的韵味,肯定源于当年小镇兴盛的捕鲸业,它给小镇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经济繁荣。当时很多乡村人蜂拥而至于小镇,小街的餐饮、购物、艺术、娱乐等服务业应运而生。
后来许多店面经世代传承保存下来,成为游人眼中独特耐看的风景。店铺面积都不大,但各有特色,非常典雅洁净。朋友在小工艺品店选了一条当地石质材料精制的项链,店主是个亚裔人面孔,说着很流利的汉语,不知他是否是华人,事后我想当初顺便问一句多好。
小街一栋木造二层小屋,一看历史足足有上百年,原有古旧风貌仍依存。还有早期中国移民所建造的致公堂,没时间走进去,听朋友说,堂内展示的是早期来此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历史文物。我知道,最早在毛伊岛从事种甘蔗、榨糖工业的,是飘洋过海而来的中国人,还有成千上万廉价劳力的“契约劳工”,参与着毛伊岛早期的岛屿开发和多元民族文化建设。我祈祷,毛伊岛人不要忘记这段历史,不要忘记这些曾经作出贡献的华人。
穿着时尚而又随意的游人,仨仨俩俩地从小街的一个个店铺走进去又走出来,给古老的小镇增添了现代气息。
小镇步挪景换,街路边的一些小雕塑、小摆设、小提示牌,见缝插针,新颖别致,让有些呆板有些陈旧的街路充满了动感和灵气。走着走着,一把木椅躺在路边,座位的一侧横放着一个方整的小旅行箱,小旅行箱上还有一本书。木椅的下方还摆放着一双大号耐克牌球鞋,鞋子的两边是两个圆圆的下水井,上面镶着铁制的井盖。木椅上的说明介绍,这是电影《阿甘正传》的一个场景。
再往前走不远,出现了一个温馨的提示牌,告诉行人,顺着斑马线,到对面的人行步道去走,因为再执意前行,就要踏伤绿地。
就这样心情放松地在小镇街上边走边欣赏边品味,走到事先预定的一家中餐馆坐下时,已经夕阳西下了,火红的晚霞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心里暖暖的。
小镇看不到几个国人熟悉的面孔,中餐馆就餐的也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餐馆老板的儿子六、七岁的样子,流利的英语、娴熟的餐馆业务,跑来跑去的稚嫩身影,不得不对他在异国它乡的这种早熟刮目相看。不过作为母亲,我此时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走出餐馆,太阳早已落下山去,不知什么时候,圆圆的玉盘似的月亮悄悄地升起来,皓洁的天空,还有满天眨着迷人眼睛的星星。清新的空气,从敞开的车窗涌进来,湿湿的甜甜的,耳边不时传来海水冲击海滩轻轻拍打的声音。
这时,我联想起美国大文豪马克?吐温曾写过的一段话:“我本来打算在毛伊岛上渡一星期假,但却呆了五周。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待得如此愉悦,或是离开时如此的依依不舍过。”是啊,毛伊岛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岛屿,纯粹的自然美景吸引无数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纷至沓来,也让远道而来的游人,在这里寻到了大自然无尽的妙趣与神奇。我用苍白的文字,把几天来所见所闻所感所悟记录下来,相信会成为我生命中一段永恒的记忆。
走进莫尼山非遗小镇
文/王玉玲
毕业前夕,内蒙古大学文十班的师生们来到了心中向往的莫尼山非遗小镇。
其实在周五的作品研讨课上,高明霞老师说自治区宣传部要求文研班开展一个党日活动,问大家是去莫尼山非遗小镇还是去集宁红色革命纪念馆?大家一致选择非遗小镇。
莫尼山蒙语意为圣山,位于呼和浩特市北S104省道东侧7.8公里处段家窑村,三面环山,登高眺望可见阴山层峦叠嶂、沟壑奔流。此处古称“白道川”,沟长19公里,贯通阴山南北,自古即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角力点与融合带。因为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更有蒙古族皮画、射箭、剪纸、马头琴、蜡染布艺、面雕等底蕴深厚的非遗文化,吸引着很多人前往。
到了非遗小镇,看到路边几乎都是凌乱堆砌的石墙,有种拙朴古旧的感觉,尽显天然去雕饰的美感。木头和石头这两样来自于大自然的物品,是这里建筑的灵魂。入口处几块大石头叠加起来,中间一块石头上刻着“月上岩画”几个字,最上面石头上刻一些象形文字和萨满图腾,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在非遗小镇接待我们的与其说导游不如说是教官,全程带领我们参观以及重走红军路的活动。从那个简陋的木房换上红军的服装后,我们文十班的头发长点的女同学,把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子垂在两肩上,很有女红军的风范。
教官严肃笃定:立正,向右看齐,向左转,向五星红旗宣誓敬礼!礼毕,我们在五星红旗下诵读“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一种豪迈情怀自胸中而生,人定胜天的大气魄让我们无所畏惧。我们分成两组过大渡河,体验“大渡桥横铁索寒”的渡桥艰难。铁链子下面绑着两个木墩,抓住两边的锁链,双脚交叉踏在木墩上,要找好平衡感,才不至于落入湍急的河水中。教官在旁边制造着紧张空气,不停地喊:快点过桥呀,后面日本鬼子追上来了!铁索在强劲的风中哗啦作响,有的同学心里急、脚下滑,不慎失足落入“水中”。我的体能还好,平稳走过去后,又转过来双手抓住铁索重过一回大渡桥。
过完大渡河,就是重走长征路。老天似乎在考验我们,走在崎岖不平的山上,风猛烈地吹,还不时有雨点落下来,让本来阴凉的天气更觉冷寒。想着脚下这片土地曾经金戈铁马,马背上的民族越过这座山的征服之路,忽然觉得走入一段时空之旅中。
下山后,我们一行去参观山下的非遗博物馆。走入馆中,才发现这是莫尼山非遗小镇的灵魂所在——
印象最深的是马头琴展厅。马头琴是草原民族喜爱的两弦的弦乐器,蒙古语称“潮尔”。一千多年前的羚羊角马头琴尤为引人注目,那只身形矫健的羚羊似乎还在山间跳跃,它用号角吹起某种物籁,引领着同伴穿过山崖;蟒蛇皮马头琴,青铜马头琴,各种木质马头琴静静立在那,在尘封的时光里追忆着……那些品种多样的马头琴好像一万匹蒙古马在这里嘶鸣,它们穿越时空,在圣山脚下发出音乐的长鸣,那些声音飘荡在风中,和天地万物和鸣。教官讲解时说,这些马头琴都是大师齐·宝力高的弟子博德乐图的作品。
另一个展厅是蒙古族皮画,很多形态各异的蒙古马把生命定格在一幅皮画上。蒙古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爱马的情感真挚而热烈,马在他们心中有着其他动物无可取代的特殊地位。皮画上的蒙古马形象生动,有3幅皮画上的马彪悍强健,眼神中有着桀骜不驯的光泽,阿左旗的蒙古族同学森格久久地站在这3匹马前,不忍离去,好像他看的不是皮画,而是他心爱的坐骑,那匹枣红马在草原上策马奔驰。他用夹杂着蒙语尾音的普通话喃喃自语:这3幅画真好呀!并且抚摸着皮画上马的鬃毛,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幅来自蒙古国的皮画,吸引了我们在此驻足:这是蒙古族人日常的一天,在蒙古包周围,挤牛奶的、剪羊毛的、骑马飞奔的,数百个人和马穿插在画面中,场景宏大,整个一个蒙古族版的清明上河图。据说这幅皮画是用一整张牛皮制成的,和另一幅皮画组成完整的一幅画。
小镇还有蒙古族生活用品展区、蒙古族毡绣展区、托克托县面雕展厅、农耕文化展厅、手工剪纸展厅……让我们了解到蒙古族的游牧文化和优秀的民间非遗文化。
一次党日活动,不仅仅是追溯一段历史,还能感受这些文化的精髓,民间文化的传承和发扬不仅仅抵御时间的消蚀力,更能保持民族文化连续性的血脉得以长流!
