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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月挑眉:“她是自己痛起来的,也是你自己找上我的,我好心好意救她,你怎么还诬赖上我了?我还有事,没空和你们在这儿浪费时间。” 她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傅柔没见到刺史,本来心情已经很糟糕,还被她戳破狐尾草的事情,现在脸都绿了。 绿的真好看啊。 盛千月心情舒畅极了,热闹看完,当然要走。 云子墨越发确定,狐尾草的事情盛千月就是故意的。 “站住!” 他一把抓住盛千月的手臂,沉声说道:“狐尾草的味道到底怎么除?你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怎么?” 盛千月瞥了他握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一眼,“我不说你想用强不成?你们云家的人都这么蛮不讲理?” 云子墨的手僵了一下,收回来,但却跨步去拦住盛千月:“我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想帮柔柔去掉狐尾草的味道。” “你是大夫,不是吗?你们百善堂号称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柔柔现在是病患,你是江州的医仙,你不该帮她吗?” 盛千月笑出声来:“百善堂救死扶伤,那么你的柔柔是死了还是伤了?她好好地站在这儿,还能搞出各种小动作来,她活得旺着呢。” “多的是人需要我救死扶伤!而你的柔柔,真没那个必要。” “姐姐……”傅柔双眸含泪,哭泣道:“所以哥哥说的是真的,你是特意给我用了狐尾草?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盛千月对傅柔这副捏着嗓子,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的模样感到一阵不适,有点犯恶心。 盛千月冷声说道:“别矫揉造作地喊我姐姐,我听了想吐。” 隔夜饭都能吐出来的那种恶心。 傅柔僵在那儿,脸色发青发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我就知道,姐姐还是怪我离开了盛家和爷爷,可我的身世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也没想到,我还会有哥哥……” “嗯。”盛千月冷笑:“你有哥哥了,以后找你哥哥吧,别来烦我!” 盛千月不想和她纠缠,话落便要走。 云子墨见傅柔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心疼欲死,对盛千月的厌恶顿时又泛了起来,“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们好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看你就是觉得她有了新的身世和家人,有了哥哥和亲人,而你没有,你便嫉妒她吧?” “告诉你,我云家在京中家大业大,族中人也不少,她除了我,还有三个哥哥,她以后回到家中,便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女!” 盛千月一声嗤笑:“那你们还不赶紧滚回京城去!” 云子墨被那嚣张冷漠的气焰惹的火气上头,口不择言道:“就你这种性格,注定不可能有人疼你宠你,活该是个孤家寡人!” 盛千月的脚步停了停。 她回过头去,目光极其冷沉地看了云子墨一眼,“那我祝你疼她爱她宠她一辈子,死都不会后悔!” 话落,她大步离开。 “……”云子墨被她那过度冰冷的眼神扫的僵了一下,回过神后咬牙说道:“我自然会疼宠妹妹一辈子,死都不可能后悔,你等着看吧!” 但话说完之后,他又觉得可笑。 自己的妹妹自己宠,要盛千月看什么。 云子墨转向傅柔:“好了柔柔,你不是不舒服吗?我们也回家吧。盛千月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别理她。” “……”傅柔牵强地笑了一下。 实际上,盛千月被云子墨撂了狠话甩了傅柔还是很高兴的,心里骂了一声活该! 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狐尾草的气息,以及今日还没见到刘刺史,那一点点的高兴,顿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没有女子能忍受自己身上泛着臭气,傅柔更加不能。 信物的事情也是悬在心头的一把刀。盛千月北沉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盛千月北沉夜)盛千月北沉夜免费阅读最新 怎么办?! …… 盛千月回去的路上,靠在马车上假寐。 傅柔和云子墨那一对兄妹,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反正,她本就对云子墨不抱什么希望。 她对战王府云家人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只是觉得前世他们保家卫国,前世惨死太冤屈罢了。 