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顾淮宁最新章节_(融入心坎)最新试读-知乎小说


梁和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 “既然多说了,我就再说一句。” 语气郑重的引得她抬头看他,黑色的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似有光华。 “淮宁这小子这么多年是我看着走过来的,他的苦我也清楚。”顾淮越看着梁和有些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想必他都不曾告诉过你,你也不必刻意去问,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就行。” 他,他受过什么苦?梁和不禁想问,可看着顾淮越,她也只能说:“我,我知道……” 顾淮越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 梁和站在原地,任由夜晚的冷风忽忽地吹过,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淮宁,他的过去会是怎样呢? 还有几天军演就要正式开始。 临行之前,三零二连带整个师部都是大小会不断,把人忙得连轴转。 今天这场会议是专程到师部开的,赵乾和在底下听得有些无聊,首长面前也不敢放肆,只得私下里眼光乱瞟,瞟见身旁的顾淮宁就不免感叹了:长达快三个小时的会议,这家伙都是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哪怕就是走神了你也决计瞧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顾淮宁和赵乾和一起回团部,赵乾和一上车就忍不住开始聒噪。 “师里的领导这么紧张,看来这回是要下大功夫了。” 顾淮宁瞥了他一眼,“怎么说?” 赵乾和嗤笑一声,“我听我们家老头儿说,蓝军那边加了一支特种部队,瞧瞧这排场。” “排场再大有什么用,赢不了什么都妄谈。” 车子稳稳地转过京山最绕的一个弯,赵乾和靠在副驾上打量表情淡淡的顾淮宁。这话要是放在别人那里,赵乾和还觉得估计那厮是在说大话,可是顾淮宁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人他仿佛从来都没失败过,这三十一年来都是这么顺风顺水地过。赵乾和打小就说要是有谁能给顾淮宁吃一次瘪,他保准给谁记一等功,不过这愿望到目前依旧还没有实现就是了。 忽然心思一转,他问:“哎,我说,你把你媳妇儿一人丢在C市,她能应付的来么?” “怎么?”顾淮宁挑眉反问。 赵乾和一听,乐了:“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问题啊。你想啊,一个小姑娘,不仅要长期独守空房,还得应付你们家那一群长辈,能好么?” 这话换来顾淮宁的冷冷一瞥,赵乾和由不得反省。也是,说的好像他们家就是龙潭虎穴似地,不过赵乾和仔细想想,他们大院里那一群孩子打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儿,到了谁家都能闹腾地特欢实,可独独到了顾淮宁家不行。 每次去了他家,到了门口就得换鞋,中规中矩地向顾老爷子和顾母问好。顾淮宁出生的时候顾老爷子已经三十多了,放在他们这群小孩子面前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了,每次见面问声好也不觉得怎么。倒是顾淮宁的母亲,每次看到他们这群孩子,第一个表情就是皱眉,好像他们就是一群小祸害一样。 赵乾和总结:“你也别不信,我每次去你们家看到你们家那二老,就能想起一幅画。”说完之后看看顾淮宁的脸色,犹豫着说不说 顾淮宁一瞧他那架势就明白了,哼了一声:“说。” 赵乾和想了想,道:“《美国哥特式》,你家那两位简直就是这幅画里面那两个神情肃穆的老头老太的翻版!” 顾淮宁听了不禁失笑,真有这小子的。可笑过之后冷静下来却不禁开始想梁和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其实之前他并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只是赵乾和今天把这现实挑的太明显了,他不去想都不行。在他想来梁和其实挺有自己一套的,不跟你上纲上线,有错误就认错,实在不行就装傻。这姑娘看着傻,其实仔细一想还是有聪明可取之处。 不过即使这么想着,回到宿舍顾淮宁摘下帽子之后还是决定给梁和打一个电话。来之前他吩咐她不准动摇军心,结果梁和果然实在的一个电话也不打了,那就只好他主动了。电话嘟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她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闷闷地,似乎是刚刚被惊醒过来。 “你好。” 他在那头默了一默,才开口:“是我。” 这头的梁和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愣,昨晚为顾淮越的话辗转反侧一晚上,凌晨三点才好不容易睡下,今天又被迫加班到八点,一回家就立马瘫床上了,还没睡一会儿电话铃就不休不止地响起来,亏得她没有起床气,否则顾淮宁绝对要被炮轰。 顾淮宁似乎也在纵容着她此刻的沉默,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梁和盯着床单上的小碎花看了半天,才低低的哦了一声,带有刚醒过来的软糯感。 那头立马低低一笑:“听上去心情好像不怎么样。” “还好。”梁和甩甩脑袋,问,“你忙完了?演习什么时候开始?” “差不多快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回顾园?” “回了,昨晚回去了。”梁和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见到顾淮越的事也讲了出来。 顾淮宁有些意外:“二哥?” “嗯。” “呵。”顾淮宁轻轻一笑,“估计得闹翻天。” 到底是一家人,彼此的脾气都摸得通透,顾淮宁沉吟片刻后嘱咐她:“二哥跟老爷子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去掺和。” 