西府腊驴肉
文/唐志强
在扶风县城西北方向的七星国家湿地公园,一条畤沟河横穿其中。这座黄土台塬河流湿地的两边台塬,西岸台地上是佛教禅宗的达摩洞,东岸台地上是前秦安南将军窦滔墓。再向前有一个小镇,名叫七星小镇。不知是达摩洞和窦滔墓而有了小镇,还是因小镇而有了历史文化,总之,处于名佛、名河、名人之间的小镇一派金色梯田、杉竹叠影、碧草芦飞的景象。
如今七星小镇成为这个地方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小镇不大,像关中平原浅丘地带很多历史文化小镇一样:纵横交错的小巷,兰砖青瓦的民居。一条清澈的小瀑布从小镇后面的高崖上空流下,人民公社、织锦港、古城墙巧妙地融入小镇,青砖铺底的台阶式街道两侧分布的是汉唐风格的建筑。轮廓清晰、布局深蕴,各种景色美不胜收。漫步苏惠织锦港,古式茶馆和戏楼遥遥相望,茶客或近观小镇溪水中游鱼,远眺对岸村姑浣衣,或呼朋唤友,谈古论今,玩牌下棋。溪水清浅,淌过光滑的鹅卵石,一路欢歌而去,在达摩洞大佛的脚前与美阳河、小韦河汇接。在当地人的眼中,小镇的闻名并不在于它在旅游版图上的重要位置,而是在于其淳厚的民风和富于地方特色的饮食。
“扶风腊驴肉”便是小镇的一大招牌产品。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是人们对驴肉的最高褒扬。关中、陕北一带许多地方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传统食品和地方名吃。从营养学和食品学的角度看,驴肉比牛肉、猪肉口感好、营养高。驴肉中氨基酸构成十分全面,具有补气血,益脏腑等功能,对于积年劳损、久病初愈、气血亏虚、短气乏力、食欲不振者皆为补益食疗佳品。陕西关中盛产驰名全国的“关中驴”。而扶风腊驴肉选用驴的腿肉,淋净血水,悬挂晾晒浮水,干后切块入缸内,分层加入硝盐,上压巨石,月旬取出,白天挂于阳光下晾晒,夜间挤压,排除水分再用松木水加五香调料煮熟,拎出后再浸入驴油及原汁汤内之火加热,仅烫提浸多次,到一定程度拎出。冷却后肉块表面可出现霜状结晶。经过夏、秋、冬三季的晒、压、煮、腌而成。其切片颜色鲜红、肉质细腻、酥而有筋、味道鲜美、回味无穷。若选驴鞭做原料,配用上等调料腊制,谓之腊驴肉中的精品即“扶风钱钱肉”。
扶风驴肉的制作由商周时代宫廷内“膳用六牲”演变发展而来,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到清代更加发扬光大。当地民谚曰:“宴席要丰美,驴肉是柱子。”相传清嘉庆十九年陕西持续大旱,树皮草根食尽,饿殍遍野,人相食。腊月二十三扶风知县宋世荦无力向皇宫进贡,将府衙内两头驴宰杀,特制一锅腊驴肉,用草纸、麻纸、红布、分块逐层包装,逐级上转向皇宫进贡。嘉庆皇帝品尝后,醇香可口,回味深长,大悦。遂问侍者:“何方贡品?”侍者答:“扶风县贡品。” 嘉庆皇帝闻言后,百感交集说:“原来为扶风之特产,驴肉可安心气,主治愁忧不乐。”得知扶风县现状,下旨特批十二万石粮,以赈灾民。此后,扶风腊驴肉被定为皇家专用贡品,成为嘉庆皇帝每餐必食之佳肴,扶风腊驴肉也在关中西府名声大振。
如今的“扶风腊驴肉”已登上星级宾馆和饭店的大雅之堂,早已成为关中人饮食中一道具有品牌效应的地方名吃了,即便是在西安宝鸡的超市商场中,也可以寻到真空包装的西府名食“扶风腊驴肉”。 以前因产量少、不能长久储存,很多身处他乡的西府儿女只有回家乡才能吃到,外地游客也只能即刻品尝,着实成为一大遗憾。如今,现代化生产线投入使用,百年来西府人必备的“老年货”,已成为人们走亲访友的健康新礼品。
若干年前我是不太喜欢那种黑乎乎的腊驴肉的饮食的,后来在朋友的带动下吃过两次后,才慢慢地喜欢上了这种看起来不太悦目,但吃起来却别具一格的东西。其实人们在饮食上的习惯和生活中的其他爱好一样,很多以前并不太喜欢的东西在慢慢地适应之后,都会逐步地被人们接受并成为一种时尚。像“扶风腊驴肉”这类以前只是乡村人喜食的东西,如今也成为不少城里人餐桌上的美味了,而“扶风腊驴肉”也逐渐成为人们认识和了解七星小镇的一张名片了。
浅吟低唱
文/周业佐
很久没有动笔了,蓦然回首,距离上次下笔竟然已经十年有余。时间就像一条静默的河流,可以慢慢地冲淡一切。此刻,我的思绪已少了很多十几年前的浪漫情怀,那些鸿鹄高飞的壮志,那些朝朝暮暮的爱情,已经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离我越来越远。并不是我感情麻木,生活中我也常常被美好而温暖的点点滴滴所触动,只是感情渐渐变得不那么轻易流露,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变成熟了,还是因为我变冷漠了?也许,这就是时间给我们留下的印记。
脑子里清晰记得,十五年前,一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青年,只身背着一只旅行袋,一脚踏进那片连绵的大山,满怀正气,欲展一身抱负,如今却已快入不惑之年。那漫山苍翠的树木、空寂的山谷是否记得,那蜿蜒盘旋的山路是否记得,那蛰伏山野的鸣虫是否记得,一个青年把人生最美最绚丽的六年,挥洒在了那片深沉的土地上。
至今仍记得那份期待而忐忑的心情。我带着审视的目光,来到了隐藏于南山脚下的那个边远小镇,站在庄重古朴的风雨桥上,我目光辽远,心里激荡着一股清亮的风,从此我将在这里开始新的帆航。然而,心中又忍不住有一些不情愿,毕竟从此将与熙攘繁华的城市生活告别。这是一个只有六千人口的小镇,小镇的建筑不足百米,说是镇上,其实不如一个村庄,夜晚罩在高山的黑影里,灯光星星点点,像一只只萤火虫,只能听见小镇河谷里传来清晰欢快的潺潺声,恍若一处隐身的世外桃源。同来四个新人,都是刚刚走出校门的热血青年,他们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这种明亮的气息似乎可以改变小镇的一切。然而,仅仅一周,其中两人就被抽调而去,从此再不回来。半年后,最后一个同伴也被调走,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坚守八年憨笑如大哥的领导。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阳台上,望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县城的土路,心里充满了失落和忧伤。
从此,我开始了两个领导一个兵的悲伤生活。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矮小的办公楼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而显得异常空荡。他们安排我周六周日值班,周一休息,因为他们周末要回城与家人团聚;他们让我一个人把旧办公楼的东西搬到新办公楼,他们安慰我说,你慢慢搬,不急;他们叫我买菜做饭,说自己做的好,大家吃得干净卫生;我们回城开会,他们开着单位的皮卡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追着皮卡边跑边喊,车跑远了,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说,坐不下了,你搭班车吧;他们要去朋友家喝酒,却借口有公务,当着街人的面,要外出办事的我马上回来值班,等我气喘吁吁地从县城赶回,他们已经驾车扬长而去,留下满脸灰尘的我,还有街上众人暧昧的嘲笑。种种的羞辱,至今想起仍忍不住颤抖不已。我想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那么险恶?以至于可以让人产生绝望。好多个夜晚,我躲在沧桑的风雨桥上,望着无限苍凉的夜空,淌下了一个男人坚硬的泪水。
后来,我一次次地回想,某天下午恍惚就像一个梦,冷峻的县领导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念着一张单薄的纸,单薄得让我想到了缥缈的风筝线,牵着我越飞越远,却始终离不开它的掌控。从此,我开始了梦魇般的生活。原来,这是一个人人嗤之以鼻的地方,一般认为是单位的流放地。可我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人,却为何被流放?没有人告诉我答案。后面的经历如同一部让人愤怒的电影,努力,天天向上,暖阳,刘李姓领导,压抑,非人,冰冷,辗转反侧,愤怒,怀疑,彷徨,所有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词语纠结在一起,构成了我艰难的小镇生活。二十五岁的我为此滴落过悲伤的泪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记忆里,没有条件简陋的烦恼,没有熬夜工作的艰辛,没有犯罪分子的狰狞,惟有冷漠而痛苦的人情。
愤懑的岁月里,我以运动诉诸我的苦与乐,每天与力量、沙袋为伴。啪啪的脆响,让我暂时忘记了焦灼的现实。然而,当我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轻松地关上大门的时候;当我筋疲力尽地下乡归来,坐在台阶上望着街道一片宁静的时候;当我半夜醒来,听着窗外潺潺的河水如音乐般流淌的时候,一些甘甜的记忆悄悄地涌了上来。我记得,昏黄的灯光下,风雨桥头豆腐店的梁老板邀我一起吃晚饭的身影;大风吹起的巍峨南山,羊群失而复得的老者激动而满是皱纹的笑脸;冰冻成灾的腊月,带着米和油盐,流着清涕踏进半山小木楼,农家大嫂端过来的香浓浓的油茶;百无聊赖的夜晚,羞涩而不知名的小妹打来的一个温情脉脉的电话。我知道我不孤单,温暖一直徜徉在我的身旁。
多年后,我到了一个新单位,十年平淡如水,默默无闻,既无职无权,亦无进步,但我仍怀一颗感恩的心,感谢这里每一个人的包容与尊重,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善良。
六年,一百年里的一小段,不管她曾经美丽或者面目可憎,桑江之水一定会铭记,如风一般的我曾经在这里浅吟低唱过。
茅台小镇
文/戥甙
这里是我的家所在,茅台镇,一个产茅台酒的地方。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这个镇上生活!当然记忆除了这里,还有我外婆家!自然是这里会多一些!我家窗户对面会见到一东20多层的楼房!上面是个大鈡,下面有个大盘子。再下面是居民住的地方!很怪异,不知道当初那设计师是怎么想的,一座四方形的楼房顶了个大圆盘上面还有一个大钟表。我只能说那太难看了!把这不算古老的小镇弄得怪模怪样!我喜欢站在桥上看风景,这样我会把一半的茅台看得清楚!可以看到我家,可以看到姑姑家!还有我讨厌的学校也可以瞧见!可以看到我读的第一所小学!可以看见赤水河,可以看到西面那山上的一座塔!是寺庙的塔,可以瞧见河里嬉水的人!可以看到街头很多的车!其实以前是没有这么多车的!这里不发达,但是消费却很高!这是我很苦恼的一点!消费出去的钱财,根本不能带来那些所谓的享受!而且商贩会觉得理直气壮!因为你不买,别家也是卖一样的价格!就好比茅台酒拿去卖一样!会卖很高的价格!因为只有这里有!也只有因为这里才产吧!
