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时常觉得和司曦光之间的相处有些许异样,但想着自己复明时睁开双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她,亲口承认照顾自己一个月的人也是她,秦修然便将心中所有的异样情绪藏回了心底,只因为他想着,他不该对照顾自己的小太阳起疑。
现在看来,他真是……错的离谱,竟然被司曦光玩弄于股掌之中!
秦修然不敢想象,看着自己错认爱人,把司曦光当成她的顾岚,这三年来究竟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他想起生日那天他在雨中遇见淋得湿透的顾岚,想起那天顾岚固执的问他,为什么要把答应送给她的耳钉送给别人,想起自己每次面对她的质问故作冷漠的模样,秦修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拉扯的生疼。
见秦修然僵在原地不动,司母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连忙擦干眼泪,劝道:“南予,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这订婚宴都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况且,如今海城人人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曦光,这三年来你们相处的不是也很融洽吗?你和我们曦光也是男才女貌,要不过去的那点小插曲就让它过去吧……”
司母的话刚说到一半,她便被秦修然看过来的锐利目光所震得噤了声。
秦修然不愧是海城第一名门霍家的大少爷,霍家唯一的继承人,年仅二十二岁,便已有如此狠厉的眼神,吓得司母一个深居简出的妇道人家不敢再言语。
司家在海城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二流豪门,和作为第一名门的霍家天差地别。
是因为这三年秦修然的刻意亲近,和霍氏集团的有意扶持,司家才勉勉强强跻身了一流豪门。
但跻身一流末尾又如何,司家和霍家之间,始终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也是顾岚为什么暗恋秦修然十年,都不敢迈出那一步的根本原因。
因为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秦修然,太过耀眼,让她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唯有秦修然三年前车祸失明的那一个月,她才敢迈出自己怯生生的步子,向他靠近。
听了司母的话,秦修然恨声道:“我喜欢的,是三年前在病房里陪伴我的那个人,是顾岚,不是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推出来顶包的司曦光!”
他嗤笑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司夫人,如果没有那过去的事情,你以为我真的会为司家和司曦光做到这个份上吗?”
秦修然看着司父和司母,只觉得心中闪过一抹痛意,是在替顾岚拥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不值。
“分明都是一母同胞的孩子,你们却做不到一视同仁,甚至还强硬的抢走顾岚的东西给司曦光。你们司家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错把鱼目当珍珠。”
“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听见秦修然这么说,司父和司母慌了神。
海城中豪门无数,谁不想把自家女儿嫁给霍家未来的继承人秦修然?
如今这到嘴的肥肉即将溜走,司母怎么可能允许。
“南予,你先别生气,当年的事情我们司家欺骗了你是我们的不对。但你看……这订婚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外面的宾客也都知道我们司霍两家即将喜结连理了。此时取消订婚宴,岂不是让司霍两家的颜面都不太好看?”
听见司母搬出霍家的脸面来压他,秦修然忍不住嗤了一声。
真当他秦修然是吓大的?
“司夫人,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骗我,浪费我的感情,我只是取消订婚宴都已经是看在暖暖的份上了。你现在还想让我顾及司家的面子?”
“当年你们让司曦光顶替暖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东窗事发的这一天会无法收场!”
“至于霍家的面子,就更无需司夫人操心了。我爷爷从小教导我,要想挣面子,就不要怕丢面子。与其等到婚后才发现我被你们一家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不如停在这里,及时止损。”
司母慌不择言,实在是不愿意失去霍家这座靠山,连忙道歉道:“南予,当年的事是伯母错了,但这不关曦光和暖暖的事情,都是伯母一个人的错。既然你喜欢的人是暖暖,那我们便宣布今天的订婚宴延期举办,司霍两家的婚约不变。等到暖暖回国后,我们再把暖暖嫁给你,你看这样行吗?”
闻言,秦修然的面上露出了惊愕的情绪,似是没有想到司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究竟把顾岚当成是什么?她为了完成一己私欲的遥控玩具吗?
“司夫人,如果暖暖会同意你的提议,她就不会选择出国读书了。你如果执意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终有一天你会失去所有。”
说完这话后,秦修然嫌恶的看了司母一眼,拔腿便走。
听见秦修然的话,司母忍不住想起了昨天顾岚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悔意。
是啊,如果顾岚真的会任她摆布的话,昨天也不会说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话。
秦修然匆匆从二楼走下,有些急切的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顾岚的号码,可早已显示无法接听,就连他发出短信也石沉大海。
想起那天顾岚主动亲吻他的脸颊,秦修然心中一痛。
向来胆小怯懦的顾岚,那夜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如此僭越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曾经守在他的病床边时,顾岚仗着他不知道她是谁,也曾如此大胆的在他蒙眼的纱布上落下轻吻。
秦修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正被一直大手死死扼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是啊,分明顾岚和当年的小太阳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他为什么不信她!甚至还在她鼓起勇气亲吻他的时候,用了那样的大力推开她。
秦修然悔不当初。相关Tags: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