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施很欣慰。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以及京城一行,石桥桥善良懂事又勤快努力的品行,她看在眼里。
不知不觉,她就把石桥桥当妹妹看待。
如果徐烨是石桥桥的良人,那她当然是乐见的。
“你现在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就算谈恋爱,也不能把工作给忘了呀。”
“朱姐,你还取笑我,不理你了!”石桥桥羞愤,爬上火车中铺,用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红彤彤的耳朵。
害羞了。
林洛施没继续调侃她。
这姑娘跟她一样,在感情这事上,脸皮挺薄的,不经逗。
再多说两句,她怕是真要生气了。
“距离阳城,差不多还有一天时间,你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
她让石桥桥休息,自己倒没闲着。
拿出纸笔,做服装厂未来三年的战略规划。
此行去阳城,参加时装峰会,不知道会有什么收获。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姿美服装厂会因此迈出一大步。
之前做的方案,是计划明年开几家服装连锁专卖店,并且要扩张市场,走向全市。
然后,五年走向全省,十年走向全国,再然后,走出国门,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舞台!
这可是她前世未了的夙愿呀!
因为机缘巧合,结识了陆会长,有了更多的机会和舞台,姿美服装厂怕是要迈步得更快更大了。
那么,她之前做的规划,肯定要调整,以时应当下的机遇。
“要不要吃点东西?”陆齐铭削了个苹果递过来。
“嗯。”林洛施点头,一手拿着苹果在啃,另一只手,继续拿笔写写画画。
空白的一张纸,很快被写得满满当当。
然后,放在一边,又开始写另一张新的。
她工作起来就心无旁骛,微微垂眸,眼睛在发光的样子,特别吸引人。
本来绿皮火车晃晃悠悠,要坐一整天,挺煎熬的,但是陆齐铭却觉得,这段时光特别美好。
只要跟她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美好的。
这个时候,徐烨拿着纸条,美滋滋回到学校。
课题小组剩下7个人,大家都在。
就陆齐铭不在。
高逢春往陶静香身边凑。
陶静香有点不高兴。
高逢春对她是什么心思,她当然知道,可是之前她一门心思挂在陆齐铭身上,根本就瞧不上高逢春。
三番两次对陆齐铭示好,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之后,她现在一肚子火。
高逢春又凑上来,她就想故意做戏给陆齐铭看。
结果陆齐铭压根没来。
她咬着唇,忍不住问:“陆齐铭呢?他平时最勤奋,这个时候肯定在的。”
徐烨一脸骄傲,“越哥得到特批,去外省为论文做考察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很吃惊。
特批外出考察?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不可能。”高逢春皱眉,“他的论文,白教授还没看呢。”
“你怎么知道白教授没看?”
高逢春一噎。
偷偷盖住陆齐铭的论文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谁给他的特批?该不会是像搬出宿舍一样,为了跟女人谈恋爱,所以整的这一出吧?白教授肯定没签字,那他就是旷课,要扣学分!”
他突然想起昨天陆齐铭被叫去校长室,冷笑道:“该不会犯了什么事,被校长处罚,甚至开除了,为了脸面,才编了个特批的借口吧?”
徐烨翻白眼。
高逢春是有多嫉妒越哥,见不得他半点好?
“谁说校长找越哥是要开除?你不知道吧,特批的假条就是校长签字签字特许的。”
“什么?!”
不止高逢春震惊,其他人也吃了一惊。
陶静香不可置信,“校长那么忙,怎么可能管一个学生的论文?”
她也没听说,陆齐铭跟校长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徐烨一脸骄傲,“当然是因为越哥的论文太优秀,校长亲自过问了呀!”
“所以昨天校长急匆匆找他,并不是因为他犯事,而是因为受到校长的重视?”
“那当然!”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羡慕的羡慕,看好戏的看好戏。
因为论文这事,高逢春还跟陆齐铭打赌了呢。
这下好了,高逢春的论文只得了白教授几句好评,可陆齐铭的论文,直接是校长亲自过问,还特批他外出考察。
人比人,气死人。
高逢春脸都绿了。
等到需要小组讨论时,他想找陶静香。
结果陶静香没理他,眼睛里的嫌弃根本无法掩饰,而看向陆齐铭的座位,眼神极其复杂。
高逢春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该死的陆齐铭,走着瞧!
这边的高逢春,对陆齐铭咬牙切齿,而在芒城的杨翠,也因为林洛施而气得牙痒痒。
“清溪不在,钱先生就不见我们?”
杨萍脸色也很难看,“钱家人说,要么先见到她的离婚证,要么先见到人,不然这桩亲事没法谈。”
原话其实更难听,说钱家是大户人家,时间宝贵,没空跟一个乡下老女人瞎耗,所以,如果只是跟杨翠见面,那就甭见了。
还说林洛施太傲了,钱家邀请见人,她竟然敢不来,所以让杨翠好好调教林洛施,告诉她什么是规矩,免得以后嫁到钱家来不知道分寸。
杨翠倒是想教训林洛施,那也得找得到人呀!
“要不这样,先去柳塘村找程家人,把清溪跟陆齐铭的婚给离了?”
事不宜迟,杨翠和杨萍当天就去柳塘村。
因为榨菜生意出了点问题,所以程家现在焦头烂额。
而吴春芬记恨当初杨翠逼陆齐铭娶林洛施,还开口要高价彩礼,害他们程家欠一屁股债,还一度成为整个柳塘村的笑话。
这笔账,她可记着呢!
一看到人,她火气就上来了。
“你来干什么?还两手空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程忠良也皱眉,但好歹是亲家,不想闹得太难看,于是把人迎进门,“亲家母怎么突然有空来?”
杨翠一眼,很惊讶。
虽然陆齐铭很有出息,但是程家其实非常穷,房子是泥瓦房,破破烂烂的,下起雨来,瓦片还漏水,屋子里到处都是装滴下来的雨水的锅碗瓢盆。
杨翠嫌丢脸,逢年过节都不见得会来一次。
上次来,程家还是一副穷酸样,这回突然大变样了。
屋子墙面好像修过,屋顶的瓦片也是新的,桌子椅子好像也是新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收音机。
看着挺新,肯定没买多久。
就连程家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旧衣裳也不见了,穿得齐齐整整,特别精神。
咋回事,程家发达了?
可陆齐铭不是工作丢了吗?
“你到底来干啥的?”吴春芬不耐烦了,“没什么事,别杵在这儿碍事,我们忙着呢!”
杨翠憋着火,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今天是替清溪来提离婚的。”
“你说什么?!”
“清溪嫁给陆齐铭两年了,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也没拿到什么钱,太委屈她了,所以我给她找了一门更好的亲事,来跟你们说清楚,你们程家对不起我们朱家,也别耽误清溪过好日子。”
“你!”吴春芬气得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