这里区位太远,所以落后很多,什么东西都是落后的!虽然金钱可以装裱一些东西。但是本质是没法改变的!因为人没有改变!人却改变了很多这个地方!比如我记忆里的一些老的东西,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可能那些算老的东西就是那些被人走过磨得光亮无比的大青石板了呢!不知道多少人走过的!总之是磨得光亮无比!至于在哪儿得见,估计知道的人也不见得多!
其实要问我这个镇有多大?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不是很大!因为这个地方不仔细的走,就一条公路就可以贯穿了整个镇几分钟就路过了!但我也没有仔细的走过!其实长这么大了有些地方我是没有去过的!真真怯怯的没有去过!
我们这里也是依山而建的,乱七八糟的房子林立着!很难看!把一个我心目中的小镇就这么毁了!毁得很彻底!
这里是产了很多酒,我也是喝酒的!但是不见得我就是会品酒的人!也就不懂其中的各种滋味的了!所以就谈不上是一个会喝酒的人!只是知道,喝多了会头昏,喝多了会全身痒痒。然后在我眼里这就是酒而已!记忆中的,我父亲是会喝很多酒的,直至烂醉!然后做一些酒鬼都会做的事!还好我自己会节制,所以不会烂醉!也饿不会发酒疯!当然也有发过!那是我退伍前的一晚而已!我想但凡是部队退伍的都应该能明白那样的心情吧!
我出门在外,一般说我在的这个市都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的!有时候一些人连贵州是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茅台酒还有老干妈!好吧!那我也没办法!因为这些常识也不是靠我来普及的!说不上的也就不容多说!
夏天会很热,太阳会很无情的照耀着。不顾及在这里的人们是否意愿!像我们这种家里没空调的小户人家,会觉得夏天是很难熬的!只有不停的喝冰水这样似乎就是一种享受!其实我很喜欢那种小青瓦盖的老房子!因为那种房子夏天很凉爽!
夏天,河风会从茅台酒厂里卷来许多酒分子,然后铺洒到河面!所以会闻到一条河的酒香味!
幽幽的风会从不知道的角落里出来!即便太阳再大也不会觉得热!这样睡觉也会睡得很安稳!但是这样的房子会很黑!采光似乎会一直不好!有利有弊吧!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可以找到这个样式的房子了!记忆里外婆家的老房子也是这样的,有很厚的土胚墙。黑黑的屋子!还有很有很大的灶台,灶台上面的顶子是用竹子做的!有很多黑色的东西覆在上面!屋顶上的一块透明瓦片洒下的光亮会一丝丝的透过竹子间隙到灶台上!好似为了省去用灯照亮厨房一般!灶台火炉的旁边修葺的时候似乎是会塞一个坛子之类的东西,里面会盛水。当外婆他们劳作了一天之后不必再烧热水,直接从那坛子里面用竹筒做的提桶打起热水,就能洗掉这一身劳作的疲惫!
冬天不算寒冷,因为这河谷地带!只是四周的高山上会有皑皑白雪。我很喜欢下雪!只是这些雪不会下到镇里在半空中就会变成雨水!滴滴落到地上、瓦上又或者养花的盆里!
邂逅
文/李治亚
连绵的细雨无止无休,一脚踏进小镇,心都醉了。这是个酒城,当地人说:连电线杆上的麻雀都能喝四两。晚上,睡不着,打着伞,在雨中漫步。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小镇上,街上晃动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招牌,感觉好像在梦里。
江南落雨的小镇,像极了一个缠绵的少妇,一路唠叨个没完。近水的角落,有一个摇船的老翁。看不清年纪,只是船桨旁放着一把酒壶,不很精致,却闻到一股酒香。老者向我招手,我缓缓走向老翁,坐上船,我无语,老者也不问,一路摇着撸,偶尔停下来,呷一两口小酒。落雨的江南小镇,美极了。连绵的阴雨扯来扯去,像是三千缠绕的烦恼丝。黛色的青山时隐时现,岸上的青柳摇曳,有人在吹奏者不知名的曲子,在这个雨夜,和周围的暮色暗合。四周寂静,只能听到落雨的声响。
不知道走多远,不知道走多久,渐渐坐在船上睡着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醒来后,还在船上,不过正是刚刚下船的方向。老者不见了,摇撸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说刚才是自己的父亲,天太晚了,父亲回去了,不知道我来自何方,要到何处去,因此嘱咐她要在这里送客人走。
暮色,还是暮色。借着渔家的灯火再度相看,见我醒了,她把撸轻放,在船上坐下,手足无措起来。这时突然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这是我一向看不惯的。见那女子手里不舍烟,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搭在嘴边,狠劲的吸了一口,清晰的可以看见她两腮的收缩。静待了一秒,她突然释放般的从嘴里吐出一大团的香烟,在头顶的灯下徘徊消散,像一层薄雾,像冬日的一口呼气,可它实际是一股散发着尼古丁的香烟幽魂。
有点像女鬼,心里突然有种怕怕的感觉。
你走吧,父亲刚才说你给钱的太多了。是吗,我笑笑,这都没有印象了。来到小镇,四处飘溢的都是酒香,还有身边这个女人的尼古丁的香味,要找钱吗,如果不要,我给你弹奏一曲如何?
什么都没有,如何弹奏?
想听吗?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只见那女子悠悠的从身后取出一把琵琶,轻挑慢弹,居然悠扬起来。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绪奔波,渐渐的进入一个清静的世界。
一曲终了,我却有点昏沉的似醒非醒。她靠近我的眼睛打了个响指,我睁开眼,恍如死而复生一般。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走吧。
路在哪里,人在哪里,我不得而知。
我不是一个坏女子,她说只是艺校毕业后无处安身,虽然也曾风生水起,可是仍然比不过别人和领导在一起小睡。没办法,到的这个小城帮衬父亲,有朝一日继续练习技艺,到大城市里养家糊口……
原来如此。
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迈上台阶,和撑船的女子匆匆挥手,一转眼消失在暗夜里。
远镇
文/呆贝贝
我一直相信,在某个远方,一定有一座安静的小镇,在岁月的流沙中静守我的归来。而我,不过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终有一天,我会拨开迷雾,打马归来。
——题记
我一直是一个小镇控,只要是有关小镇的书,无论多贵,我都会毫不迟疑地买下。
人们常常会探讨前世今生,今生的自己,就像自己所在的城市一样,充满了浮躁的气息。于是会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突然放慢自己的脚步,或者干脆驻足片刻,只是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不属于这里。”
繁华、喧嚣,即使是夜晚,也透着股奢华的味道。满眼的霓虹闪烁,不仅将高大的建筑物点缀得流光溢彩,即便是四周的树干上都不放过,如火树银花不夜天。广场上的巨大屏幕上深情款款地播放着:“铂金,女人的最爱。”“酒,男人的知己。”流动的车河就像一条流动的银河,将天空中的星月都映衬得暗淡无光。
当高大的建筑群开始群雄逐鹿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们即使抬头看天,看到的也只是某个建筑物的标识。天空中的蓝色与我们越来越远,明媚的阳光总是惊鸿一瞥,让人有惊艳的感觉。安静的四合院的墙壁上写着巨大的“拆”字,门前的老槐树早已连根拔起,不知道是运到了别处继续存活还是被肢体成一次性的碗筷卷土重来。
当一个事物换了包装之后,谁还会记得它最初的模样,谁还会在乎它最初的模样?即使再念念不忘,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以不离不弃,凭一腔孤勇坚定地守护着自己?或许,只有远方,在无止无尽的远方,会有这样的一座城,会有这样的一些人,一直在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归来。可是,我却忘记了回去的路。
我仔细翻阅着一本本介绍小镇的书籍,我想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看着那些由灰砖、青瓦搭起的院落,精雕细刻的大门楼,高耸的马头山墙,无论是在砖、石、木上面雕刻出来的图案,都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古朴的风情。
在阳光照不到的墙壁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而一大朵一大朵的喇叭花在青藤间张扬地笑着,一个内敛,一个狂放,多像曾经的你我,一个在窗前明媚的笑,一个树下频频的挥手。风吹拂着你白色的衬衫,在夕阳的温暖色调中渐行渐远。
多年之后,蓦然回首,却怎么也记不起你的容颜,只有那种清新的感觉,像四月的微风,总有似曾相识燕归来过的遐想。只是有些人注定了只能相遇、相识、相爱却不能相守,或许这就是命运,或许我们习惯了将故事的结局都解释成为命运,不能更改,所以唯有承受。
在樱花树下观井,院子中的那口天井被几株樱花环绕,虽然半径大不过一尺,却是从地的最深处流出的一汪清水,所以可以坐拥冷暖,笑看浮华。所以最能理解花开的妩媚和花谢的洒脱。一如当年你说:“不知道是樱花像你还是你像樱花,骨子里都透着股倔强,却用最轻柔的方式演绎着最凛冽的骄傲。宁死不屈,即使粉身碎骨依旧轻笑无语,不解释,不求饶,不悔改,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宁可玉碎,不愿瓦全。在能爱的时候拼尽全力去爱,在该转身的时候留下的背影也是由挺拔的身姿构成,不会低头,更不会伸手乞求。这世间的爱如果溶解不成亲情,不能变成血脉,怎么可能成为牢不可破的感情?