梁和顾淮宁最新章节_(融入心坎)最新试读-知乎小说 梁和拿起来一看,是件黑色晚礼服,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回家的了。此时拿起来一看还是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露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已婚妇女。 贺安敏止不住翻白眼:“好歹你也是接受了四年外国先进教育的人,怎么脑子还是这么呆?这点要露的话,那人家比基尼还穿不穿了?!”说着逼着梁和换上,最后还从盒子里摸出来一枚胸针,搭配起来,看上去正好。 再一看表时间已经不多,两人急急忙忙地赶向酒店。 按照贺安敏的话说,梁和已经算是嫁入豪门的人了。别看顾淮宁的军衔还不算大,但是这红色贵族的称号可是响当当的。既然是嫁入豪门那么世面也应该见得不少,可是这一到酒店,梁和还是有些吃惊。 环绕这在场的人一圈,有不少都是时不时在电视上露个面的VIP,如今他们举着酒杯,陪站在陆承汶周围,没了那份架子,倒是衬得陆承汶高高在上,身份了得。 这样的陆承汶是她们从未见过的,站在一旁的贺安敏不禁抽一口气,站在一旁拽着梁和的胳膊,疼的她差点出声。 “我怎么有种在酒店开国务院会议的感觉?” 梁和讪讪地瞥她一眼,再一抬头正好对上陆承汶望过来的视线。一身定制西装内衬了一件白色衬衣,衬得他长身玉立,黑白分明。他的视线似乎落在她的那枚胸针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原本疏离淡漠的眼睛里似乎噙着一抹笑意。 他向她微微颔首,随即又转过身去应付身边的人,整个过程有礼有节,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刚刚开了一个小差。 梁姑娘盯着那枚胸针,却止不住懊恼。蓝色鸢尾花瓣上镶嵌的钻石闪着耀目的光泽,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怎么,就偏偏带了这枚胸针呢。 贺安敏似乎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汹涌暗流,一转眼又拉着梁和的胳膊不住尖叫:“梁和,你看,你看那是谁?!” 梁和顺着贺安敏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时间也跟着吃了一惊。竟然是简宁?! 平时见惯了简宁穿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的古板样子,今天的她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黑框眼镜被一副香槟色细框的眼镜代替,与连衣裙的同色系里衬遥相呼应,整个人都高贵典雅了起来。 简宁自然也看见了梁和和贺安敏,冷冷一笑,径直向陆承汶走去。她是陆承汶从普林斯顿大学高薪聘请来的主管,此刻与他站在一起,看上去异常的般配。 “我估计她这身打扮是专门给陆主编一个人看的吧。” 梁和笑睥她一眼:“别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 贺安敏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单纯,整个杂志社都知道简宁对陆承汶的司马昭之心!” 梁和不禁吃了一惊:“你,你是说简宁对陆主编有意思?”说完梁和不禁恍然大悟,难怪简宁看到她去陆承汶办公室的时候总是一副冷淡至极的表情,难道是误会了什么? 天呐,这可真是太离谱了。梁和忍不住一阵恶寒。 陆承汶作了简要的发言之后晚会正式开始,杂志社里年轻人居多,虽然有众多VIP人物到场也没有影响到气氛,大家依旧很兴奋。 贺安敏声称要钓金龟,把梁和撇在角落里施施然地走了。梁和闷闷地无趣,肚子也饿得厉害就端着一块儿蛋糕开始啃,反正灯光正暗,她躲在这里几乎没人能看见。 不愧是C市唯一一家有米其林三星水准蛋糕师的酒店,简简单单的一块儿巧克力慕斯杏仁蛋糕都做得如此香软。 梁和吃在兴头上,一不小心噎住了。开始手忙脚乱地找水喝,忽然一个高脚杯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梁和来不及道谢抓住被子就开始灌,酸酸甜甜的香槟味道灌满腹腔,她忍不住咳了出来,卡在那里的食物却终于咽下去了。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满脸通红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人,看清以后又惊讶不已。竟、竟然是陆承汶?! 这回丢脸可丢到姥姥家了!梁和在心底哀嚎。 陆承汶看着她脸色变幻,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点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击。 她忘了,她这件礼服有些露背。 一时间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梁和更是咬碎银牙把见色忘友的贺安敏骂了个遍:罪魁祸首罪魁祸首!! 不过,陆承汶道行高深,很快反应过来状似无意地说道:“听说梁记者是在国外上的大学?” 这话题转换地也太明显了吧,梁和愣了愣,答道:“对,英国的Bristol University” 陆承汶听了,居然轻轻一笑,“真是巧,原来我们不光是同事,还是校友。” “校,校友?”梁和不受控制地反问。 而陆承汶很快点点头:“没错,校友。” 梁和顿时有些凌乱,正待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整个大厅突然华灯大开,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年轻司仪在台上宣布,Dancing时间到,并且特意有请陆承汶上场。众人齐欢呼,梁和站在陆承汶的一边也一并受瞩目。原本严肃的陆承汶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便一阵风似地离开,独剩她一人,愣怔在原地,似乎被陆承汶的“校友论”打击的不轻。 晚宴结束的时候贺安敏开车送梁和回家,一上车梁和就坐直身子问贺安敏:“陆承汶是怎么来杂志社的,你知道么?” 贺安敏眉笑颜开,“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我谁啊,杂志社的三朝元老!