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离婚,让她“假孕”被揭发净身出户
“凌言辰,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愿再入你凌家,亦不会再爱上你……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按照三年前黎母给的房产证地址,黎颂芝来到了这个唯一属于自己名下的房子。
一个三房两厅的复式公寓,空旷而寂静。她细细打量着,轻声呢喃:“抱歉。”
沉重的脚步一转,黎颂芝向浴室走去。
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她抬脚跨进去坐了下
来。
随着水漫过腰际,她拿出以前学画画时用的笔刀,在手腕处慢慢滑过。
生生割开皮肉的剧烈痛苦让黎颂芝心脏缩紧着。
疼,撕心裂肺的疼。
她抑着颤抖的呼吸,缓缓趟了下去,企图用水掩盖那因为疼痛而流下的泪水。
另一边,起床喝水的姜雅琳见姜明凯一身狼狈的回来,刚想问话,手机忽地响了一下。
是黎颂芝的小说更新了。她皱起了眉,快速阅读着。
姜明凯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也忍不住探头去
看。
姜雅琳看了几眼总觉不对,直接跳到结局。
几秒后,她神色一慌:"快,快去找黎颂芝!她要自杀!”
姜明凯怔了怔,忙打电话给黎颂芝。然而却是关机状态。
她就什么都不欠他们的了………
姜雅琳大哭了起来,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离婚!"
“好。”一直没有说话姜明凯忽然开了口。
闻言,黎颂芝吃力地抬眸,手腕已经麻木的疼痛变成了微弱的呼吸。
姜明凯弯腰将人抱起,快步往外走。
姜雅琳面色苍白的赶到车前拦住了姜明凯。
“先送她去医院!"
“姐。”姜明凯满眼通红的看着她,"放她走吧。”
闻言,姜雅琳浑身一怔,眼泪却怎么也无法。
抑住。
姜明凯捂着黎颂芝的头,声音嘶哑:“别怕,我带你去见他。”
在清晨的阳光下,一辆黑色轿车穿过寂静的
大道。
姜雅琳竭力忍住泪水,将注意力放在开车
上。
后座的姜明凯抱着黎颂芝,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怀中人。
即便已经开了暖风,仍旧留不住那渐渐冰凉的体温,还有那缓缓消散的呼吸。
民政局外。
黎母拿着一张纸对着凌言辰和凌母撕扯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争吵让凌言辰有些烦躁,他看了眼手机。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黎颂芝还没来,电话也关机。
隐隐地,凌言辰心中多了丝莫名的不安。
这时,一辆轿车忽然停在了路边。
两眼红肿的姜雅琳下了车,她拉开车后门。
姜明凯背着一身是血的黎颂芝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凌言辰紧颤的目光下,他哑声开口:"我带她来,离婚!"
三月阳春,宜嫁娶。
帝都香橼豪宅。
黎颂芝坐在空荡的婚房中,仰头望着墙上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婚纱照,周身的孤寂渐渐漫上眼底。
忽然,房门被推,黎母走了进来。
她将一本房产证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嫁妆,也是报酬。”
黎颂芝接过,露出一个空洞的笑容:“谢谢妈。”
黎母露出满意的神色:“你要时刻记得你的身份,知道吗?”
闻言,黎颂芝乖巧地点点头:“知道,我是林家的大小姐,也是凌家的儿媳。”
黎母喉间一哽,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我们给你半生荣华,你也得回报我们往后富贵才行。”
“明白的。”
等黎母离开,黎颂芝的笑容仍旧僵在脸上。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再到第二天的天亮。
凌言辰终于回来了,手里甚至还提着行李箱。
黎颂芝抬起通红的双眼,认出了他就是照片中的丈夫,忙起身:“你回来了,要给你放洗澡水吗?”
凌言辰瞥了眼墙上的婚纱照,以及面前这个长相温柔的女人:“不用。”
他淡淡地扔出两个字后便朝更衣室走去。
黎颂芝攥着衣角,跟了上去。
望着凌言辰那挺拔的背影,她有些局促:“爸说,让我们后天去领证,你看看有时间吗?”
凌言辰脚步一顿,声音清冷:“等我收拾好,聊聊吧。”
“好的,那我先去做早饭。”黎颂芝乖巧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凌言辰神情复杂。
黎颂芝回到房间,将黎母给她的房产证收好后便走进了厨房。
因为考虑到他们新婚,佣人都被放了假。
餐桌上,凌言辰换了一身休闲装,为英俊冷硬的气场增添了几分爽朗。
他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薄唇轻启:“我有喜欢的人,是所以不会跟你领证。”
黎颂芝愣住,却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早餐。
凌言辰蹙着眉,并未动筷,只觉得实在可笑。
“你父母同意你这样没名没分的嫁到凌家来?”