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不知水只有在轻柔流动的时候才是最为美丽的时候,所以,这样的小镇怎么能没有水的灵秀?小镇大多依山伴水而建,将山的伟岸与水的柔美完美的结合在大街小巷中。
有水就会有桥,各种造型迥异的桥散落在水面上,看船家撑着船桨穿过一座又一座的桥,低头、抬头、再低头、再抬头,原来,不是每一种低头都代表着认输,更多的时候只是对生活的一种短暂的妥协。最终,还是会抬头看天,因为那里有最辽阔的一片蔚蓝。
闲暇的时候,寻一个石椅安静地坐下,感受风轻柔地拂过面颊,然后看着风去与面前的流水嬉戏。杨柳盈盈地笑着,轻摆着腰肢。小鸟一会儿俯身掠过湖面,一会儿乖巧地停留在脚边,抬头打量着闯入到它们世界中的不速之客。目光清澈,就像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睁大一双眼睛打量着这个懵懂的世界,没有悲伤、没有失望,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这才是细水长流的生活吧!
只是当我们将生活形容成是一条河流的时候,就一定会有泥沙俱下的冲击与考验。人的本质如河水,希望不停地往前奔流,即使前方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但依旧会选择向前、向前、再向前,直到生命之河干枯,才会仰望着远方,遗憾地停止奔波的一生。
当暮色降临,从已经有些破旧的门楼里透出的晕黄色的灯光总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空气中飘荡着的渺渺炊烟带着人间特有的烟火气息仿佛在召唤着远方的亲人:“该回家了,该吃饭了!”于是,街头踢足球的男生会抱着脏兮兮的足球边往家的方向跑,边回头对着与自己住的相反方向的同伴高喊:“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这就是一句最弥足珍贵的承诺吧!我们这一生对多少爱过自己的人或者自己爱过的人说过不离不弃,与男孩的这句不见不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只可惜时光残忍,刀刀见血,伤了的不仅是容颜,还有一颗相信承诺的心。
总说人生苦短,却不知这么短的人生能够经得起考验的人又有多少?从年少轻狂地离开,到满脸风霜地归来。这一生有过辛酸,有过悔恨,有过失望甚至是绝望,但所幸的是我们都挺过来了,于是我们终于也学会了“算了”。“算了”,只要能“了”,无论是了解还是了断,何尝不是对生活的一种领悟!
当更高、更快、更强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主旋律的时候;当急功近利开始摧毁我们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开出的幸福之花的时候;当等待变成了一种奢望、甚至是一种绝望的时候,我们一方面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承受不起伤害,一方面却将那些自己承受不起的伤害变本加厉地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因为爱而不设防的最亲的人身上。我们一直在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却愚昧地不知悔改。
我们终于和这个城市彻底的融合为一体。没有谁能看得出来我们最初是来自哪个偏僻的小镇;没有谁还会在黄昏中傻傻地等一句不见不散;没有谁还会喋喋不休的像一个闹钟一样的提示你吃饭的时间到了;没有谁还会在你睡觉前轻轻地跟你说一句晚安。
但我确信:一定有人曾经将我视若珍宝,将我融入到他的骨血当中,安静无声,却生生不息地流淌着。一定有人曾经在我离去的时候踮脚张望过;在我迷路之后还坚定地守在那个黄昏中;在我睡着之后会俯下身亲亲我的脸颊,对我说着:“晚安,宝贝。”
当时光呼啸着从身边掠过,满眼的鲜花,与花下的少年,都早已随风而逝。于是,我在这座有着青山绿水的城市里,静默无语,修身养性。那些隐约地过往,安置在我的血脉中,落地生根,却寻不到踪影。
或许时光可以篡改很多的结局,但最初的微笑是无法篡改的。于是,我相信,在远方的远方,远到时光也望而兴叹的地方,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座小镇,任凭岁月扰人,岿然不动。寂静如佛,只是浅笑,从不多语。一定会有这样的一些人,无论我做过什么,无论在世俗的眼中我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归来。
那里有宽厚的肩膀,温暖的手掌,微笑的时候有阳光的味道。那里风和日丽,天高云淡,阳光不偏不倚的洒满大街小巷。于是,即使我忘记了回家的路,我相信,爱总能从时间的缝隙间挖出一条长长的隧道,翻山越岭,抵达我的心房……
湖区小镇
文/兰草ygl
从伦敦去湖区小镇,中间还要倒趟小火车。小火车给我印象很深,好像一幅卡通画。车头是工业革命时期的蒸汽式,车厢只有四节长,车厢里的坐椅、木窗和厢体上的告示牌、宣传画,一切的一切都很古老,稀奇古怪的样子,但看上去又很考究很艺术,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坐在车窗旁往外看,视野里像电影般消失的是一座座丘陵、一片片绿地、一排排树木、一群群牛羊,还有一幢幢房屋。
火车的终点站就是小镇,素雅古朴风格别致的建筑,从火车站到湖区错落有致地漫延开来,一幅典型的英格兰乡村风情景色。小镇的历史一定很悠久,从那满视野古色古香的建筑中渗透出来。街路两旁的建筑大都二、三层,高的三、四层,有独栋的,也有连排的,有的温馨浪漫,有的纯朴典雅,设计独具匠心,造型巧夺天工。那种古典柱式建筑风格,或是借鉴古堡建筑理念,无时不在地向你传递出一种民族特有的文化元素和文化情韵。一家一户的门前小院也很别致,有的是铁艺围成的,有的是木栅栏圈起的,有的是石块垒起的,有的是小树隔断的,也有的根本没有遮拦,一大片绿色的草坪就像刻意铺就的绿地毯。隔着绝少雷同的建筑,可见一处古老的钟楼,大概就是小镇的中心了。
沿着通往湖区那条不算宽阔的柏油路前行,两旁是一字排开的工艺品店、咖啡屋、酒吧,一扇扇精致的门窗和房檐屋角上的雕刻,记录着上百年历史的印迹,斑驳的墙体透着岁月的沧桑。
因为小镇打的是旅游品牌,临街的一幢幢小洋房,生意最火的还是家庭小旅店,旅店的招牌各有特色,也很引人入目。按理说,小镇的旅游旺季已过,可正逢星期六休息日,小旅店大都有挂出了客满的牌子,门前停着一辆辆各式小轿车。
小镇的建筑越伸向湖区越密集,风格越现代,商业的氛围也越浓。有两家紧邻的西餐店,墙上爬满了青藤,宽敞的院子到处是五彩缤纷的鲜花,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灯笼,人从门前经过,走像走进万紫千红的花园,心情也像花儿一般怒放。
一幢青砖骑墙、铁画为窗、绿树为景的小书屋,推门进去,有一股清纯丰硕的味道,吊灯、挂画看上去很随意,但很别致,又很温馨。书柜、书椅清一色亮色原木制成,有点老艺人手工的痕迹在里面。书香伴着木香,凭窗而立,可以看见远处的一湖碧绿,心一下子静得如水一般。
记忆最深的是一家儿童照像馆,明净的橱窗里摆满了天真可爱孩子的笑脸。有个小男孩,双眼半睁半闭,裸露的身体蜷缩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团,身上一丝丝血迹告诉我,这是一个暂新鲜活的生命,摄影家拍下的这种永恒,无疑是生命刚刚诞生的瞬间。
走到小镇的尽头,眼界一下子开阔起来,一片清清的湖水涌入眼帘,心情也随着湖水荡漾起来。湖边高大的浏览示意图,将湖区分布的六个大大小小的湖有层次地连在一起,整体上看上去就像一条蜷缩的蟒蛇。从地图上看,小镇紧邻的湖,是湖区面积最大的一个。远处可以看到绵延起伏的绿色山峰,蓝天下像条绿色的缎带,一艘艘游船渐近渐远浮在银色的湖面上,组成一幅湖光山色的秀美画卷。湖区可以说是英国最美丽的一角,湖泊、河谷、瀑布,星罗棋布,水无疑是湖区的灵魂。
紧邻湖边,几乎看不到任何建筑,大都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绿地和一排排挺拔的树木。浓淡有致由浅入深的绿色,看久了便有种直至欲流欲滴的感觉。大片的绿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果树,弯弯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或是黄色的果实。越往深处走,草越茂,林越密,水越清,山越高,幽静秀美得让人目不暇接。
走累了,坐在湖边的木椅上小憩。远望,天水一际,如油画般浓厚硕大的云朵,在空中飘逸。脚下,成群的白天鹅、黑天鹅在湖水边戏嘻,有的玩够了,干脆摇摇摆摆地从湖水里钻到岸上。一只只都是肥肥胖胖的样子,伸直脖子与你齐肩而立,左右围着游人觅食。一对夫妻推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孩子走过来,有趣的是,孩子母亲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一会儿喂孩子,一会儿喂天鹅,看她那神情专注的样子,我想,在母爱的眼里,孩子如同天鹅般美丽,天鹅如同孩子般可爱。