人事更迭哪个逃得过我的眼睛?” 梁和不禁黑线,她可是知道贺安敏这三朝元老是怎么来的。杂志社上两届主编都是高干子弟,来这里也算是玩票的,都没超过一年就离职了。要照贺安敏的说法,杂志社的甭说三朝元老了,四朝五朝的都一堆一堆的,梁和推推她,让她赶紧说。 “具体前情我不太清楚,反正据说是带着普利策奖来的,好像是什么普利策美国历史什么奖?然后一来就干上主编了。” 梁和坐正,默默地想了想,忽然又扭头问贺安敏:“你、你刚刚是说普利策奖?” “对啊。”贺安敏一头雾水的看着梁和,“怎么了?” 普利策奖。她还记得她的大学教授曾经在课堂上提到过一个人,之所以印象深刻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她的教授实在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嫌少夸人,而对于他所提及的这个人,他却是大加称赞。 那个人的英文名叫Laurence,很平常的一个名字,当时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华裔男子,可是他却一举拿下了普利策美国历史作品的创作奖,在当时引起了轰动,布里斯托尔人文艺术学院的终身教授为此向他抛出橄榄枝。 她的教授说,这位同学,他的主业是工程学,而且他从来没有旁听过人文学院的任何课程。像这样聪明的学生他目前只见过一个,那就是Laurence LU. Laurence Lu. 是陆承汶吧?也只能,是他了。 梁和默默回过神来,对上贺安敏疑惑的眼神,轻轻一笑:“没事儿的。” 她不过是,太震撼了而已。 车子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梁和忽然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子。一辆绿色猎豹车,挂着部队的牌照稳稳地停在她这个小区的门口。在这里看到它她很是意外,因为通常情况下它都停在顾园的车库。 梁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让贺安敏停车,下了车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透过这空隙梁和看见冯湛略显担忧的一张脸,越过他梁和又看见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的顾母李琬。心中顿时又是一紧。 李琬利索地下了车,回头看着想跟下来的冯湛说:“你留在车上。” 冯湛只得讪讪地坐下。 李琬看见梁和,本想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可是视线一触及她那身在自己看来不伦不类的衣服时,面色顿时绷紧,不禁厉声道:“你这是上哪儿了?怎么穿成这样一副样子,还……”袒胸露背这四个字险些说出口,可又怕有辱斯文,便忍在了嘴边。 梁和瞳孔一缩,说:“社里有庆祝酒会,我去参加了。” 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李琬不好发作:“喝酒没?” “喝了一点儿。”那一杯香槟喝得有些急,礼服被沾上了一些,这点儿酒味儿她想瞒也不好瞒。 李琬一听又来气:“你看,淮宁在这儿的时候还是千方百计护着不让你喝呢。你还记着结婚的时候自己吐成什么样了吧,怎么你就不知道爱护你自己个儿的身子,这万一要是肚子里有了当妈的还在这儿不着调的喝,你说说这能行么?” 想到孩子梁和不禁脸色一黯,他们之间统共就有过那么一次,后来一算还是在安全期,有孩子的可能性完全属零,想必是那天在饭桌上的一番话和应承让李琬上了心,见天儿的盼孙子。 “我,我下次会注意。”梁和努力地找补着。 入了冬,晚风冻得人够呛。梁和穿的少,鼻头被冻得红红的。坐在车里的贺安敏看不下去,原本不想掺和的此时也下来了,揽了揽梁和的肩膀,对李琬乖巧地说道:“伯母,今晚我跟和和一块儿来着,她没喝多少。” 李琬深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梁和知道李琬这是不愿意破了彼此的面子,在外人面前最讲究的也是这个。只见她打开车门取出一个保温桶递了过来,口气缓了下来:“这是滨海路上新开的一家店炖的汤,听说极补,本来趁热送了过来,我瞧着这会儿也凉了,回去热了喝了吧。” 梁和点点头,接了过来,目送着顾母李琬上车离去,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贺安敏不放心地扶住她,梁和柔柔一笑,“你不是一直嫌她气场强大不敢靠近么,怎么这回敢了?” 贺安敏气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行啊,这会儿还知道嘲笑我呢,不知道刚刚谁被她训得脑袋耷拉着,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梁和闻言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敏敏,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 话里话外的落寞听得贺安敏心一颤,一把搂住了她:“走吧,小爷我就委屈陪你一晚。” 被冻得浑身僵硬的梁和一进家门就去洗澡暖身,洗完澡出来手机嗡嗡的一响,打开一看是冯湛的短信。 “今天老太太参加朋友聚会去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念叨孙子呢。这不,汤都给您送上门了,结果到了家门口您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着急了训您两句别放心上。” 梁和一边擦头发一边翻着短信,翻到最后一把被贺安敏抢了过去,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扔进了沙发里。 梁和不禁笑:“怎么啦?手机又没招你又没惹你。” 贺安敏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胡乱地按着遥控器还不忘义愤填膺,“就是瞧不惯她那个架势,不就是一年过五十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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