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蛇虫鼠蚁都不忍伤害的女人,却毫不犹豫的往他伤口上抹毒,害他九死一生、万劫不复,这得对他有多厌恶?
他掳她上山,一年的水乳交融,她不再哭闹,也不再逃跑,他以为她是愿意跟他了,却没想,她是卧薪尝胆,想要了他的命。
想起不太愉悦的往事,他没了陪她演戏的耐心,直起身走向狗笼,随意打开两个狗笼,四只猎犬蹿了出来。
柳春儿瞬间白了脸:“寒风,你要干什么?不……”
四只猎犬出笼后,朝着躺在地上的俩人围了过去。
“将军饶命,饶命……”丫鬟桃香吓得挣扎了一下,轻轻一动腹部的伤口便不停的溢血。
“求将军……莫要伤害……小姐。”奶娘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瞪大惊恐的眸子。
阎寒风边解铠甲边朝着柳春儿走过来,唇角保持着那抹冷笑:“今日你我成婚,免了繁文缛节,只剩个洞房花烛夜,未免有些枯燥,增添点趣味如何?”
“寒风,求你不要这样……”柳春儿早已泪流满面,连滚带爬的往奶娘丫鬟身旁扑:“别伤她们!走开!唔……”
脖子一疼,他抓着铁链把她扯了回来。
柳春儿只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被这么猛力一扯差点断气。
男人高大的身子铺天盖地的笼罩了她,刺啦一声撕开她的嫁衣……
“咳咳咳……”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与他冒着寒光的双眼相对,心口像被戳了个血淋淋的洞,她痛得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声泪俱下的哀求:“寒风不要,求你放了嬷嬷和桃香,她们是无辜的,我求求你……”
他抬手抚摸上她不断溢出泪珠的眼睛,开口语气温柔的滴水:“春儿很在乎这俩奴婢?”
“在乎,在乎,求求你……”
她话没说完,只听他对着四只猎犬一声令下:“杀。”
‘汪汪汪……’四只猎犬朝着奶娘和丫鬟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啊——”
奶娘和丫鬟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啊——”
经受着彻骨的疼痛,柳春儿绝望的看着恶犬们撕咬着奶娘和丫鬟,痛的她心都裂开了。
“不要伤害她们!快停下!畜生,别咬了……”
“啊——”俩人的惨叫越来越尖锐,脸上身上血肉模糊。
“嬷嬷!桃香!”
她没在乎在身上狠狠冲撞的男人,竭嘶底里的哭喊:“畜生别咬了……阎寒风,快叫它们停下!我错了,当年不该丢下你,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叫它们别咬了,快停下……”
在心里奶娘就是她的亲娘,她如何承受得住亲人惨死在眼前?
“绝望的滋味儿如何?”阎寒风快意的发泄着,心口隐隐泛起刺痛感,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
柳春儿身心都在撕裂,痛到她这具娇弱的身子承受不住。
她晕了过去,可他还不够,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发了狠的施虐,直至这股憋了五年之久的怒火彻底宣泄出来。
***
今晚整个军营的气氛实在沉闷,巡逻的士兵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
一位小将领用胳膊肘碰了下护卫石英,压低声音道:“今日算是双喜临门吧,将军大婚,同时剿灭了狼王山上的贼寇,怎么也得喝两盅吧。”
狼王山易守难攻,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剿灭那窝贼子,将军一日便拿下了狼王山,这可又是功劳一件。
护卫石英面色不动的回了句:“你见过大婚之日不拜堂,带新娘上战场,洞房在狗舍的?”
将领一时语塞,往狗舍瞟了眼,声音压得更低了:“边关大捷,皇上龙颜大悦,将军不要任何赏赐,只讨了这桩婚事,难不成是后悔了?”
柳相府家千金六年前被贼人掳走了一年,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这是京城家喻户晓的丑事,所以至今未嫁。
石英脸色一冷,语气也冷了几分:“将军之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正说着,狗舍门拉开了,二人立即闭嘴。
男人赤着布满伤痕的上身走出来,萧杀气息未减分毫,冷然下令:“看好她。”
“是!”石英朝着狗舍走去,目不斜视的端正站在门口。
只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吵了一宿。
天刚亮,忽然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嬷嬷!桃香!”
她睁开红肿的双眼,便看见两堆血肉模糊的尸骨,拼命往尸骨旁爬,脖子很快便被铁链磨破了皮。
不敢置信阎寒风竟然残忍到如此地步,更不敢置信他会恨她至此。
吱呀一声,门再次推开,男人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柳春儿趴在地上,没抬头看也感觉到来人是谁,这身气息实在太阴冷。
“求将军赐我一死。”
他如此恨,她死了五年的心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男人弯身蹲下,把一碗粥递到了她嘴边:“你确实该死。”
柳春儿看了眼粥碗,愣愣的抬眼看他,他眼中杀意浓重,哪有分毫情分?
原来不用她求,他本就想她死,这碗粥足以要她的命吧。