我注意观察来湖区游览的人,英国本土的人最多,其次是阿拉伯人,还有些印度人,亚洲人几乎见不到。我猜想其原因,一个人到十分陌生又特别想往的国度考察或者浏览,通常来去匆匆,走马观花。若不是朋友的提意,我也不会万里迢迢专程到湖区。
天色已晚,我们在湖边的一家小旅店里住下来。旅店是个三层小楼,楼梯狭窄弯来转去,朋友填好登记卡,旅店的主人是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她把我们领到楼上一个大房间。
旅店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也很明快,一张大双人床,还有两张小床,适合于一家人旅游居住。此外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衣柜,一对竹椅。地上铺着米色地毯,很干净,没有一丝污迹。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镶嵌画,画面上一只胖胖的大黑猫蜷作一团,背上还蹲着一只小老鼠,猫鼠为友,让人有点不可思议,更的趣的是,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黑猫都好象在用警惕的眼神与你对峙。
早晨醒来,天刚蒙蒙亮,撩起窗帘往窗外一看,哦,下雨了。朋友还在熟睡,我不想打扰他们,没有什么事可做,就一个人静坐在柔软洁净的地毯上,身子倚着那扇特别好看的木窗,漫不经心地观赏窗外的景致。
雨水从天空中不紧不慢地往下飘,落在柏油路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窝,瞬间又顺着弯曲的街路向低处流淌过去。路面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可那辆清洁车转动着两把大刷子,还慢悠悠地顺着柏油路一会儿开过来,又一会儿开过去,一遍遍地冼刷着路面。
窗的不远外,有一辆小轿车停在那里,旁边一个穿着风衣的老头在柏油路的石阶上站了许久,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我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但能感觉出他是在轻声细雨地与对方说话,表情很淡定。天这么早,我猜想,不会是车子出了什么故障吧!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捧着一摞报纸,从小旅店旁的胡同里走出来,很吃力的样子,另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子为他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很怕浇湿了怀中的报纸,从他们的神态举止上看,好象一对夫妻。他们将报纸放在车的后备箱里,然后男的坐在司机的座位上,女的坐在他身旁,车子朝旅店左侧的方向开走了。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小镇的送报人。后来我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因为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那对夫妇又开车回来,从胡同里又捧出一大摞报纸放在后备箱里,朝着旅店右侧刚才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天还是灰蒙蒙湿漉漉的,小镇还没有在沉睡中完全醒来。街上偶尔有行人走过。一个时髦女郎顶着细雨,背着大挎包,上穿红得耀眼的吊带背心,下穿蓝色短裙,脚穿一双细细的高跟鞋,身后跟着一条大花狗,笑盈盈地从窗前走过,我猜她应该就是这个小镇人。不一会儿,又有一位老妇人手里撑着一把黑雨伞一步一踱地从窗前走过来,老妇人想迈上路边的台阶,脚下一滑身子差点倒下去,我暗暗地为她捏了一把汗。慢慢地老妇人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步履,渐渐地消失在窗外的视野里。
面对静静的街路和偶遇的行人,我想,这次湖区之行的确不错,满目山青秀水,真的很赏心悦目。但细细想来,真正诱人的还是小镇,小镇的建筑、小镇的风情、小镇南来北往的游人,给我留下太多的记忆和回味的空间。
小镇的名字叫温德米尔,小镇紧邻的湖区是英国着名的国家公园,也是一处文学圣地,许多英国着名的作家、画家都曾为此留下优秀作品。英国有位着名的诗人将湖区称作是一个“能让人忘记生活中的区别——年龄和财富的地方”。或许这个真实而又形象的描述,让我更真切地记住了湖区,记住了小镇。
小镇的邮局
文/凯莫
这是澳大利亚南部一个古老的小镇。一条交通要道穿镇而过,南来北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几个house组成的社区散落在镇周围,与广袤的草场、起伏的山岗连成一片。夏日的色彩仍以黄色为主,夹杂着片片绿色。黄色是草场,绿色是树木,有些树干上还有过火的黑色痕迹。这里和澳大利亚的其他小镇没什么两样,唯一令小镇居民自豪的就是历史悠久。在十九世纪,这里曾是墨尔本通往悉尼的交通要道上的一站,一度很繁华。
小镇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咖啡馆、商店、小旅店、社区信息中心(含图书馆)、超市都在街道两旁。平时人们都在上班,街上的行人不多。街道中段有一处漆着红色标记的房子很引人注目,那就是POST OFFICE(邮局),人来人往比较频繁。我的孩子就在这个邮局供职,使我有机会就近观察。
每天清晨六点,天蒙蒙亮,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工作人员忙碌的一天便开始了。邮车一到,工作人员首先将邮包分类安放到木架上,将信件分拣投到信箱里。信箱的门朝着大街,用户用钥匙便可打开。这个小小的邮局竟有五百多个信箱,其中私人用户和机构用户约各占一半。镇虽小,机构却不少。小镇有一所中学、一所小学、一所有名的国际学校,还有三个养老院。几个企业的办公室也在镇上。这些机构大多数靠小镇邮局收发邮件。和澳大利亚的其他地方一样,由于移民的增加,小镇周围不断在造新房子。邮局现有邮箱不敷需要,新居民排队等邮箱。此外,并不是所有的顾客都租用信箱的,来邮局寄取邮包的顾客更多的是非信箱用户。所以简单地推算,邮局的顾客远比信箱租户要多。因要赶在开门前将邮包和信件分拣完,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澳洲的人工是很贵的,为节省成本,工作人员也就二三人,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
九点一到准时开门,门外已有顾客等候。来邮局的人多半是来寄取邮件和缴付各种费用的。澳大利亚邮局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除了主营业务是邮政外,还承担种类繁多的其他公共服务,如代收水、电、煤气、电话费,代收税费、医疗保险费……差不多私人所收账单的80%都可通过邮局支付。受政府的委托,邮局还为居民办理各种证件,包括护照、新开税号、房屋交易的卖主买主身份核实、安全上岗证、儿童工作证等等。可见澳政府和社会都习惯把邮局当成一个可信的公共机构,这当然是历史形成的。连银行也委托小镇邮局承担若干简单业务,如存取款、汇款、兑换外汇等,邮局俨然成了一个小镇的公共服务中心。这样的服务项目有上千种,邮局工作人员必须经过培训,经邮政总局考试批准后方能上岗。邮局还被允许销售一些与邮政有关的小商品,如贺卡、文具、小玩具,门市布置得琳琅满目。平时来邮局的老人居多,节假日成人带着孩子来,孩子们看到五颜六色的小商品,东瞅瞅,西摸摸,高兴得满屋子跑。最忙的时候是圣诞节前夕,寄来的包裹堆成了山,都来不及分了。
在中国,不少邮局业务衰退,而这里,小镇的邮局仍这么繁忙。看来需求是决定的因素。小镇远离网络发达、交通便捷的都市,快递不可能发展起来,邮局依然是不可替代的邮件交换中心。虽然信件量下降(其中私人信件只占10%),邮包量却上升很快。承担多种公共服务功能也是邮局忙的原因。小镇邮局早在1843年就开业,至今已有170多年的历史,对这儿的居民尤其老人来说,上邮局——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邮局是澳大利亚小镇文化的一部分。在互联网时代,许多传统行业被颠覆,人们的生活方式因此改变。可是,传统行业自有其长期存在的理由和历史形成的优势。我们在创新的时候,与其简单抛弃传统,不如推陈出新,将创新和传统的优势结合起来,成本会更低。邮局在澳大利亚活得很好,在中国怎么会做不到呢?