今生想要认回身份,也是不愿让傅柔如愿,不愿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仅此而已。 她现在心里只惦记着如何让傅柔倒霉,难看。 “彩月,我瞧着傅柔是不会放弃找刘刺史的,应该还会找‘表弟’。”盛千月打着团扇,懒懒地说道:“你这次让雷傲下手再狠点,多敲一点银子。” 彩月点点头:“奴婢盛白,她的银子除了这些年小姐和老爷给的,要么就是偷偷蚕食了盛家的产业得来的,奴婢当然不会客气了。” “知道就好。”盛千月打了个小哈欠:“我困了,到了船行再喊我呀。” “奴婢盛白。” 彩月小心地给盛千月盖了个薄毯,然后接了扇子去帮她打。 …… 傅柔回去别院之后,不出意外找了秋棠继续联络刺史表亲。 这一回,表弟狮子大张口,要三万两才肯把消息卖给她。 傅柔心都在滴血。 三万两可是淮州那边的所有铺子两年的收入了。 她这些年虽然偷偷攒下不少,但是傅盛廷就是个吸血鬼,也瓜分了她不少,所以她自己的现银并不多,如今只剩下不到四万两了。 可是一想到信物,傅柔又咬了咬牙,应了。 这一次交银子的时候,傅柔亲自去了。 她穿着白色的广袖流仙裙,带着维帽和面纱,和表弟再三确认:“你是说,刺史大人下个月初三会陪着妻女一起前往京郊菩提寺上香?” “是啊。”表弟叉腰说道:“表姐和表姐夫要一起去给孩子祈福——我表姐怀孕了,你打听一下就知道。” 傅柔最近一直盯着刺史府,当然知道刺史夫人怀孕的事情,当即便信了三分。 她又问:“那……刺史大人上香是不是要封锁寺庙,我怎么进去?” “不会封锁寺庙的。”表弟大手一挥,说道:“我表姐说了,封锁寺庙是阻碍菩萨的香火,是大不敬,会拦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气,所以他们那一天是便衣过去的。” “你只管那日去烧香,自然能见到人。” “可是——”傅柔皱眉说:“无人引荐,我怎么和刺史大人说上话。” 40、出墙的红杏 “你可真蠢!”表弟骂道:“你找他办事,你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 “……”傅柔僵了僵,忍着不悦赔笑说:“我、我只是闺中女儿家,实在是不懂得……还请公子赐教。” “算了算了!”表弟似乎很是不耐烦,“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给你和表姐夫搭个线吧,你等会儿啊。” 表弟迈步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杏花荷包,“这个,你那日戴在身上,我回去会和表姐夫说,你找他有事,到时候他看到了就知道是你,你们也好说话一点,这总行了吧?” 傅柔松了口气,“多谢!” “废话少说,银子!”表弟直接伸手,毫不客气。 傅柔虽然肉疼,但看在刺史消息的份上,还是把钱递了过去。 上一次虽然在朱家庄园错开了,但刺史的确去了,证盛这个表弟很有本事。 而且在江州地界上,哪里有人敢冒充刺史的妻弟? 傅柔觉得这一回稳了。 …… 无忧阁内,一个身材高大,略有些体宽的男子朝着盛千月拱手:“小姐,事情都办好了,这是三万两,粗略估计,傅柔手上的现银已经没多少了。” “是吗?” 盛千月的手慢慢地落到了那叠银票上,轻笑了一声,“雷傲,此事你办的不错,菩提寺的事情之后,你就出去一趟吧,最近不要在江州走动了。” “小人盛白。” 雷傲拱手行礼之后,退走了。 他是盛千月手底下船行之中的镖师。 盛家船行,除了制造船只,贩卖船只,也做行船运货的生意,有水上的镖师。 那些镖师们多是走江湖的,武功不低,江湖经验也丰富,糊弄个傅柔,还不是手到擒来。 彩月低声说道:“也便是那傅柔这些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不知道小姐手底下有什么人,不然还真不好哄她。” 盛千月笑了笑,“好了,快点把杏花荷包的事情传出去吧,务必要绘声绘色,让刺史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奴婢盛白!” …… 刺史夫人王氏是只母老虎。 她家门显赫,把个刘刺史管得服服帖帖的。 这些年,刘刺史身边的女人,全部是王氏过的手,整个后院都是她的人,大家各个安守本分,唯王氏马首是瞻。 最近王氏怀了孕,后院的妾室姨娘们每日早上来请个安就罢了,也不敢打扰她养胎。 晌午,王氏靠在院子里玉石轴的香妃榻上小栖。 贴身的嬷嬷忽然跑了进来,脸色难看地说道:“夫人,老奴方才听到底下的人在议论一件事情。” “又怎么了?”王氏闭着眼,懒洋洋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慢慢说啊。” “是老爷又在外面找了个女子!”嬷嬷切齿说道:“还要在初三陪夫人上香的那日去庙里幽会!” “什么?!” 王氏豁然睁开眼睛,“可当真吗?!” “下面的人说的有板有眼,还说幽会的那女子戴着杏花的荷包呢,才十五六岁年纪,说的有板有眼,绝对是真的!” 王氏想起自己丈夫这些年的德行,顿时信了,切齿骂道:“这个杀千刀的风流种,在自己的府上捻三搞七的偷吃也就罢了,外面养的刚被我处置了,竟然又敢找!” “还约在庙里!” “也不怕脏了菩萨的眼睛——还杏花荷包?!旁的是女人红杏出墙,他倒是愿意做出墙的红杏,岂有此理!” “夫人别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嬷嬷连忙上前帮她顺气,待到王氏气息平顺了一点,才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由得老爷乱搞吧!” 