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屹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宋南初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司屹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宋南初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宋南初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宋南初说：“司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宋南初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司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南初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宋南初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司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司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宋南初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司屹，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宋南初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宋小姐，说实话，要是司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司屹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司屹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司屹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南初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宋南初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宋南初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宋南初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宋南初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司国山跟司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司屹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宋南初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南初，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会帮你。“
宋南初这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你目前的人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至于徐家的势力，抛开本身是跟着司氏跑的不说，徐斯言自己在徐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想要什么？”徐斯言蹙额道，“你跟我说，我会去努力。”
宋南初语调宛如平静湖面，静得厉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徐斯言来不及走开，或者说也有几分想刻意让人发现的念头，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什么反应。
徐斯言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司屹。
他原来料想的是司国山或者司母，再或者是宋英芝，这些长辈知道了，他也许就不需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司屹神态自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南初姐，我刚国外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来看看你。”
宋南初说：“麻烦了。”
徐斯言倒是多问了一句：“出国干什么，见女朋友？”
司屹没有否认，笑得有些无奈：“除了这事，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国的？”
“改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见见大家。“
司屹笑了笑，说：“早晚要带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他把手里的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鲜红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炽热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涩不明。
159
司屹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屹。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司屹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宋南初，客气的说：“南初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宋南初住院的一个星期，司屹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宋南初。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宋南初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宋南初说。
司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司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宋南初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宋南初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司屹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司屹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宋南初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司屹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宋南初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司屹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宋南初说：“我挂了。”
司屹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宋南初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司屹，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司屹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宋南初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司屹。
宋南初和气问道：“司屹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司屹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司屹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司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司屹这些老朋友，宋南初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司屹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宋南初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司屹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宋南初跟司屹，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宋南初只是刻意把他往司屹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宋南初，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宋南初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司屹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司屹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南初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160
司屹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宋南初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司屹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宋南初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宋南初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司屹态度缓和了点，说，“南初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宋南初说：“行。”
司屹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宋南初才开口说，“还有我跟司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司屹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宋南初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司屹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宋南初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司屹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宋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南初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司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司氏扎进去。”