喷泉小镇的七月之光
文/黄雪梅
大诗人洛尔迦的故乡有著名的牛仔喷泉,它离格拉纳达约二十公里,是一个被橄榄林和河流环绕着的乡村小镇。
我与家人抵达小镇时,已是午后时分。七月的骄阳,烫而不热,一如我们来时的心情。除了我们几个异乡客,每一条阳光灌满的街道,空无行人。井然有序的小镇,一片寂静,唯听得喷泉的潺潺流淌声,仿佛这是一个远离尘世的天堂。
小镇的寂静与城市的喧哗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果一个人愿意生活在静默里,那么就来这里吧,过往的岁月与记忆,将在一个诗人的童年时光里复苏。正午安静的小镇与洛尔迦笔下的大海有着内在的暗涌,
那一刻,顿觉有什么不真实的东西来到身边,我们疑是进入了太虚幻境,做着白日梦。这种塞万提斯笔下超现实的场景,对沉没于日常烟火的人,确是一种精神逃离。中国诗人黄礼孩发表过一篇短文,说他在洛尔迦故乡的见闻,在正午空无一人的小镇,突然看见一个男子骑着一匹白马飘然而过,给他带来难以忘怀的奇异之感。那天,我虽然没有见到美男子骑马而过小镇,但我能体会到一个瞬间发生的美,感受到西班牙南部这片土地绽放的诧异风情,就像洛尔迦的诗篇“船在海上,马在山中”。
每一个人杰地灵之地必有它不同寻常之处。骄阳之下的海棠,开得如此灿烂,多像诗人热烈的生命。这该是鲜花遇上牛的季节,但尚不见牛的到来。镇中心街道坐落诗人洛尔迦的青铜塑像,喷泉在为诗人歌唱。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西班牙诗人,是他把诗歌同民间歌谣自然地融合,创造了易于吟唱的诗体,为自由与美的心灵所眷顾。洛尔迦诞生已经有一个世纪了,他故乡金色的小镇热爱着诗人的一生,那日夜歌唱的喷泉就是无眠的旋律,献给不朽的灵魂。
刺桐花下的小镇
文/冯杰
那一刻我看到阳光在小镇盛开的刺桐花缝隙里开始迷乱。
1935年1月红一方面军从这里揭开了四渡赤水战役的序幕。
第一眼我喜欢上这座小镇,如那一年初夏看到你的感觉。还有那些弥漫的味道征服了我,小镇飘满豆腐干、豆花饭、竹笋炒肉、凉拌折耳根的气息。
丙安小镇原名叫炳滩,因不时失火,有人说太旺了,建议改为加上三点水的丙来镇一下,第二年河水暴涨,又遭水灾。无奈后干脆叫“丙安”。不拖泥带水了,原色的丙安。
如果不是那一股革命的洪流贯穿,这座小城会一直在时光里瞌睡,白天它在水手的号子声里繁忙,深夜会静静地在时间里打盹。月光会滴落在蓝靛里,不声不语。
丙安是川南入黔古道上的一个小镇。我漫步石板街上,两边的客栈、茶馆、饭店、酒坊暗示我,昔日的丙安镇要比这热闹百倍,清乾隆年间对赤水河大规模治理后,小镇成为赤水河航运最繁荣的水陆码头,滇、川、黔三地盐船和商家必经的夜泊之地。这里有水手的健壮,女子的期待,石上的青苔,午夜的歌子。多少传奇骤然开始又平静结束。
我走在古道上,青石上不同时间段里也在走过军马、密语、食盐、情报、草鞋之声。侧身处凸起来一大块岩石,岩石上凿有一方鼻孔,我猜不出来,一问知道昔日船夫用于拴船。我摸了一把,上面系着昨天的江上号子,肯定还系着一丝情歌或耳语。
有生之年走过许多地方,独自或和好友,最是喜欢有风的小镇,尤其主人不把观者当客待,一如回家,一如脱鞋上炕。此时它就有风。我一漫步,把风搅乱了。赤水河两岸除了翠竹,还看到长满一种树,上面开着簇簇红花。我来自北中原,是首次见到这种树木,一位走过的担夫告诉我是刺桐花,让我摸摸上面的刺。我摘下一朵,惊心那花形竟像红五星,赤水河的风一时又乱了,草木有记忆,花是80年前倒在赤水河两岸故事里的未名者聚魂而成。
几天前,我看到红区一份当年红军牺牲名单,那些年轻人甚至名字都没留下。只有“黄上杭婆”“黄摇前排”“陈教花子”“邓做饭婆”“范大城门”“黄教化头”“黄义细才”“徐新桥头”,我奇怪怎么都是四字?又不像复姓。讲解员说:“找不到这些牺牲者的具体名字,上面有的是地名,甚至绰号。”那些在风中消失的孩子最小只有15岁,他们还是少年。
一阵风来,小镇上刺桐花的红全在风里慌乱起来。
此时是小镇下午。两边的饭香沉浮,酒香沉醉,我坐在一把古旧的竹椅子上看水上雾气慢慢升起,赤水河呜咽流淌,它还有个名字叫“美酒河”。一时我分不清是在土城还是丙安,我分明看到眼前拂晓的晨光降临,恍恍惚惚,冒出来一群挑夫在光影里浮动,如镜头特写,这一群挑夫肩上挑着一捆捆1935年的谷草,这一群挑夫说是用于城里的川军铺草。这一群挑夫们在光影里浮动,守城的卫兵这些天提心吊胆,分外警惕,因为传说那一群队伍要过来了。这时总感觉哪一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就前去盘问那些挑夫。挑夫开始不语,盘问紧了,有挑夫竟奇怪地说一口江西味的四川话。
坏了!检查士兵忽然明白过来了,知道大事不好,可已经晚了。那一群挑夫从草捆里果断地抽出藏枪……
漫谷小镇
文/冯金彦
1
漫谷小镇 ,山野辽阔,天空辽阔。
仿佛谁在天空深处维修什么。
天空太深,深得我们看不见,天空太远,远得我们看不清。只是我们仍然知道,这个天空深处无名者的职业习惯。他总是把拆下来的零件随手丢在一边。一天的星星之中,我们随意就能够找到那几颗他遗落的。这一次,他丢得太远。竟然把一颗星星,直接丢到了人间。
丢到了漫谷小镇。
2
星星落地,溅起一地的明亮。
此刻,月亮也离我们很近。此刻,月光离我们很近。此刻,月亮仿佛不是在天上散步,而是专注地俯视着人间,俯视着人间的人与物,俯视着小镇。
所有从小镇走过的人,所有从小镇走过的生命,包括一只蝶的生命,包括一只蚂蚁的生命。月亮都清点一下,细细清点一下。此刻在漫谷小镇,月亮用光管理世界,月亮用爱管理小镇。
此刻,我们在小镇散步的人,也相聚一次,让月亮给我们照一张全家福。让月亮知道,无论谁走了,留下的人还守在小镇的位置上,让月亮放心,让月亮回去之后睡一个好觉。
小镇在,我们就在。
3
漫谷之漫是浪漫,灯光是名词,树屋是动词。
躲在山谷之间的树屋,是小镇浪漫灵魂里的浪漫。凭窗远眺,人与自然之间的隔阂顷刻化解。山风敲门亦不开,而虫鸣声让我们知道,其实我们与美好之间,只隔着一声虫鸣的距离。一声虫鸣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山坡上的小草正一寸一寸地丈量。
踩在小镇的夜色中,我们感受到灯光,悠远柔软的灯光。每一个从漫谷小镇走过的人,都能够从灯光里读出声音,读出漫谷小镇的喜怒哀乐。 灯光是漫谷小镇最丰富的表情,是岁月最丰富的表情,是漫谷小镇最美丽的表情。夜中的漫谷小镇是一篇灯光写就的大散文。文章怎么写的不用说了,就是我们坐下来读,也要读上半天。不只是我们读,嫚谷河与砬门也是文章的读者,也同意我们对漫谷小镇夜色的评价。关键是它们终生守在漫谷小镇,对我们所有这些从漫谷小镇匆匆经过的游客,它们给我们一个轻蔑的微笑,一个不能和漫谷小镇厮守一生的人,还算什么朋友?
漫谷之漫亦是慢,让时光放慢脚步。像作家木心的诗歌,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在漫谷小镇,我们切身地感受到,生活是用来爱的,生命是用来享受的。此刻,我们可以放下所有的目标与欲望,放松心情,放慢脚步,放下仇恨。
一个能放下仇恨的人,是不可战胜的。
4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镇不在大,有文化则灵。
风继续以昨天的姿势从小镇吹过,石依旧青着颜色。风尘仆仆的历史中,山河疼痛过,这些石头却从没有笑过,也没有哭过。岁月流逝,石头还是石头,写过爱情的石头与写过战争的石头,都是冰冷的,也是坚硬的,都没有发芽。
小镇还是小镇。
无所谓崇高,也没有渺小。
一只鸟飞过。
一只鸟从我们的目光里飞过来,小镇不是鸟的家,对于一只鸟来说,小镇只是一群建筑,发生了什么它不关心。
5
嫚谷河是一根教鞭。
河两岸的流域是一个大学校,漫谷小镇是一个教室。
我们坐在这里听讲。
所有的生命都坐在这里听讲。飞翔的鸟儿、漫步的松鼠、孤独的树,甚至河边寂寞的石头都是学生,都早早地坐在这里听,倾听从岁月深处传来的声音。
只不过,鸟儿主修理科。
只不过,树读文科。
河的教鞭举起来之后,田野宁静,山峦宁静。教鞭指向的地方,树就绿了,花就开了,鸟就鸣了,所有的生命一起开始朗诵春天。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漫谷。
河走了,不想走的水从河面上跑出去,换个身份,给自己起了名字叫雾。模仿云的样子,故意在小镇飘来飘去,在山谷间飘来飘去,看我们能不能认出它。
从我们身边逃走的灵魂也是,以星星的样子,在高处俯瞰我们,俯瞰我们的生活。只是我们无数次地仰望,也没有认出那颗星,曾经在小镇行走过。
6
走进小镇,在不同风格的欧式建筑之间,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一会儿。
静静地看着阳光打扫这千年万年的山谷,一些故事、一些美在山谷堆积太久,就让风装起来拎走。
至于上山的这条小路,我就从山顶上拎起来,当作一支笛子,把石阶上斑驳的脚印当作一个笛孔。而时光一次次地淘洗着这些静止的生命,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一座冰冷的雕像或者一只沉默的狮子。
时光用它的左手。
时光也用它的右手。
7
在漫谷小镇做客,最重的一件礼物,就是风在晚上把整个天空的云都搬走了。
一朵一朵地搬走了。
让你数星星,一颗一颗地数。
在城里,你不知道云朵的身后,有这么多精彩、这么多故事、这么多美丽。此刻,天空对你是开放的,星星对你是透明的。小镇16万平方米之上的天空,足够大了。
足够安放我们的爱、善良与宽容。
足够让我们在这里集合,在这里重新出发。
8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反正在小镇掉了一地的月光,没有一个人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空山不见人 ,但是再空也有月光。
在小镇,风也是无人认领的,我想带它们回家去,它们却淘气地从我身边跑过去。
这些风呀,多像我的童年,快乐而且无忧。
坐在山野之间,我们也像风一样无忧,不小心就会听到山谷深处所有生命的声音,低沉的声音。
听到水的哭声。
听到树的倾诉。
听到石的呢喃。
万物有灵,世间有爱。
9
我与我的文字都是漫谷小镇的守望者。
只不过文字值白班。
我值夜班。
既然来了,就不走了。我要在小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赤脚而行,治好我的失眠,治好我的贪婪。
我知道,这是人间最好的药方。
让月光皎洁,让生命简单。
乡村小镇
文/史忠和
这是一个乡村小镇,小镇很小,三条长只有百米的街。房屋高低不一,在大片的瓦屋中偶尔杂着一两幢“洋房”,街是水泥的,已经被来往的车辆碾压的踩磨得又光又滑,有很多处已经是凹凸不平,一下阴雨就积满雨水,一不小心就会被喷得满身是污水。
小镇虽小,作用巨大,方圆几十里的中心就是她。一般每逢四、九就会开集一次,当地人把这叫做“赶集”。
赶集就像节日,窄窄的街道因为摆满了摊位更加狭窄。拥挤的人流不时碰撞,如果站得高一些,会看见街上的人买卖什么的都有,水果、农用物资、鸡鸭鹅蛋、猪肉、青菜等等。
每次集市从早上六点开始,中午十二点结束,最早来赶集的是卖货的商家,他们按照固有的摊位把车里的所有物品都摆放在地上等待着迟来的买主。盐、油、醋、茶、糖、酒等一应俱全。赶集的人们,有急事的早早的来,早早就回,闲暇的慢慢的来悠悠的回。
吆喝声、叫卖声、讨价声、音响声此起彼伏,好一幅农村集镇交响乐。
小镇真小,银行一家,邮局一家,超市几家,理发店一家,饭店两家,真正的“行业垄断”,但绝没有欺骗,人来人往都笑容满面,礼貌的对话,风趣的谈笑,平安,充满人情味。
小镇太小,街道只可一辆车单行,与外界相连的公路也烂洼成片。镇与县城的交通连接是一辆中巴车,每天早上七点三十出发,“哐哐”的跑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县城,一天三个往返。这些年,打工的人越来越多,进城办事的人也多了起来,车运的境况也不错。通往县城的大客每天往来于此,给这个小镇又增添了几分生气。
小镇好小,走在这样的镇上,能让人品味出一些城市找不到的感觉。
真好,乡村小镇!