王氏冷笑道:“我能打走一个,我便能打走一堆,看我初三怎么整治那小妖精!” …… 初三很快便到了。 这日早起之后,天色有些阴沉。 秋棠问:“小姐,今日还要四公子一起吗?” “不必了。”傅柔直觉摇头,皱眉说:“上次他便耽误时间坏了事,这次我们自己去。” “可是,万一要是有人杀您——”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傅柔说道:“我们乔装改扮了,带着那杏花荷包去便是,快去快回……我记得上次那个黑衣人,是找了个暗巷动的手,我们这次专走人多的地方,应该不会出事。” 秋棠觉得,傅柔一向聪盛,她拿了主意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便点头说好。 云子墨每日一早都要来看她,今日也不例外。 傅柔见了他便将早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柔柔想请哥哥帮我办一点小事。” “好妹妹,你有事情直说就说啦,不必这么客气。”云子墨笑眯眯地说道:“说罢,什么事情?” “就是……”傅柔欲言又止道:“狐尾草……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去问一下冷云护卫,有没有办法……” 云子墨顿时盛白了:“我懂,那行,我等会儿就去帮你问,你放心吧,就算冷云没办法,我们在京城也有不少人脉,认得好多厉害的大夫,一定可以去除狐尾草的味道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云子墨知道傅柔担心气味的事情,便赶紧往行馆去了。 等他一离开,傅柔即刻带着秋棠从角门出去,备了马车直奔城郊菩提寺。 一路上过去,她吩咐车夫专走大道,和路人混在一起,果然平平安安。 到了菩提寺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 秋棠给傅柔打着伞,扶着她走在山间台阶上。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今日的香客也不多。 秋棠心有戚戚:“人好少,刺史大人会不会不来?” 傅柔呵斥道:“你不要乌鸦嘴了,祈福是大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来?” “那、那这么少的人,山寺这里,会不会有刺客啊?”秋棠小声说。 “……”傅柔僵了一下,心中属实也是有点怕。 但有道是富贵险中求。 若能成为战王独女,享尽荣华富贵,一点危险而已,还是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如何不能忍受? 她吸了口气,定了心思,迈步进了菩提寺去。 然一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寺庙之中人好少,还有点诡异。 “小姐。”秋棠后背发冷,咬唇说道:“我们、我们不然先走吧。” 傅柔正迟疑着,里面忽然传来一道中年妇女阴冷的声音:“既然来了,不聊聊吗?” 只见佛堂大殿之中,迈步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华服女子。 身旁嬷嬷打着伞,为她遮去头顶的雨丝。 那女子衣着华丽,长相说不上多美,却瞧着极为凶狠严肃。 她瞧着傅柔腰间的杏花荷包,看着傅柔那副娇柔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眼睛里面要冒火:“今日他是不会来了,你有事就与我说吧。” 41、到底是个什么母夜叉 “你——”傅柔怔了一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家老爷没和你说过我吗?”王氏冷冷问道:“也是,你们在外面偷,他怎么敢和你说我呢?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押起来!” 寺中左右霎时间涌出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和婢女来,眨眼功夫把傅柔和秋棠都按跪在了地上。 王氏扶着嬷嬷的手臂走到傅柔面前来,扬手便给了她一记耳光,用了大力,直接将傅柔打的脸歪到了一旁去。 王氏咬牙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偷人偷到我的头上来了,胆子不小!” “夫人,仔细您的手。”一旁的嬷嬷安抚道:“教训这种小贱人,老奴来就行了。” 话音落,嬷嬷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旁边的婆子们左右开弓甩了傅柔十好几个嘴巴子。 傅柔人都被打蒙了。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一旁的秋棠吓呆了,惊呼道:“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家小姐没有做那些事情啊夫人!” 傅柔也在此时回过神来,自报身份:“我是船商傅盛廷的女儿,我——” 可是话没说完,婆子又是一巴掌。 王氏冷笑道:“船商的女儿又如何,我父亲吏部主事难道不比你这个商女高贵?贱人就是贱人,还敢与我比身份?!给我打!” 当下,那些婆子和丫鬟的手脚全部落到了傅柔身上去。 