宋南初的笑意淡了点。
“司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司国山对宋南初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司氏怎么样。是司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司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司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宋南初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宋横山也回了家。
宋南初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宋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宋南初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宋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宋南初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宋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宋南初在旁边无动于衷。
“南初，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宋南初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宋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宋南初说。
宋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宋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宋南初本来是不打算往司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司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司屹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宋南初在司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司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南初，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宋南初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宋南初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司屹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司屹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司屹的一个老朋友问：“司屹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
161
年轻男女凑在一窝，容易暧昧，玩的游戏，也变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话、大冒险。
宋南初不喜欢这些，但还是架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
显然她和司屹的瓜，有的人还是想吃。
宋南初确实被有意无意的针对了。
很快她就输了，有人问她：“都说你很早之前喜欢徐斯言，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
宋南初淡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慢的、讽刺的笑意。
宋南初余光看过去，是司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乐。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躁的坐着。
“南初姐，你怎么看待一夜情这件事？”突然有人问她，“你自己能否接受这件事？”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宋南初浅笑道，“不过前提是单身，不是单身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破坏别人感情，那很缺德不是吗？”
坐在宋南初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对视了一眼，说：“所以你是单身对吗？”
“对。”
那边的男孩们显然松了一口气。
参加派对的，往往都是满二十岁之后那一批，这些都面生，显然年纪都还小。
临结束前，服务员送来酒，一人一杯。
“里面有一杯脱单酒，看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喝到，又能碰上什么样的人。”
比起这些小屁孩的紧张和兴奋雀跃，宋南初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尽管她对脱单酒是什么并不清楚。
她很快就从人群中走了，迎面跟司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微微侧着，避开她，她也刻意跟旁边的人打招呼，当作没看见他。
奇妙的氛围就连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宋南初在派对上没有跳舞，也没喝多少酒，旁边的人组了各种局，有玩游戏的，有唱歌的，有一男一女单独坐着的，喝多了的占了一半以上，只有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没过多久，宋南初觉得口渴。
她起先也没有在意，叫服务员送了水。只不过喝了之后，却更加渴了，然后心跳加快，心底生出了一些欲望，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勾着她。
周围同玩游戏的那群小男生，正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脱单水，原来是这么个脱单水。
不知道哪个小男生，荷尔蒙涌动了，居然想找她试一试。
宋南初那点感觉越来越强烈，她额头上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最后她忍不住站起身该找个安静的地方避一避，然后联系人来接她。
她藏进了休息室。
宋南初正要打电话联系叶晨曦，却发现手机落在了沙发上，她当时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一时之间给忘了。
再要出去，宋南初就有些迟疑，出去很有可能会出丑。
她犹豫着打算在休息室里躺一会儿，转头时，却发现司屹这会儿正站在休息室的阳台外，没半点表情的看着她。
谁都没有说话。
宋南初跟他僵持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在这会儿妥协说：“司屹，麻烦手机借我。”
司屹倒是没拒绝。
他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随意的说了一句：“我替你联系徐斯言了。我想你还不至于随便跟人发生关系，他跟你反正有过，应该也不差这一次。”
然后他像是怕他自己被卷进这件事，抬脚飞快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
162
宋南初尽量维持冷静，喊住他，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怎么回事了。不过后期我不打算跟徐斯言有任何牵扯，麻烦你替我联系叶晨曦。”
司屹的脚步顿了顿。
“门口也有监控，你现在走，要是我出事，也会显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不是吗？“宋南初说。
这句话有点威胁的意味。
但是司屹要真不帮忙，绝对不是件好事，起码这种事情没必要留着给闲着没事做的太太们拿来当谈资。
司屹不得不走回来，宋南初此刻脸颊已经红透了，他顿了顿，礼貌的偏开视线避嫌，说：“或者跟你一起玩游戏的，你看中哪个，我去把人喊进来。”
宋南初只说：“联系叶晨曦。”
“你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真不知道脱单酒是什么玩意？”司屹沉声说，“这一天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本来就是一些玩得开的孩子，我不相信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宋南初，你不会是自己故意的吧？”
她的声音也变了，往常温温和和的，这会儿却显得有些娇媚，她说：“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
这是她一贯以来的态度，随便你怎么想。
司屹很快给叶晨曦拨了号码，打完电话之后，朝她说：“劝你小心些，这酒喝了之后，上头后你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自己，会干出一些出格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宋南初的一只手，抚摸住了他的小腿，顺着西装裤往上走。
司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疏离的挥开了她的手。
宋南初的视线有些茫然，只是摩挲着自己。
那副媚态简直绝了。
“你自己留在这里，我要走了。“司屹突然冷冷的说。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停下来，走到门口之后，替她关上了门。
司屹才刚刚走出去，就被人给喊住了，是一个客户，两个人各自握着一杯香槟，相谈甚欢。
司屹有些心不在焉，客户一连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小司总，您这是心里有事？”对方问了一句，“刚刚看见你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司屹喝香槟的当作顿了一下，监控可以销毁，但是现在是被人给看见了，如果宋南初出了什么事情，他这边不好交代。
“失陪片刻。”司屹朝客户示意，很快就往回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宋南初正好往他怀里扑。她蹭着他的肩窝，像是在讨好他。
“司屹。”她说。
连喊他都像是在讨好。
司屹有点紧绷，唇线死死的抿成一条直线，怕被外头的人看见又胡说了，连忙把门给关上了。
“叶晨曦一会儿就到。”他略带疏离的说，“我在这里陪你等她过来。”
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司屹，别这样，帮帮我。”她的声音已经没了，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他耳边呢喃。
司屹笑了一下，凉凉的，说：“然后我又卷进跟你的事情里？宋南初，我懒得给自己这样找事，你要是真想，我打电话给你联系一个，钱我给你出，你看行不行？”
她显然是没怎么听清楚，只是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有意无意的，伸手在他身上游走。
怎么说呢，虽然宋南初一直温和，可此刻那种感觉，她像是蛇张开了嘴。吐出了蛇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