寻迹武陵山
文/吴锡光
搜索“百度”,方知武陵山脉纵横4百多公里,贯穿黔东、湘西、鄂西、渝东南,东起雪峰山,西止大娄山,南起苗岭,北止大巴山。
我的故乡属于武陵山脉一带,一个典型的群山环绕的平坝小镇,地势较为敞阳,文汇河穿镇而过,河的两岸是一坝一坝的水田。在故乡周边众多的群山中,有一座山名武陵山,位于东南方,在小镇的正面。武陵山脉,山峰众多,取名各异,而故乡的村民却单单把此山取名武陵山,这名字的由来却不得而知。
改革开放后,当地政府发展旅游业,欲打造武陵山景点,但在注册武陵山这个商标时,却被别处抢了先,只好改为武陵仙山。所以官方在对外宣传时,普遍用的是武陵仙山这个名,但当地村民仍然称之为武陵山。
站在故乡的小镇,仰望武陵山,但见山上树林密集,颜色青青,其中古树,亭亭玉立,高指天穹。山峰轮廓,起伏不定,山体巍然,崖壁险峻。早上太阳刚一升起,阳光就照射整个山体,夕阳西下,余辉依旧,半腰裸露的崖石,色如铜钟,熠熠泛光。武陵山有山峰两座,一大一小,一左一右。主峰巍峨魁梧,状如巨人,肩宽体壮,挺胸昂首,目光如炬,神情威严。侧面山峰,位于主峰之左,犹如侍从,与主峰形影相随,不离不弃。两座山峰,遥相呼应,千百年来,俯视守护着故乡的小镇,记录着人世的沧桑,历史的变迁。
从我记事起,故乡只遭遇过两次灾害,一次是1972年,一场冰雹在半夜时突兀而至,庄稼被冰雹打得东倒西歪,各种树木千疮百孔,房屋瓦片七零八落。一次是1982年的洪水泛滥,河边的房屋被冲毁,两岸的良田被淹没。除此之外,故乡一直安然无恙,这是否源于武陵山的庇佑?
武陵山从整个山脉中剥离出来,突兀延伸于小镇腹中,宛如人的拇指,翘首而立,拔地而起,巍巍遥指云霄,又如一块硕大坚实的墙壁,阻绝与外界的联系。在当地村民眼中,它的边境以两条峡沟为界。一条是从向家坝堰沟沿河爬坡而上直至双土地垭口(三百梯),一条从香山寺旁山沟爬山直上到达三百梯。与整个武陵山脉相比,武陵山细如微尘,但它小巧精致,风光怡人,物种繁多,植被丰腴。据传,以前曾有老虎豹子出没,但近来已然绝迹,但野猪猴子却是时不时出现,而各种鸟雀更是不分时辰在密林中引颈高歌,委婉动听。
坐落于山下的村民,对武陵山有着深厚的情感。以前,煮饭靠的是柴火,而武陵山密集的杂木树,为村民提供了砍伐柴火的丰厚资源。每到生产队放假的日子,村民们就早早吃过饭,背着柴刀,到山上弄柴,这个时节,满山的沟壑岗梁,就响起“邦邦”的砍柴声,间杂着人们呼喊声,整个山林一时间喧闹无比。
最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是生长在山中的“杠菌”。“杠”是土话,是村民对彩虹的别称。“杠菌”是众多菌中的一类,它独特之处不光是醇香可口,细腻绵实,而是它生长于一会太阳一会雨、峡谷之间悬挂彩虹的日子,“杠菌”三五个一窝,一窝连着一窝,形成像彩虹那样的格局,我想这就是“杠菌”名字来历的缘由。
爬上武陵山顶,站在双土地垭口,望过去,是一个叫枫林湾的地方,这里是古树汇聚之地。密密匝匝的参天大树,林林立立,以枫香树为主,杂以黄瓜米、天枞、柏杉,皆要三两个人才能合抱。这些古树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召开树林大会,商议讨论着什么。而其他山头的古树,这里一棵,那里一棵,稀稀疏疏,仿佛是在赶往树林大会的途中。
顺着山中唯一的一条土路往山里行走,转一个拐,就到了狮子口。狮子口是一个狭窄的垭口,形状像饿极了的狮子,欲张开凶恶的口子,好似随时要噬咬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沿着山中的林荫小道,拐一个弯,就来到大水井,大水井水井不大,但井水清澈如底,砍柴渴了的村民,趴在井沿,可以喝个够。只不过现在的水井早已水干井枯,难见踪迹了。站在大水井路口,可以远眺对面的老鹰嘴山,老鹰嘴山山势更为险峻,与武陵主峰形成两道门柱,锁住小镇外出的要道。
翻过两道山梁,就到了后山,走到后山,就走到了武陵山的边缘。后山树木相对稀疏,视野较为开阔。这里有一道光秃秃的山梁,我们称之为穿洞,是因为在山梁的半腰之处,有两座相拱的山嘴,形成一个小小的洞口。山梁下方是一道陡峭的壕沟,形成天然的擂口,以前村民砍了木柴,为了减轻体力,就把木柴从这个擂口一根一根的往山下拽,木柴顺着这条壕沟,一直梭滚到沟底。现在的这个擂口,早已是灌木丛生,荆棘密布了。
站在这个叫穿洞的山梁,故乡的小镇,像一幅水墨画,尽收眼底,一览无余。从大山溪中流出的小河,在小镇的怀抱里缓缓而流。那条连接外界的柏油公路像一条黑色的纱巾,蜿蜿蜒蜒,曲曲弯弯,在绿荫中穿行。小镇密集的楼房,如火柴盒般,修建在小河和公路的两边。山坡上,一座座院落散落原野里,绿树竹林中露出白的墙、青的瓦。像人体血管中一样分布的山路,纵横交织,星罗棋布。远望,坐落在小镇北边的三岔岩山峰如三位出征的武士,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俯视山脚,上山的羊肠小路,弯弯曲曲地掩映在树木草丛之中,若隐若现。对面的武陵主峰与此对峙,高度相当。主峰四周皆悬崖,岩石狰狞可怖,有几点零星灌木点缀其间,顶峰几株杂树,与天相接。无路可寻,未见人迹。
武陵山之所以闻名,最主要的在于它丰厚的道教和佛教文化。从双土地垭口望过去,在武陵山的后背,半山之处,分裂出一座瘦削而独立的山峰,它像一座宝塔,更像一柄倒立的短剑,坚实雄健地屹立在天穹之下。在这座山峰顶上,原建有一寺庙,名真武观。武陵山当时与梵净山齐名,就是建了这一座真武观。真武观是道教佛教的中心,在它周边众星捧月般建有诸多寺庙,善男信女四方齐聚,人流络绎不绝。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真武观被拆除。但人们至今仍然津津乐道的,是真武观曾经的险峻和辉煌。那样一个小小的平台,先民们用他们无尽的智慧,肩挑背扛,在悬崖之上,修建起有128个房间的庙宇,这不能不让人赞叹万分!
