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姜氏认真地考虑了过后,应道:“我很喜欢他们,要是做了他们干娘,我会负责到底的。所以我愿意。”
楼千吟继续皱着眉头,“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姜氏踟蹰道:“我考虑好了。”
楼千吟:“过脑子了吗?”
姜氏缩着脖子应道:“过了。”
楼千吟感觉自己再怎么隐晦地暗示她不要答应她也明白不了,真是心累,最后只得认命道:“那就这么着吧。”
谢如琢顿时眉开眼笑道:“那楼大哥就是应了?”
反正楼千吟没再拒绝。
谢如琢道:“孩子们也都很喜欢楼大哥,这下子他们定是高兴坏了。我看找个日子就行认亲礼吧。”
初定下这件事,谢如琢和姑嫂俩都十分高兴,苏昀和楼千吟则比较沉着淡定。
膳后,苏昀去前边处理政事,楼千吟去了太医院,她们三个则开始选日子。
这种事她们此前也没经历过,具体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有些什么礼仪,都得先找人问清楚。
随着这场瘟疫逐渐过去,京都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还是慢慢复苏。
虽有恶化得严重的病人,但大多数百姓和士兵的性命都是可以挽救的。
百姓们积极抗疫,医者们忙碌起来也有盼头。
转眼间苏昀的病已经基本痊愈,他和谢如琢搬回了后宫院里和孩子们一起住。
当时阿梨知道爹娘要回来,高兴坏了,忙拉着三个哥哥到前院去等候。
远远看见爹娘回来,阿梨第一个冲在前面,边跑边张开小短手兴高采烈地嚎叫:“我的爹爹,我的娘!”
眼看着她使出吃奶的劲儿要往谢如琢怀里闯,临了却被苏昀一手拎住。
阿梨扭着小身板也挣脱不开。
苏昀沉声道:“莽莽撞撞,你娘身子弱,别撞她。”
阿梨退而求其次:“爹爹抱。”
苏昀低头见她黑葡萄样的眼睛,还是弯身把她抱了起来。
谢如琢对三兄弟招手,三个哥哥就相对稳重地走了过来,虽然没有阿梨那么闹腾但也难掩喜悦之色,走的步子都比平时更快了些。
谢如琢张了手,将他们三一齐揽进怀里,深吸一口气,眼角有些发热道:“这些日虽然爹娘都不在,但是我们知道你们都很乖。”
阿梨不干了,在她爹的臂弯里扭成了麻花状,道:“我也要我也要。”
苏昀抱着她抬步往前走,道:“你要什么要。”
谢如琢牵着老二老三,老大自个走,一齐跟在后面。
阿梨道:“我也要娘抱抱。”
苏昀道:“板子你要不要。”
虽然爹爹一回来就凶凶的,但阿梨还是架不住心里高兴。
爹爹还是原来那个爹爹呀。
阿梨趴在苏昀的肩膀上,望着谢如琢道:“爹爹,娘要是挑食不肯吃饭的话,你管管她呀。就像管我那样管她。”
苏昀道:“怎么没管。但你娘跟你还是不一样,她打不得又骂不得的。”
阿梨:“怎么不一样,我也打不得骂不得。”
苏昀道:“我要是打她骂她,回头她不让我进房睡。你没这样的担忧。”
阿梨鼓着脸:“我也不让你进房睡。”
苏昀:“不需要,我甚至还可以把你丢出去。”
阿梨当即告状道:“娘,爹爹要丢我。”
谢如琢在后面听着呢,好笑道:“那他丢你了吗?”
一家人回到后院里,宫人们都十分高兴热切地张罗。
谢如琢先回寝宫去看看,虽是好些日没住这了,但每日都有打扫,今日得知他们要回来,浅碧还事先和宫人们一起里里外外地布置收拾过。
阿梨欢欢喜喜地在门口跑进跑出,苏昀去了书房,先考察兄弟三个的功课,又在院子里看看他们这阵子练的成果。
一家人又恢复到以往那般悠宁快乐的光景。
待到用饭的时候,谢如琢在膳厅里摆饭,对苏昀道:“叫上他们,洗手吃饭了。”
等大的小的都洗好手坐在了膳桌前,谢如琢正要给四只布菜,苏昀道:“给我来。”
谢如琢便把公筷给他了。
他伸手让老大老二老三轮番把餐碟递给他,他也不问他们要吃什么,反正夹什么就吃什么。
轮到老幺时,苏昀给她夹菜,她就两手扒着桌子边缘,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会儿说这个多要一点那个少要一点,要求多得不行。
她喜欢吃什么苏昀也适当地满足她多夹一点,但是她说不要青菜的时候,苏昀就不依着她了,给她夹了两筷子。
阿梨皱着小眉头,谢如琢便道:“阿梨不挑食娘就不挑食。”
阿梨一听,稍稍打起了精神,道:“那我吃你也吃哦。”
谢如琢“嗯”了一声。
四只都布完了菜,苏昀坐在谢如琢身边,给她夹菜。
饭前,浅碧就先送来了一碗羹汤。
阿梨从碗里抬起头来,脸上沾着饭粒,看见谢如琢喝羹汤,就伸长了脖子去望也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便问:“娘你喝的是什么呀,甜吗,给我也喝两口呀。”
谢如琢道:“不甜,甚至还有点苦。”
虽然阿梨后来没再要了,但她眼神儿还时不时巴望着。显然在没有让她尝到并且确认真的是苦的之前,她都以为谢如琢喝的是美味的甜汤。
喝完汤后,谢如琢再用了少许的米饭和菜肴,便放下碗筷了。
见兄弟三个餐盘里都吃得干干净净,就阿梨盘子里一片狼藉。
谢如琢拿温热的湿毛巾给阿梨擦了擦花脸,郑重其事地与孩子们道:“有一件事,爹娘要与你们说。”
他们都竖着耳朵听。
谢如琢道:“爹娘给你们找了干爹干娘,等过两日就来行认亲礼。”
阿梨问:“什么是干爹干娘?”
谢如琢道:“就是除了现在的爹娘以外的第二个爹娘。”
阿梨当即拒绝:“我不要!”
谢如琢道:“你都没听是谁就不要?”
阿梨把头扭向一边:“我就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