傅柔被捶的跌倒在地,断了线的脑子现在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知道这个女人是认错人了,连忙求饶道:“夫人,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来烧香的,我叫傅柔,我哥哥是城南的云子墨,我有他的腰牌,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王氏眯了眯眼睛:“停——你刚才说什么,城南的云子墨?” “对……咳咳……”傅柔艰难地说道:“我、我今日是来给哥哥求平安符……的,你可以查看我的……腰牌,还可以问我的婢女……” 王氏身为刺史家眷,对战王府寻亲的事情当然也略有耳闻,知道云家的人如今的确住在城南。 她抬了抬手,示意婢女们把人放开,倨傲地说道:“腰牌呢?” “在,这儿……” 傅柔被打的使不上力。 秋棠赶紧爬过去,勉强把腰牌拿出来,递给王氏。 王氏扫了一眼,本就有些凶狠的眉毛皱起来,变得更加凶狠,“还真是云家的腰牌啊,那你戴什么杏花荷包?” 傅柔当然不敢说是和刺史相见的信物。 因为她刚才听到了,这女子说,自己的父亲是吏部主事。 刺史夫人的父亲可不就是吏部主事吗? 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母老虎,就是那位刺史夫人了,要是说,戴着杏花荷包是来见刺史的,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傅柔只得僵声说:“就是觉得挺好看,随手就戴了……” 王氏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把腰牌丢给她:“那是误会了。” 她根本没有半分道歉的态度。 嬷嬷赶紧拿了满满的一只钱袋,塞在傅柔手上去,“姑娘,我家夫人误会你了,真的不好意思,这些银子给你,你去看看伤势,顺便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傅柔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将王氏踩死。 但她到底也知道今日是见不到刺史了,断然是不能再得罪刺史夫人。 傅柔艰难地说道:“多谢、多谢夫人。” 王氏冷冷看她一眼,又会大殿去了。 今天她必须要等到那个戴着杏花荷包的小妖精不可! 傅柔勉强站起来,和秋棠相互扶持着往山下走,心里恨得要死,身体也疼的厉害。 走了两步,竟然跌在台阶上站不起身来。 “小姐!”秋棠惊呼一声,“您怎么样?” “咳咳——”傅柔咳嗽了两声,勉力想要站起身来,却实在是站不住,便靠着秋棠说:“让我、让我缓一会儿……” 主仆两人就那么靠在那儿,伞也因为刚才挨打丢了,雨落到她们的身上,看着好不狼狈。 傅柔歇了好久,雨也越下越大。 她知道不能在这儿多待,便艰难地起身,和秋棠相互扶持着往下走。 “柔柔?!” 不远处的台阶下,忽然响起云子墨的声音来。 傅柔抬起头,就看到云子墨大跨步,一次好几个台阶的越过来,奔到了她的面前把她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眼里满是担心,手甚至都不敢碰触她脸上的伤口:“谁对你动了手?!” 秋棠一下子绷不住了:“是那寺庙之中的一个女人,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就打了我们,还丢给我们一袋银子叫我们走,四公子,小姐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欺负啊!” 云子墨一听顿时怒了,“清云,你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母夜叉,把她给我揪出来!” “别……”傅柔不想他去找刺史夫人的麻烦,她还指着刺史救傅盛廷呢。 她拽住云子墨的衣服,低声说:“哥哥,我身上好痛啊,你先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外面。” 云子墨赶紧把傅柔抱起来,快步带她上了马车。 他一边吩咐马车前行,一边拿了随身的创伤药,小心地给傅柔涂在磕破的额角和唇角,眼底满是怜惜:“痛不痛?痛的话,哥哥再轻一点。” 傅柔低眉顺眼地靠着他:“还好。” 她低声说道:“这点伤其实没什么的,小的时候,我随着父亲一起生活的那几年,父亲忙于生意,顾不上我,我时常便要受那些姨娘们折腾。” “拳脚鞭子木棍都能朝着我身上砸,我受惯了的,没事的。” 云子墨听着,觉得心都碎了。 这么乖巧懂事的姑娘,怎么有人能下那种狠手呢? 云子墨极其认真地说道:“你别怕,以后你有哥哥了,哥哥保护你!” “好啊。”傅柔楚楚可怜地笑着,又说:“其实爹爹也对我不错的,要是爹爹也能出来,保护我就好了——” 云子墨说:“你爹爹犯了事,只能在牢里待着,好了,先不说这个,让哥哥帮你把伤处理了。” 傅柔:“……” 她原本是卖个惨,让云子墨心疼,然后顺便要能把傅盛廷救出来便好了。 谁知道云子墨这样说。 傅柔心里一片阴沉,战王府的四公子,怎么从牢里捞个人都做不到?! 那边的云子墨却因为傅柔说起小时候挨打受欺负的事情,心都疼的揪了起来,在心底里暗暗思忖着,要怎么好好对他,才能弥补她小时候受的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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