时至今日,当地政府欲打造武陵山为旅游要地,恢复真武观原貌,再现当年的繁华。但想要恢复,何其难也。站在真武观遗迹,遥望对面,羽人山诸峰屹立,形态万千。一条公路从八角庙翻山而过。坐落山腰的居民楼房,在草色青青的景象中,格外醒目。从小镇顺流而下的河水,在折叠的河道,曲折而行,公路顺河而建,一直伸到大山的深处。汽车如一尾鱼儿,在绿色的山脉中游移,若隐若现。俯视脚下,一线悬崖,深不见底,这更加佩服先民们建造真武观的胆识和才智。
这就是故乡的武陵山。
鄂南小镇
我来了,鄂南小镇,虽然有些迟。我的脚步终于走在了你不宽的街道上,目光贪婪的细细打量着两边的街景。
小镇人有些自闭却淳朴。小镇人讲的是湖南话,做出的菜肴是辣得你冒汗的湖南菜,酒中与店家闲聊,他们说:我们本来就是湖南人。走在鄂南小镇,你会发现家家房户户大门都非常宽敞大开,以至从客厅到厨房餐厅至后院皆一目了然,铺张凉席在地板上酣睡也不避路人目光。稻苗刚刚抽穗,棉花还连花带桃,农闲时光,小镇的生活是安逸的,到处是稀里哗啦的搓麻声,常常三五人坐在路边侃至深夜。
八月的阳光把小镇烤得滚热,我大汗淋漓地骑着单车游荡在小镇的周遭,我要把这生你养你的地方了解个够。
由于不想让你发现,每次经过你的门口都脚不停步。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见你正在调试喷印设备,你端坐在电脑前,你从房间的这边走到那边,你搬出只小凳子坐在门口和邻居聊天,终有一天我走过,我发现了你顾盼的容颜,你发现了我的到来…… 这里有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鄂南小镇,注定我会在短暂的停留后黯然神伤地离开你。背起行囊,回首你的身影,从此各自天涯。
某一天梦中醒来,自问,你是不是去过那个远在天边的鄂南小镇?
没有,一个梦而已!
秋雨里的乡愁
文/徐悦涵
十月,凉风拂过,路旁的银杏便悄然泛了金黄——秋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每每此时,便不由想起江南故乡的秋雨。
故乡在一座临海小镇,常常时节虽已入秋,天气却依旧一副酷暑炎炎的盛夏景象。头两天还是晴空万里呢,不经意间,老天悄悄阴了脸,几缕小风儿吹过来,细细的雨声便严严实实地笼罩了小镇。
江南的秋雨那么轻,那么柔,仿佛一场自天而降的大自然的催眠曲,小镇一下子进入到一场梦境里去了。梦境里是一片静默的世界,一排排白墙黑瓦的小屋在这催眠曲中醉着,檐角边老柳婆娑的枝叶,也不说话,眯着眼,在这斜风细雨中柔柔地摇摆着身子,嘴角都挂着笑,天知道它心里想着些什么美事呢。后街的河面上微波粼粼,但你却听不到一丝的响儿,只能远远地望着,缥缥缈缈。
可千万别以为这雨睡着了,它调皮着呢。瞧那小镇的青石路上,小水泡里噼里啪啦,溅起一串串小水花儿,珍珠儿似的,沿着路沿儿,追逐着,欢跳着,透过薄薄的雨幕,你分明能听得到它们彼此间清脆的呼喊。水珠儿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跳到草尖上去了,爬上树梢上去了,它们在枝叶间“窸窸窣窣”,随着微微摇动的枝叶,笑得前仰后合,它们究竟说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看上去一个个美得不行……
“落雨了,快哩收衣服!”外婆的吴侬软语常常这时会响在我和妹妹的耳边,她一边唠叨着,一边慌忙收衣服、关窗户。我们则头顶着书包,嬉笑着在雨中奔跑。或是打把伞,任凭雨点“噼噼啪啪”打在伞面上,顺着伞角流成一串串珍珠似的水帘。此时,那远山下的江心上,斜风细雨里,依旧有青箬笠、绿蓑衣的渔人醉在这雨里舍不得归去。
从晨间到黄昏,一场蒙蒙细雨,常常就如此这般地点缀了江南的秋季,装饰了故乡小镇秋日的梦境。
窗外,西安的秋雨淅淅沥沥,这带着些许寒意的北国的秋雨啊,让我忆起江南,小镇,微雨…… 一缕乡愁在心间荡漾。
小镇初秋
文/肖维
黑云突起,一阵暴雨来袭。
雨后的雾气笼罩着茅坪小镇,树叶还绿着,花还开着,所有的景象依旧像那夏天。大雨过后,还给人们一个迟到多时的清凉午后,“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它们交融在一起后,异常的凉爽在暗示着人们,树叶虽是葱葱郁郁,五味子红的诱人,桂花也开了。秋天来了!
黎明来时,菜农们挑着扁担,各种新鲜的蔬菜装满菜篮,都“如约”来到各自的摊点前,准备自己为期半天的店铺。天刚亮,茅坪镇的这条小街道也开始忙碌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代表着一天的开始。最显眼的还是那群红领巾,背着印有“奥特曼”或者“金发公主”图案的书包,朝太阳升起的那一头走去,秋季开学了,每个人都要升高一年级了,他们走在阳光下,格外鲜艳。上班族和工人们也都“出动”了,行人、自行车、摩托车、小汽车挤满了这本来就不太大的街道,也许,只有现在才是这里最“繁华”的时候。小吃店的门口排起了长队,吃完早餐,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日头渐升,菜园里忙着播种属于这个时令的种子;农民们背起背篓,扛起锄头,这个时候玉米和花生熟了,他们把果实一一装满,干得热火朝天,想必又是一个丰收年;工地上挖掘机和推土机轰鸣作响,百年大计,即使日光当头,也不容有失;在桥头,停满了新旧不一的面包车,老远就能听见他们在拉客:白河!白河(白河是这里的县城)!可能是淡季,车主们三五成群的聊天、抽着香烟。
午后,太阳接近山头,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行人,只有用小货车拉着水果叫卖的商贩们还坚持在“岗位”上;少许的商铺老板聚在一起,品着茶、下着棋;学生们放学回到了家;工人们也准备收工……
夜幕降临,又一大群体登场了,那就是广场舞,放着经典熟悉的旋律,跳起了优雅的舞姿,这是一个很强大的队伍,在茅坪,只要有篮球场地的地方,就能找到她们!远远望去,街的一头冒起了青烟和五颜六色的灯光,对!夜市烧烤和酒吧开始了。
天空中依然布满了亮星,虽然不是十五,可圆圆的月亮还是从天头林间升起,这个时节萤火虫和青蛙已经“回家”了,唯独那些不知名的昆虫还在呲呲鸣叫的工作着,河水仍拍打在石头上作响,鱼儿也在肆无忌惮的游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此情应着此景,这该是多大一幅天然山水画啊!
这个小镇子没有华丽的外表,只有生机勃勃的绿色和最淳朴的民风,不会有城市的喧嚣与汽车的笛鸣声,呼吸的每一点空气,都能净化一片心灵。
这,就是茅坪小镇的初秋……
小镇邮差
文/曹春雷
小镇窝在一个大山下,不大,只有南北一条街,政府机关、学校、商店、饭店……都在这条街上。从南到北,步行的话,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小镇上开店的人,大都相识,你买我的东西,我也买你的,就算不是开店的,天天都在一条街上走,也都熟头熟脸的。
小镇上有个“邮差”,其实他并不是邮差,才十多岁,还是个学生,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但大家都说他是邮差。
他一家原先在镇上卖肉,下乡收猪,杀了后卖肉。日子算是安安稳稳的。直到后来他父亲,一个胖但看起来很壮的人,突然得急病去世,那以后,他家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他母亲关了肉店,在镇上做清洁工,把打扫整条街的活儿都包了,很累,但能多挣点钱。只要有空,他就帮母亲打扫。每天早晨他背着书包走着去上学——— 家在街道最北面,学校在最南面,手里还提着个袋子,顺路捡垃圾,这样,母亲就可以轻快点了。易拉罐、纸壳还可以卖钱。
渐渐地,镇上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大人们经常拿他做榜样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啊。慢慢地,商铺门口乱扔东西的少了,很多人在早上时,自动把自己的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后来,他能捡的垃圾越来越少了。但他挺高兴。
那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走着去上学,顺路捡垃圾。走过卖灌汤包的铺子时,大胡子老板走出来,问他能不能把一份包子捎去街南头自己的二哥家。他答应得很干脆。但大胡子老板却又掏出两块钱来,说是给他的脚力钱。他坚决不要,但大胡子很固执,非要给他,硬塞进他兜里,最后他只好收下,但只要了一块。
后来,每天早晨他经过灌汤包铺子时,大胡子都会出来,让他捎一份包子给他二哥。然后,硬塞给他一块钱。
不仅是大胡子,街上越来越多开店的人,都喜欢让他顺路捎一些东西。上学时,街北的人让他捎给街南的人。放学时,街南的人让他捎给街北的人。有人为了让他捎东西,专门等他。有时捎油条、烧饼等一些吃食,有时还替开五金店的老板捎一把钳子或一把扳子给他的顾客。有时还有青年人,让他捎一束鲜花……
毫无例外,这些人要捎给的人都在这条街上,正好他顺路,再有,就是都会硬塞给他钱,不容他拒绝。他每次都争执一番,只收一块钱。
他把人家给的钱都交给母亲。他问母亲,他们为什么非要让我捎东西呢?完全可以自己送去啊,反正隔着又不远。母亲抚着他的头,眼睛望向别处,半晌不说话,眼里似乎有了泪花。最后,却只是说,让你捎,你就好好替人家捎呗。你要记住,这镇上的人啊,都是好人。
他有时会自己带东西给人。镇上有个老太太,独居,每天坐在门口望着人来人往,他知道,她是盼她的儿女来。但他从来没看到过她的儿女来。隔上几天,他就从母亲那里要点钱,买上两个包子,给老太太送去,对她说是她的孩子让他捎来的。
在小镇上,他越来越有名气。
镇上的邮局,专门给他发了个可以斜挎在肩上的绿色邮包。
如果你到这个小镇上,若看到一个孩子背着书包,还斜挎着一个邮包,在街上快乐地走着,有时还哼着歌,没错,那一定是他,小镇的编外“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