黎颂芝握着勺子的手缓缓收紧,语调却很平稳:“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之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凌言辰也将行李搬去了客房。
黎颂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本就是被送进来的,也从未对外宣布过。
凌家不过是看中了她旺夫的命和听好摆布的性子。
而凌言辰见黎颂芝不走,也不想和家里吵,索性找了个借口带着她搬进了离公凌近的琴湾别墅。
两人这一住,就是三年。
黎颂芝看着这三年一直与她分房住的凌言辰,终于明白了有一个道理。
原来真正的崩溃是没有声音的。
日子还是照常过,晚上睡很晚,早上很早醒。
只有黎颂芝自己知道她此刻到底有多崩溃,这种浑浑噩噩的机械生活像是滴落胸口的一滴硫酸,慢慢灼蚀着她疲惫不堪的心。
这晚,鲜少响起的门铃忽然打破了别墅的宁静。
黎颂芝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开了门。
一个长卷发的陌生女人站在门口,她面色平静:“你好,我是言辰朋友。”
第二章仁义道德
黎颂芝和潘夏婷聊了很久。
潘夏婷是一个非常知书达理的女人,脸上也带着与生俱来般的自信和高贵。
等她离开后,黎颂芝站在镜子前,心底是一片空寂。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会有两个人互相喜欢,互相惦念,却没有在一起。
漆黑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安静的书房,只有“哒哒哒”敲键盘的声音。
黎颂芝是写小说的,因为身体不好,没办法正常上班。
她为了摆脱心中的苦涩,只能将所有注意力投在写小说上,好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她回过神,却发现整个屏幕写满了“仁义道德”四个字。
黎颂芝眼眶微热,连同心都缓缓下沉。
她明白,她是被父母塞进来的,根本算不上凌家的媳妇,可又偏偏站了凌先生妻子的位置。
凌言辰和潘夏婷两个人,应该应该很痛苦吧。
这一刻,黎颂芝决定写一本小说,名字便叫:你曾温暖我余生。
而这次故事的主角是她,阐述的也是她所看到的世界。
删去原来的文档,黎颂芝慢慢写下了第一行文字。
我无名无分,我不多嗔,我与你难生恨。
这本是一句歌词,她却觉很适合这故事的开篇。
忽然,书房门突然被打开,凌言辰站在门口,眼中带着几分诧异。
黎颂芝忙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你回来了。”
凌言辰漠然地点点头,两人说了几句话,当黎颂芝说到潘夏婷时,他也只是回了句知道了。
看着凌言辰冷漠的背影,黎颂芝欲言又止:“对不起,我
……”
“别说对不起,你要和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凌言辰扔下一句薄凉的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黎颂芝愣在原地,只觉心被扔进了无底深渊一般。
客卧。
凌言辰拨通潘夏婷的电话,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潘夏婷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和你隐婚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凌言辰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比想象中的善良,但也比想象中的软弱,你做事最好把握住分寸。”
凌言辰眸色渐深:“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
挂了电话,他脱下外套走进浴室。
等出来时便见黎颂芝正将给他准备明天的衣服,凌言辰眉头一皱:“以后不要再进我房间。”
黎颂芝动作一滞:“抱歉。”
她顿了顿,黯淡的双眸望过去:“我知道你想和潘夏婷在一起,我可以消失的。”
凌言辰心中莫名掠过一丝烦意:“装了三年,什么也得不到,所以选择放弃了?”
闻言,黎颂芝心猛地一紧,艰难扯着唇角:“妈昨天来过,要我今年必须怀孕。”
“我就是你们的交易吗?”凌言辰讥讽着,眼底满是嫌恶。
黎颂芝垂眸不言,放下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卧室,她抬头看了眼那张只有一个人的婚纱照,落寞地卷缩在床边拿出手机。
打开贴吧,发出了一个问题。
“该如何跟你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
第三章烟火
这天,黎颂芝正准备午餐。
不想凌言辰的母亲来了,没等她说话,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真是个废物,你自己看看!”
“啪”的一声,一本杂志被扔到黎颂芝身上。
图片中的凌言辰和一个人走在一起,而那个人正是潘夏婷。
黎颂芝心不觉一刺,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仿佛都翻了倍。
第一次明白,什么叫郎才女貌。
见黎颂芝又在发呆,凌母脸一黑,抬起手又要给她一巴掌,却被她眼角的泪光止住。
凌母放下手,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来:“还好意思哭,三年了肚子都没消息,也幸好没跟你扯证!”
她给黎颂芝下着最后通牒,字字如针:“别把我之前说的话当做玩笑,今年要是没怀上,年底自己滚蛋,连同这三年你娘家分红福利也一并还回来!”
说完,凌母摔门而去。
一旁的保姆躲在厨房听到这些,心中忍不住感叹,更对黎颂芝多了分同情。
夫人已经尽到了做妻子的责任和本分,可却从没有得到丈夫一分的爱。
黎颂芝捡起杂志,堪堪起身木讷地走到客卧等待着凌言辰。
直到天黑,凌言辰才迟迟而归。
见黎颂芝在房间,他皱起了眉:“不是说不以后不要进我房间吗?”
黎颂芝喉间发紧,哑声道:“妈来找过我。”
她将凌母的话重复了一遍,谁知凌言辰冷嗤一声:“那你们家就准备好钱吧。”
闻言,黎颂芝心头一窒。
明明没有开灯,可她却恍若看清了几步外男人那如冰的眉眼,眼泪不知怎么的就落了下来。
凌言辰打开灯后看到的黎颂芝满眼泪水,心头发闷:“委屈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家族利益罢了。”
黎颂芝泛白的唇颤了颤,很想告诉他,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
凌言辰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很厌恶遇见我了吧,让你们家的豪门梦彻底破碎。”
黎颂芝立刻摇摇头,只敢在心中回答:“很庆幸遇见你,却遗憾只
遇见你。”
凌言辰似是受够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烦躁地松开手:“滚!”
黎颂芝紧握着拳,强忍着泪水狼狈逃离。
回到房间,她伏在桌上无声地抽噎着,满心的压抑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快要溺亡在深海的人。
她深吸了口气,只能试图通过写书来让自己获得自由。
写着写着,凌言辰的身影却占据了黎颂芝的整个大脑。
她红着眼,不自觉打出曾经看过的一段话:“我遇到过很多人,他们如同指尖烟火,忽明忽暗,最后只沦为一抹灰烬,而你不同,你如同北斗,闪耀在我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